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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我不明白,长官。”
“现在,我相信,是那个米里迪塔人把这根树枝折断的。”
“为什么?”
“别有用心。你注意到了其他被折断的树枝吗?”
“没有,长官。”
“这个是第十一枝,我注意到了。”
“可这不说明什么。”
“人们在走路的时候,骑马的时候,可能有一两次一边想问题,一边用手指折断一个小树枝。可是折断十一根,而且一个右,一个左,这就只能是有意的。”
“愿闻其意。”
“你只要稍加注意,就会明白。我们确实已经发现好几个这种标志。你会注意到,它们都是朝一个方向断裂的。”
“那当然。一个与此有关的野兽是朝同一方向跑的。”
“野兽是谈不上的。树枝断裂的高度,正好是一个骑马者伸手够得着的高度。野鹿,甚至鹿角,都达不到这种高度。此外,米里迪塔人的足迹总是左右指向灌木林,用的也是这种标志。”
“可是,长官,你的目光这么锐利,就告诉我们,那人抱的是什么意图吧!”
“你也许认识一个叫做苏耶夫的人?”
这个顽固地自称可怜裁缝的侏儒,一定具有非凡的自我控制能力,因为他毫无表情地耸了耸肩膀。如果他不老是注视着我,他的目光没有一道阴影掠过,我会轻易地相信,是我弄错了。
“苏耶夫?”他答道,“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但是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我想,你是这个地方的人,会认识我提到的这个人的。”
“我不认识他。他是干什么的?”
“舒特的一个党羽。他今天要把我们带到米里迪塔人的枪口上去。”
“长官,你想干什么?”
现在,他的脸色透露出他的内心世界了。如果不能说害怕的话,那也可以说是明显的忧虑。但是,他还能够坚持下去,一方面是我,一方面也是他的缘故。
“我知道,”我接着说,“别人昨天就商量好了,要这个苏耶夫取得我们的信任,把我们带入陷阱。”
“看来,你是无所不知,长官。”
“我只是留神而已。”
“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不想谈这个。我习惯于观察所有的事物,并从中得出结论。你现在也从这些树枝上了解到这个情况。”
“这个苏耶夫真的来了?”
“没有来。他本来是要给我们当向导的。幸好我们事先遇到你。这个苏耶夫看到,他不可能到我们中间来了。”
“这与这些树枝有什么关系?”
“那个米里迪塔人想暗示,他要怎么走。”
“他知不知道,这个苏耶夫并没有在我们中间?”
“肯定不知道。那个间谍和告密者可能想在半路上接近我们。可是,他从隐蔽处看到,我们并不需要向导,也许现在跟着我们。”
裁缝的脸色明亮了。他原来真的担心被看透。现在放心了,因为我相信那个苏耶夫在我们后面。他没有料到,我已经认出他。这时,我得把他放一放。
“不过,我觉得你是弄错了。”他又搭话,“你的怀疑是错的。”
“怎讲?”
“那个米里迪塔人把树枝折断有什么用?告密者,即那个苏耶夫,能识别他的足迹。如果足迹明显,就不必要用特殊标记。”
“要的!哈耶达尔用这种标记,不是告诉他已经过去,而是要苏耶夫怎么走。”
“这不是一码事?”
“根本不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标记的方向就会与他的足迹分离。”
“安拉!你的头脑多么精明!”这个所谓的裁缝叫喊着。
这是一次没有伪装的惊讶。这说明,我打中了要害。我答道:
“我的头脑不比你的好。我是考虑问题仔细。我从精神上在这儿等待那位米里迪塔人。我还看见,我们是由告密者苏耶夫带领来的。如果那个米里迪塔人想杀我,他就必须窥视我。他就会藏到旁边的灌木林里面去,所以事先偏离我们的方向。你没有看出来?”
“看出来了。”
“因此,他事先一定要做个标记,告诉苏耶夫,到什么地方就不再跟踪了。这种标记我们很快就会找到。现在,我们继续前进!”
我们又动身的时候,裁缝说:
“我非常想知道你是不是猜对了。”
“我相信没弄错。我知道得很清楚,我现在还不需要担心。要到两个方向分开的时候,才会发生袭击。我在这儿向你证明,我可以让这些树枝讲述那个米里迪塔人和那个苏耶夫的全部想法和意图。同样的道理,我预先知道的,比你所知道的和能够想到的多得多。舒特在我面前,不过是一个没有危险的小子罢了。”
我们又经过好几个折断的树枝。我让这个间谍注意到并向他证明,那个米里迪塔人的马总是在靠近相关的灌木林走过去的。
我们到达我向他预言的地方。马蹄印向左拐弯,而在两丛隔路相对的灌木林旁边,折断的树枝暗示着一直向前。
“看,那就是我说的地方。”我强调指出,“那个米里迪塔人向左拐弯,以便对我们进行伏击,却要那个苏耶夫领着我们从这两片灌木林中间穿过。你是不是也这样打算?”
“长官,我不能回答。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太高明了。”
“我可是把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说得明明白白了!”
“是的。尽管如此,我仍旧不能得出你的结论。我想,你大概是弄错了。”
“我没弄错。”
“你将怎么办,长官?”
“首先,我要在这儿让那个苏耶夫挨鞭子,打得他再也站不起来,如果他在我身边的话。”
“你有权这样处置他!可惜他不在。”
“他肯定在我们后面。我很有兴趣在这儿等他。”
“他会防备的,不会让别人看见。”
“完全正确。但是,他在我的手心,他应该得到应得的报酬。”
“对,长官!”
“你认为,一百鞭够不够?”
“不够。如果你把他掌握在你手中,你必须把他打死,因为一个告密者比一个作案者更坏。”
“完全正确。那五十就够了。”
“这将是格外的宽容和恩典,长官。”
“记住你讲的这几句话,请不要为他求情。不过这是后话。现在,我们应付当前。”
“是的。本尼西,我们不能在这儿停留!”哈勒夫警告说,“那个米里迪塔人也许离这儿不远。”
“我不怕。我们继续前进,但不朝树枝给我们暗示的正方向,而是稍稍偏右。我们用这种方法使他与我们之间的空间大一些。我在这儿呆一小会儿,很快就会赶上你们。还有一件事,哈勒夫!把枪拿在手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那个米里迪塔人由我一个人对付。你要用各种办法注意那个苏耶夫。他要跑,你就用子弹追一追他的脑袋!”
“明白!”哈勒夫说。
“我们善良的阿夫里特没有武器,我们必须保护他。奥斯克和奥马尔可以把他夹在中间,你骑马走在后面。只要一出现疑点,你就动手。”
“别担心,本尼西!我每时每刻都跟在那个苏耶夫后面!”
哈勒夫懂得我的话。我相信,他会立即把这个告密者毙了,如果他想逃跑的话。这个人自己也用一种探索的眼光看着我,并且说:
“长官,你们就不必为我操心了!”
“这是我们的义务。你在我们这儿,也就是我们敌人的敌人。作为这样的人,你会受到他们的处置。因此,我们必须保护你。你不能离开我的三个同伴,因为你会遇到麻烦,那时,我们对你可不负责任了。你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才安全。”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留在这儿一小会儿。”
“为什么?”
“由于胆小。那个米里迪塔人可能先向你们开枪,然后再来与我会面。前进!”
哈勒夫对我的回答是哈哈大笑,用眼睛示意米里迪塔人的足迹。他要我跟着足迹走。等我的朋友们穿过了灌木林,我才慢慢沿足迹的左边前进。这时,要眼观八方。我可能在看见哈耶达尔本人之前,就被他发现。因此,我宁愿偏离足迹,与它平行。两边的灌木林的距离比较均匀,总是五至八米。我每到一丛灌木,就停留片刻,从他对面小心翼翼地侦察他。
这时,我听到一个尖锐的口哨声。它来自我的同伴们现在应该到达的地方。谁吹的口哨?是哈勒夫,他是警告我,还是给我一个信号?不是。他的信号不是这样的。要么,是那个所谓的裁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