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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马托·沙科停顿了一会儿,我利用这个机会问他:
“那两个白人的互相关系怎样?看得出是挚交还是一般的熟人关系?”
“他们说是朋友,但是,从他们的行为却看不出来。他们经常吵架。”
“女子的丈夫身体上是不是有特征或标记?”
“没有。但是,那个自称拉勒尔的军官有一个特征,缺两颗牙齿。”
“在哪儿?”我追问。
“上排,左右各一颗。”
“是埃特尔斯!”我叫喊起来。
“是埃特尔斯!”平时不吭声的温内图也说。
“埃特尔斯?”奥萨格人首领问,“我不相信,我听到的是这个名字。他有过这样一个名字吗?”
“先前没有。他过去是,现在或许还是个大罪犯,有许多化名。他是怎么称呼另一个白人,即那个受伤的白人的?他在谈到他或者叫他的时候,一定还会提到拉勒尔的另一个名字。”
“当他们意见一致的时候,他叫他洛特。但是,他们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就吵架。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经常愤怒地叫他埃卡莫特。”
“没有弄错?奥萨格人首领对这几个名字记得很牢?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记忆会不会有些走样?”
“没问题!”他叫喊着,“马托·沙科记名字的能力很强,到死都一成不变地留在脑海里。”
我下意识地用肘支撑着膝盖,头夹在两手之间,结果想出了一个大胆而又实在的主意。我还在犹豫不决,没有说出来,温内图看着我,嘴角上露出微笑,说:
“我的兄弟们可以仔细观察一下老铁手!当他发现重要线索的时候,通常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用特别丰富的思维能力,看透了问题的实质。不过我知道,我心里在反复思考的时候,面部通常显得相当愚蠢。哈默杜尔也可能看出了这一点,因为他就温内图的说法作了解释:
“事情的表象与实质正好相反。老铁手先生表面上似乎没有发现重要线索,而是完全迷失了方向。霍尔贝斯,老浣熊,你的看法如何?”
“哼!”大个子嘟囔着,干巴巴地表示自己的态度,“如果你认为,你的脸看上去比他的脸聪明,那末,你就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头上长角的青蛙,自以为有一副神的形象!”
“住嘴!”胖子谴责他说,“你是怎么理解神与形象的?竟敢把我与头上长角的青蛙相比!这是亵渎神灵。你为此至少要在费城蹲十年严加管制的监狱!”
“你自己才要闭嘴哩!”霍尔贝斯反驳说,“亵渎神灵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把你的脸与老铁手的脸弄混淆了。不是他,而是你的样子显得不仅失去了线索,而且从来就没有发现过任何线索。你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并没有让老铁手先生也受你的侮辱,你不会得不到惩罚的!”
我虽然没有认真对待霍尔贝斯这番话,但还是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并对温内图和马托·沙科说:
“我很可能是进入了误区,不过我确实想出了一个主意。这个主意并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我相信,我懂得了‘蒂博’这个神秘名字的涵意。刚才,奥萨格人首领提到了两个名字,他的记忆看来是牢靠的。但是,问题不在此处,而是在语音上。第一个人叫洛特。马托·沙科语音的特点是,这个词的第一个音发得一半象L,一半象R,所以,‘洛特’很可能是‘洛泰’。而洛泰是个法国人的名字。”
“是,是!”奥萨格人插话。“他说拉勒尔那个名字的时候,发音正好是这个样子。”
“很好。第二个名字埃卡莫特同样是法语词‘埃斯卡莫特’,意思是魔术师。这位魔术师技艺高超,能够不可思议地让物件消失,又重新出现。”
“嘿!”马托·沙科叫喊起来,“我听得出,老铁手找到了真正的线索!”
“真的?”我高兴地问道。“那个受伤的白人是用魔术与奥萨格人打交道,他是不是很笨?”
“一点也不笨。他让所有一切消失以后重新出现,随心所欲。我们都把他当做了不起的魔术师,在红色人中间是找不到那种高级的魔术师的。男女老少都感到惊奇,也都敬而远之。”
“我请阿帕奇人首领回忆一个人,这个人的情况,他听别人说过。现在,他和我面对面谈论一个过去名气很大,然后突然消声匿迹的魔术家。那个人技艺之高,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正如温内图回忆起来的那样,他不是别人,就是号称魔术之王的洛泰先生。”
“正是!”阿帕奇人首领表示同意,“我们后来又听说过这个人,有时是在城堡里面,有时则是在篝火旁边。”
“我的兄弟还知道这个人消声匿迹的原因?”
“知道。他造假币,造了许多许多假币。他要被捕的时候,击毙了两个警察,击伤一个。”
“不光这一件事!”特里斯柯夫插进来说。“我虽然未见过其人,但是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却一清二楚。官方经常提到他,因为他对于每一个警察来说,都是很有启迪的。洛泰一再用巧妙的手法逃脱追捕,继续其谋杀行为。他的案例成了我们的教科书。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出生于马提尼克岛,是克勒奥勒人。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阿肯色河上游的本特堡。”
“对。他的案例可以帮助我们提高分析能力,”我说,“洛泰是他的名。人们常用这个名称呼艺术家。特里斯柯夫先生,请告诉我,您能不能回忆起他的名和姓?”
“他叫做,叫做,嗯,他叫什么来着?是一个真正的法国名字。如果,哎哟,现在我记起来了!他叫做洛泰·蒂勃。而且,该死。跟我以前听说的一样,我们找蒂博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对。有了!塔卡是丈夫,韦特是妻子。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就是洛泰夫妇。巫医的妻子在提到他的姓和名的时候,说过蒂博·韦特—埃伦。这个埃伦是什么意思?”
“埃伦是不是名字?”
“可能是名字。巫医的妻子如果不疯癫,而是真正的蒂博·韦特—埃伦,那么,她就是一个洗过礼的印第安莫基部落人。”
“为什么说是莫基人?”
“她说过,她有一个叫瓦瓦的哥哥,瓦瓦就是德里克。塔卡、韦特、瓦瓦都是莫基语中的词。蒂勃是著名的魔术师,宁愿隐姓埋名,隐藏在印第安人中,是因为他再也不能在白人中露面了。他是个技艺高超的魔术师,肯定很容易成为红色人的巫医,并在他们中间享有崇高的威望。”
“可是肤色,印第安人的肤色?”
“哎呀!对这样一个艺术家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现在,我差不多相信,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不是夫妇。我也可以说,阿帕纳奇卡不是这两个人的儿子,至少不是魔术师的儿子。他是被魔术师当儿子对待的。”
这位科曼伽人极为关注我们得出的结论,他当然明白,每个字对他来说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他的脸上不断变换着自相矛盾的表情。巫医不是他的父亲,甚至是个罪犯,这并不是他所关注的。他关注的是,我还要夺走他的母亲。我注意到,这一点促使他对我表示反对。我却给了他一个善意的眼光,要他别说话。然后,我对马托·沙科说:
“我们打断了奥萨格人首领的讲话,现在请他继续说下去。那个自称拉勒尔的白人是不是没有恪守与你们签订的合同?”
“没有。他和所有白人一样,是个骗子。白人中间,只有老铁手和少数几个人例外。奥萨格战士们却恪守了诺言,打开保存毛皮的地窖,把货物给他送到了营地。”
“当时是在什么地方?”
“在一条河边,白人称之为阿肯色河。”
“原来如此!蒂勃是在阿肯色河畔受伤的。这是偶合。那儿可有许多毛皮?”
“许多,许多包!装了满满一船。我们把毛皮装到那个白人的船上,仅狐皮就装进一百多捆。每捆值十美元。不值这么多钱的还没有算进去。”
“这么大的量?他根本没法加工,而必须卖掉。他想把它们销到哪儿去?”
“多德格堡。”
“这个地方在阿肯色河畔。这条河与基马隆公路交叉,交通繁忙,随时可以找到资本雄厚的皮货商,他们任何时候都有钱付这些部落的货款。那儿还有许多驻军。他竟然有胆量到那儿去施展这一类无耻的骗术,这就说明他不是等闲之辈。你们把货物放心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