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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的心情归功于谁。你可不要责怪我,说我这些都是在“野蛮西部”思索和感受到的,在这儿,在受到“文明”束缚的家乡记录的。我在那边所做的和所经历的,是我的思想感情经历的结果。我对你述说这些结果的时候,不能不涉及其原因。每个读者都有权看清作者的内心世界。这是一种义务。作者的心胸应该时刻敞开。我把我的心献给你。如果你觉得对,我很高兴。如果你不喜欢,我也仍然敞开我的心扉。一本书要达到它所追求的目的,一定要有灵魂,即作者的灵魂。如果写在缝合的衣服上面,我也不喜欢读。
我们到达森林前的大陆小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们了解这个有特色的地方,肯定没有走错路,于是继续往山里走。我们很快看到到处都是高大的枞树,便在树荫下休息了半个钟头。后来,一个头戴墨西哥宽边草帽、身穿麻布衣服的骑马人向我们走来。在科罗拉多州,这种草帽是非常受欢迎的。
这个人很年轻,20来岁,看见我们,勒住马,锐利的眼光好像是在打量我们。他的武器只是一把插在腰带里的刀。他走到我们面前,向我们问候:
“你们好,先生们。请问,你们往哪儿去?”
“上山。”我回答。
“多远?”
“不很清楚。大概走到天黑吧。我们要寻找一个好的宿营地。”
“你们有白人,也有红色人。我可以请教你们的尊姓大名吗?”
“为什么要问?”
“我在寻找帮助,而只有绅士才能给予我帮助。”
“您找对人了,我是老铁手。”
“老铁手?”他很快打断我的话,“我还认为您死了。”
“死了?谁说的?”
“昨天晚上被您打伤的那个人。”
“那家伙在哪儿?”
“您马上就会知道。先生,如果您是向他开枪的人,我可以相信您。我父亲是钉马掌的,我们不久前在这儿干过这种活,这条路上有钱可赚。这山上新发现了金银矿,每天都有人上山,他们需要给马钉掌。到目前为止,我们过得不错,很满意。可是有时过来一些人,他们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绅士。今天这六个人就是这样。他们让我们干活,并不想付钱。姐妹们只好躲起来,原因就不要说了。父亲把她们关起来,我必须张罗一切,吃的,喝的,住的。肉、面包,他们随便乱扔在地上。他们还没有喝醉,酒瓶就到处飞舞。我只好逃跑,到山下去叫我的兄弟,他到下面钓鱼去了。”
“您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斯宾塞,另一个叫将军。”
“好。您找对人了,不要下山去了。我们帮助您。走!”
他掉转头和我们一起走,没多久,右边的森林到了头,他向左拐了个弯,停止了脚步。我们停在最后的几棵树下,因为在子弹射程内,有一所房子。我们马上看出那是一个打铁的地方。篱笆旁边站着几匹马,看不出有多少匹。
温内图充满疑虑地看着我。房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这就是说,流窜犯们一定在房间里。因此我说:
“最好是突然袭击他们,飞奔过去,冲进屋,夺下枪支,要他们举起手来。前进!特里斯柯夫先生留在门外看马。”
最后这个决定是我作出的,特里斯柯夫不是西部人,在处理举手投降问题时容易出差错。而且,实际上也需要一个人看马。我们冲到房子前面,其他人立即下马,我稍微慢一点。屋里有两个房间,一间作煅工房,一间是卧室。进卧室要先经过煅工房。我赶到房门前的时候,那些家伙已经举起双手。我只看见手,没有看见他们的人,因为房间很小,我必须站在门口,同伴们在我前面。温内图命令他们:
“谁把手放下来,就换子弹。马托·沙科可以缴他们的枪。”
缴枪后,他说:
“哈默杜尔把他们腰带里面的武器拿走。”
这个命令也执行了。然后,阿帕奇人命令:
“沿着墙壁并排坐下!你们可以把手放下。谁要是站起来,就挨子弹。”
我推开挡着我的阿帕纳奇卡和哈默杜尔,出现在他们面前,有人发出一声惊叫:
“魔鬼,老铁手!”
讲话的是斯宾塞。他本来是不认识我的,可是昨天,他对我开枪的时候,他对他的同伴们提到了我的名字,现在又提到我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这个问题现在不重要,主要问题是这个人本身。我用严肃的声音对他说:
“是的,死者站起来了。您瞄得不准。”
“瞄准……?我……?”他问。
“不要否认,否认对你没有好处。你记不记得您在杰斐逊城与我告别的时候所讲的话?”
“我……不……知道……”他结结巴巴地说。
“那我就要帮助你记忆了。您说:‘再见!可是,那时你举起手,狗!’今天再见了。谁举起手?是你,还是我?”
他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地上,像一条狗挨了揍一样。
“今天,我们算账的方式完全不同于当时,今天要全部由您承担后果。”我接着说,“你打伤了我,这是要用血偿还的。”
“我没有对您开枪。”他坚持说。
我掏出手枪对着他说:
“别不认账。你只要说一次谎,我就开枪。你在不在场?”
“不在……在……不……在场,在场,在,在,在!”他恐惧地叫喊着。我的枪托越接近他,他越恐惧。
“你诡计多端,昨天让你的同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用什么来偿还我的伤?”
“我们已结清了。”他固执地回答。
“怎么结清的?”
“您把我的手打伤了。”他抬起受伤的右手。
“谁对此负责?”
“您,不是您,还有谁?”
“你想对我射击,我反击。这就是事实。我是迫不得已自卫。我本来可以把你打死,而不是打伤。‘将军’在哪儿?”
道格拉斯不在房间里,因此我打听他的情况。
“我不知道,”他回答,“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什么时候?”
“你们来之前。”
“您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如果你否认,我进行简短审讯后就把你处决。”
他看见手枪对准着他。这类粗人通常没有真正的胆量。他应该想得到,即使他否认,我也是不会开枪的。但是,胆怯使他失去理智。
“他想跟踪铁匠的儿子,因为他相信他会去叫人。”
“那么说,在我们到达之前不久,他并没有走开。”
“他走开了,孩子一走,他也走了。”
“步行?”
“骑马,因为孩子也不是步行。”
“朝哪个方向?”
“我们没有注意。”
“好。事情自有分晓。”
我出来指示特里斯柯夫,在“将军”回来时采取什么对策。铁匠的儿子站在他身边。为了谨慎起见,他没有进屋。右边过来一个小女孩。我指着她问这个男孩:
“她是谁?”
“我的妹妹,躲避流氓回来的。”
“我要问她几个问题。”
她过来的时候,她哥哥告诉她,因为我们在,她现在不用害怕了。我问:
“您藏在什么地方,小姐?”
“对面树林里。”她回答。
“一直都在那儿?”
“不是。我看见哥哥走开,想跟他走。恰好一个称为‘将军’的男人刚刚从房子里出来,到篱笆旁边取马。他骑上马以后,看见我了,就朝我过来。我往回逃跑,刚刚跑到树林里,他赶上了我。”
“然后?”我趁她停顿的时候继续问。
“然后,家里来了一些骑马人。”
“那是我们。他看见了?”
“看见了。他看样子吓坏了,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认识我们。”
“看样子认识。他说到老铁手和一个叫温内图的人。”
“这使我感到很不舒服。然后他怎样?”
“他骑马走了。”
“没有说什么话?”
“他吩咐给我一个任务,是关于老铁手的。”
“我就是。他要您对我说什么?”
“这是……这是……说出来会侮辱您的,先生。”
“不会,根本不会。我请您把每句话都说出来。”
“他把您称为普天之下最大的流氓。您如果愿意俘虏他的同伴,甚至杀死他们,他不会反对。但是,他将找您算账。”
“就这些?”
“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称您为流氓的时候,对您表示出害怕的神情。如果我不是看到我的哥哥,长时间地、安静地站在门口,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