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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得到人们的敬仰和信任。
和我在西部一样,温内图身上穿着麋鹿皮制成的印第安式猎装,脚上穿着轻便鹿皮靴,上面还装饰着豪猪毛。他头上没戴什么,骑在马上时,黑油油的头发像马鬃一样一直拖到马背上。这个印第安人的发式上没有装饰鹰毛,他从来不戴头领的这种标志。即使这样,人们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等闲之辈。我曾看到他和其他头领在一起,他们都装饰着战鹰羽毛,佩戴着一切可能的勋章。他那头领式的举止,无拘无束和傲慢的步履,一看就知道他是最高贵的头领。他的脖子上挂着珍贵的和平烟斗、医药袋和一条三排灰熊爪项链。他神情严肃,那张富有男子汉魅力的、几乎看不到颧骨的脸庞,似乎有罗马人的韵味。他的皮肤呈淡褐色,像是镀了一层青铜。
这么一位耀武扬威的男子汉,高高地骑在马上站在客厅里,所有的人都惊奇地盯着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态和他那无可挑剔的身材。他优雅地坐在马鞍上,两脚蹬着用响尾蛇牙装饰起来的马镫。宽阔壮实的肩上垂下他漂亮的妹妹为他编织的套索,挂在胸前背后。此外,他在腰里系着一条鲜艳夺目的腰带,上面挂着佩刀、左轮手枪和所有西部牛仔喜欢佩带在腰里的物件。背上背着一枝双管枪,枪托上钉着银钉,这就是闻名于世、弹无虚发的银盘。他的战斧藏在鼠皮袋子里,在外面看不出来。
当警察恐惧地向后退的时候,他转向众人,问道:
“哪位白种人丢了金块?”
“我。”瓦特回答道。
“你说过,老铁手是小偷?”
瓦特吓得不敢说是。
“当我的白人兄弟否认时,你还说他是小偷?”
刚才还振振有词的西部牛仔现在还是不敢答话。
“不说话!我用马把你踩扁啦!驾!”
这喊声是对他坐骑的命令。温内图拉着马缰绳一跃而起,跨过两张桌子,冲瓦特逼来。大家吓得哇哇直叫,瓦特缩到墙角落里瑟瑟发抖。
“天哪,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瓦特充满着恐惧,呼天抢地叫喊着,“我不知道这位绅士就是大名鼎鼎的老铁手呀!”
“土狼!”
土狼是美国西部的一种丛林狼,只吃死尸,从来没有胆量去接近活动物。由于胆小和它身上的臭味,人类极其鄙视它。用它的名字来称呼人,那是对人的极大污蔑。瓦特可不敢抗议对他的这种称呼。他举起双臂,在面前划来划去,以防马蹄碰着他。他大叫着:
“请往后退一点儿,温内图先生!马要踢着我的头了!”
“那你就承认你是土狼吧。你是土狼吗?”
“是,是,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包括土狼。”
这时,阿帕奇头领才转过马头,让它落下一直冲瓦特扬起的前蹄,说:
“凡污蔑过我的朋友老铁手的人全部给我滚出去!这里是他和他的朋友呆的地方!”
他骑着马在桌子间荡来荡去。瓦特趁马转头之际,箭一般地冲出门外,警察尾随着溜出去了。我们后来才知道,他们躲进了一间用警察的话来说印第安人的马进不去的小房子。
骑马进旅店的客厅,只有温内图才干得出来。他的骑术很高明,尽管桌子上放着玻璃杯,可他什么也没损坏。我的马和温内图的马是兄弟俩,品种优良,无疵点,性烈,胆大,聪明有耐力。温内图按印第安方式对它们进行了驯骑。他的那匹取名叫“旋风”,我的那匹取名叫“闪电”。只要我来了,“闪电”就专供我使用,我跟温内图在一起时,它就是我的财产,只有当我离开温内图时才交还给他。
温内图跳下马,把马牵出去与“闪电”拴在一起。因为马蹄上没有钉掌,所以没在地板上留下任何痕迹,店主对我说:
“我早就想到您并非四处飘荡,时而写写文章的麦先生,我的太太可以作证。在我这里发生这么大的盗窃事件,真令人不痛快。但这种不快已经被您和那位阿帕奇头领带来的荣耀冲走了。我希望,温内图也能在我这里住住。”
“今天可以。明天不行。”我回答道,“因为我想我们明天要到西部去。”
这时,小希勒赶紧问道:“不到东部去了?您原来是要到东部的?”
“是的。温内图现在从圣·约瑟夫来,如果去东部的主意不改变,那得要穿另外在那里买的服装,得找个别的地方把马寄放在那里。”
这时,服务员走到我面前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说道:“请您原谅我或许对您的不礼貌。我以前真不知道您是谁。因为您就是老铁手,所以可以很肯定地说,我去圣·约瑟夫是碰不到您的。您能住在我们店里让我来给您提供服务,真让我感到幸福。请允许我说出我的心愿,我想学印第安医学,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我的这个愿望有可能现在得到实现。”
“那您去跟温内图说吧!”
“喔,尊长,他只干您所想的。”
“有可能是这样!但我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对我们的计划作了改变,等我知道了详情再确切地答应你吧。”
和劳斯一样,小希勒对我的那位红兄弟的到来也感到很高兴。一方面是他终于有幸见到了他,另一方面,与他父亲有关的愿望现在可以得到实现了。当我的阿帕奇兄弟再进来坐在我和他之间时,这位小男孩身体像蜡烛一样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不让这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动作软下来,直至他离开这里。
以为温内图现在要谈论他自己,谈论他的坐骑和他的打算,那真是天大的误会了。这样的事他是不会干的,我也不期待他这样干。在这类事情上,他是一位十分沉默的人,只有必要时,他才会开口说几句。我已经习惯从他的眼睛和脸部表情上去揣摸,而不是从他的嘴巴里听他说什么。服务员恭恭敬敬地问他想要点什么,他只说了一个“水”字,然后用眼睛看着我。我理解他目光里的意思,就把刚才的盗窃事件三言两语地告诉了他,也轻描淡写地提到了我与瓦特和那位牧师之间发生的事。他听完便踏实了,站起来说:
“我的兄弟,你不要笑话这些人的聪明,而应同情他们!我想去看看马厩。走!”
马厩很干净,现在空在那里。我们把马牵进去,叫人喂水喂料,温内图还命令不让别的马进来。正如前面提到过的那样,马厩在后院。马厩边上是一个楼梯,通往牧师住过的房间。我们看到瓦特和警察及巡警一起下来。警察一改刚才那副不友好的态度,迎着我过来向我报告,那神态好像我是他的上级似的。
“我们又到上面去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在瓦特的房间里,我们也没发现什么。您刚才说想上去看看,老铁手?”
“这个愿望是当我还是麦先生而受到你们的污蔑时被迫产生的,”我冷冰冰地回答道,“现在,这件事与我无关了。”
“但是,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呀?”我帮他摆脱那副狼狈相。
“因为您是老铁手,那位高贵的先生是温内图,因为知道您有本事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因此,我想……我想很诚恳地请求你们帮帮忙,也许你们能发现我们发现不了的东西。”
我极快地看了温内图一眼,他的脸部表情一动不动,这是说,他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让我来决定。因此,我说了句:
“走吧!”
他们走在前面给我们引路,我们跟在后面。店主刚才站在院子里,当他看到检查换了人。便跟过来。警察打开门想进去。
“站住!”我说,“你们跟在后面走,你们会把痕迹破坏掉的!如果你们刚才还没破坏光的话。让阿帕奇头领先进去。”
温内图理解我的意思,向房内跨了一步,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我们无法看到他的脸。然后,他走到房间中心,我们也跟了进去。右墙边放着床,左边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面放着牧师的箱子。温内图弯下腰,从桌子底下捡起一条绳子。
“这算不得什么!”警察鄙夷地说。
“等一下!”我说。
阿帕奇头领走到打开的窗户前,把绳子放下去,看看它在外面能垂下多长。然后把绳子甩进来,但把外边的那头握在手里,在观察着什么。接着,他跃到窗台上,顺着还放在那里的梯子爬了出去。当他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短柄孔钻。
“白种人没长眼睛,也不动脑筋。”他说,“那位牧师没有喝醉,也没有睡觉,他有工具,还有一位助手。他用这根绳子把工具吊下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