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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想到这儿来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从雷帕布利干河源头,长途跋涉来到这儿?他们是想袭击农场,手里拿着他们收藏多年的战斧,像奥萨格人一样。我们根本不需要怕他们,因为我们不仅与他们有和约,而且甚至是他们的朋友。只要回忆一下马托·沙科在温内图的“长矛树”下对老华伯所讲的话,就可以解决问题。温内图曾与他们一起占领过奥萨格人的营地,他们还欠着他的人情债。我虽然当时不在场,但是,一个印第安人,既然是温内图的朋友,也就不会是老铁手的敌人。我从战斗的喊声,听出进攻者是切依内人,马上就放心了。
奇怪的是,他们的攻击不是按照印第安人方式进行的。印第安人一般是先攻击马,同时攻击房屋。从这一点可以得出结论,他们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原因。我们不需要保卫牲口棚,没有一个红色人到这儿来。我看见他们都站在房子前面,肯定是打算偷偷溜到门前,闯入室内。可是,他们被我的战鹰叫声挡住了。室内的人已经被唤醒,袭击失败了。
我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好奇。他们不能进屋,却毫不留心地站在门前不动。难道他们中间没有人意识到,里面的人会从窗口射击?他们仍然叫喊着,咆哮着,在建筑物前摆出一个半圆的阵势。阵势布好以后,出现了宁静的局面。根据我对温内图的了解,我相信,他现在会出来讲话。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打开门,毫无畏惧地走出来,用洪亮的声音说:
“外面响起切依内人的战斗叫喊声,这儿站着温内图,阿帕奇人首领,他与他们共同抽了友谊与和平烟斗。我看见站在我面前的战士们的头人叫什么名字?”
“这儿是铁刀,切依内人的首领。”
“温内图认识所有杰出的切依内战士,可是,他们中间没有一个叫做铁刀的。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他是他们的首领?”
“他只有在他喜欢的时候才说话。”
“难道他真的不喜欢说话?是他羞于说出他的名字,还是这个名字羞于表达他这个人?切依内人为什么在战斗喊声中来到这所房子前面?他们要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要奥萨格人首领马托·沙科。”
“喔!他们怎么知道这个人在此?”
“这个,我们不必告诉你。”
“喔,喔!看来,切依内人只会咆哮,不会讲话!温内图在提出问题以后,习惯于听答复。你们如果不给答复,他就进屋去,耐心地等待要做的事情。”
“我们将冲击这座房子,因为我们要奥萨格人马托·沙科。把他交出来,我们就走!”
“切依内人最好是马上走,不要妄想得到他。”
“我们得不到他,就不走。我们知道,温内图和老铁手都在这所房子里。还有一个年轻战士,叫做阿帕纳奇卡,我们也要得到他。”
“你们要杀死马托·沙科?”
“对。”
“也要杀阿帕纳奇卡?”
“不,他不会有事。这儿有人要和他说话。话说清楚了,他爱上哪儿上哪儿。”
“他不会出来,马托·沙科也不会出来。”
“温内图的眼睛瞎了。难道他看不见,这儿站着80多个战士?如果我们冲进去,屋子的所有反对我们的人会得到什么呢?他们统统会死去。我们给阿帕奇人首领一个钟头的时间与老铁手商量。时间一过,马托·沙科和阿帕纳奇卡还没有交给我们,你们所有的人就都必须死。保重!”
温内图还没有来得及答复,就出了点他和切依内人首领都没有料到的事。事情是我挑起的。这次对农场的袭击,其整个方式方法使我得出结论,我们是在与没有战斗经验的人打交道。攻击仅仅针对房子的正面,并没有实行包围,也没有布成弓形阵势来阻挡我们的子弹。这是令人发笑的错误。这80多个印第安人也没有给温内图留下印象。我看出,他只称“切依内人”,没有称“切依内战士”。我对我的温内图太了解了。难道我们要像对待有经验的老战士那样对待这些人吗?我想不需要。他们不应该得到别人可以充分享受的荣誉。因此,趁他们不注意,我溜出了牲口棚,趴到地上,从草丛中爬到半圆的后面,到了“铁刀”站的地方。这个过程很快就完成了,而且很容易,因为所有的红色人都看着房子,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后面。当“铁刀”讲完最后一句话,即命令式的“保重”二字的时候,我就站起来,冲上前,走进半圆里面,也就是窜入了印第安人的队伍,站到首领“铁刀”的旁边。他们惊魂未定,不可能阻挡。站在门口的温内图还没有来得及给可笑的红色人下最后通牒,我就大喝一声:
“听着,我们决定不需要等一个钟头,切依内人马上就得到答复。”
我在他们半圆圈内的突然出现,引起轩然大波。我不理睬他们的情绪,接着说:
“这儿站着老铁手,他的名字为所有切依内人所熟知。他们中间有哪位敢伸出手来反对我,就请到我面前来!”
我的意图实现了,激动中出现的是一片寂静。我貌似大胆,甚至鲁莽的出现,把他们惊呆了,我的要求使他们不知所措。我毫不犹豫地利用给他们的这个印象,伸手抓住这位首领,并且说:
“‘铁刀’暂时可以听听我们决定做的事情,跟我走!”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朝房子走去。这已经不能称为勇气,而只能叫做顽皮了,但有效果,使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无暇进行抵抗,而是像个小孩,乖乖地跟我走到温内图跟前。温内图站在敞开的大门口,抓住切依内人的另一只手。我们半推半拉,把他弄到房子里面,关上大门。
“快点灯,快,哈伯先生!”我在黑暗中叫喊着。一根火柴划燃了,灯点着了,我们看了看“铁刀”的脸。大家相信,在这一瞬间,他给我们的并不是一种精明的印象。
这时,外面的切依内人才领悟到,他们刚才听任事态发展,是个大错误。我们听见他们大喊大叫,不予理会。只要他们的首领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不会对我们采取敌对行动。我把他推到一张椅子上,要求他:
“‘铁刀’可以坐在我们面前!我们是切依内人的朋友,高兴地把他当做客人对待。”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没有拒绝就坐了下来。他带着80多人来袭击农场,在发出第一声战斗呐喊以后十分钟,就进入农场,不过不是作为胜利者,而是落入我们手里,不得不对我们讽刺性地把他当做客人对待感到满意。我用鲁莽的方式避免了流血,把严峻的形势化为一种笑柄。这一着,使我们拿到了所有的王牌,切依内人两手空空。
我此举得到温内图默默的赞赏,我感到高兴。他不用言语表示,而是让我从脸色和眼神看出他内心对我的热情。他的这种眼光温暖着我的心。我把手伸给他说:
“我看见了我的兄弟的心灵,只想对他说一句话,他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学生!”
他握着我的手,一言不发。此时无声胜有声。他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尤其是与坐在我们身边这个狼狈不堪的切依内人相比的时候。这个人根本不敢睁开眼睛!马托·沙科坐在他对面,用阴沉的眼光看着他,问道:
“切依内人首领认识我?我是马托·沙科,奥萨格人首领,他要求交出的人。我对他怎么做?”
被问者对于这些话中包含的威胁作如下回答:
“老铁手把我称为客人!”
“那是他说的,我没说!你决定要我死。我有权要你的命。”
“老铁手会保护我!”
这是间接对我提出的要求。我严辞回答:
“问题在于你现在采取的态度!如果按照我的要求,说出实情,你仍然在我的保护下,否则就没有了。您今天遇到一个带着红色妻子的白人?”
“是的。”
“他告诉你们,我们在这儿,马托·沙科在我们身边?”
“是这么回事。”
“他这次效劳换取的是,要求交出坐在你旁边的阿帕纳奇卡。他要柰伊尼人的这位首领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问他。那个陌生的首领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
“那个白人在哪儿?”
“他在外面,在我的战士中间。”
“他的妻子没有同来?”
“没有。她在我们拴马的地方。”
我还没有来得及接下面的话,温内图插进来问:
“我经常在切依内人中间,从未见过‘铁刀’。这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