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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只可惜带着玻璃杯旅行不便。”
“很抱歉。但是你应该看到我所拥有的东西:骨骼。我亲自把这些骨头刮下来煮沸,洗涤和漂白。”
“对此,我也表示感谢。你看到,我无法把骨骼放到马背上去。”
“这当然也是实话。那么,我至少要按法兰克方式热情地与你握手。”
与大多数胖人一样,这位医生从根本上说,是一个快活人。他好学,懂得要感谢别人,并且从下午起完全变了样。我邀请他与我们共进晚餐,他感到幸运。晚饭后,我们依依惜别,就好像是多年好友一样。他的脚夫们只好久等,直到分手时才把东西抬走。不过,这次担架上抬的不是“模特”,而是器械和那件坚硬的长袍。他要把它当做公司的招牌。
这一晚上的剩余时间是在聊天中度过的。我们谈的是今后几天怎么办。我决心不管脚是否康复,都要启程。不能让我们要追赶的那四个人舒舒服服地遥遥领先。否则,我们可能找不到他们的足迹了。是哈姆德·埃尔阿马萨特在埃迪尔内交给我的纸条上,有一段话:
“发给卡拉诺尔曼客栈的十万火急消息,发往梅尔尼克集市!”
梅尔尼克在我们的后面。到今天为止,我们一直跟在哈姆德兄弟后面,却不知道这个卡拉诺尔曼究竟在何处。无论如何,这个地方是他的目的地,而且这俩兄弟很可能在那儿会面。他们的意图很坏,我们要有所防备。因而,我们骑马。如果我们让他们领先较多,我们的目的就不容易达到。所以,明天我们一定要赶路。
哈勒夫把我当做病人,要求好生照料我。奥斯克和奥马尔却同意我的意见。奥马尔让我们听沙漠复仇誓言:
“以血还血!我发誓为我死去的父亲报仇。我一定恪守誓言。如果你们明天不同行,我就只身追踪。只要我的刀还没有插入刽子手的心脏,我就不歇息。”
这声调粗野,不近人情。作为基督徒,我相信“爱你们的敌人”的美训,但是我想起了那个时刻,他的父亲,我们的领袖陷进船舱里可怕的盐层下面,我就觉得必须不惜代价参加这次行动。我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奥马尔的方式,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才会选择这种方式。我无论如何不能容忍野蛮的屠杀。
如果不被叫醒的话,我是可以睡到天亮的。编筐人站在外面,想和我说话。由于打扰,我差点发火。但是当我看到他的妹夫许屈吕跟在他后面的时候,我知道,有充分的理由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我投之以友好的表情。
“长官,”许屈吕说,“我不相信我这么快又见到你。对不起,我们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可是,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件重要事情,这关系到你们的生命。”
“请再说一遍!但愿不像你说的那样严重。”
“如果我不提醒的话,真有那么严重。那两个强盗在我连襟阿比德家。”
“哎呀!什么时候?”
“天刚亮的时候,”我向他提出最后那个问题时,编筐人报告。“由于对你的赠送感到高兴,我们不能入睡。我沿着河边往下走,想看看夜间垂钓。昨天晚上,我还下过竿。我回来的时候,两个骑斑马的人站在门口,与孩子们说话。我父亲还在床上。他们看见我回来,就问我,昨天是不是有四个骑马的人路过,其中一个围谢里夫头巾,戴有色眼镜。马匹中有一匹阿拉伯黑马。”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我心情紧张地问。
“我马上想到,他们就是我们所谈到的强盗。我承认,你们到过这儿,骑马朝拉多维什方向去了。”
“后来是不是出事了?”
“我只想说这一件事,但是那两兄弟已经问过孩子,从孩子们口中知道,你们把靴子倒了出来,并给了爷爷一些钱。孩子们还告诉他们,我今天要带你们到塔什克耶去,在此之前,我和穆巴拉克及其同伴已经到过那儿。”
“你当然必须承认。当时,我应该有所防范,应该跟孩子们说清楚。强盗们有枪吗?”
“有。他们本身看样子情况不妙。一个上唇贴着膏药,鼻子上的颜色像李子。”
“这是比巴尔,”我说,“我一记耳光打着他的上唇。他是不是留了胡须?”
“他把胡须刮了,为的是在开裂处贴膏药。许屈吕会知道这事的。比巴尔不吭声,说话的是另一个人。这个人在马鞍上坐得不舒服,好像是脊椎断了。”
“我把山多尔扔到了一棵树上,会留下痕迹的。他们后来干了些什么?”
“他们打了我一巴掌,然后骑马朝拉多维什去了。”
“我不相信他们会上那儿去。我看,强盗们是进入你要带我们经过的那片树林去了。他们想在那儿袭击我们。他们无疑熟悉这个地方。”
“你猜对了,长官。我也是这样想的,便偷偷尾随他们。他们真的很快就拐了个弯,往山上走。”
“现在,强盗们躲在那儿等我们。我首先必须知道,你承认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谈到了我的伤脚和一定会在拉多维什停留的事?”
“没有,只字未提。”
“那么,他们今天就会等我们。他们问过我们启程的时间吗?”
“问了。我回答说,这个情况我还要打听。然后,强盗们发誓,如果我欺骗他们,就把我杀死,把我的茅舍烧光。他们对我说,他们是阿拉扎,这名字我可能听过,他们的威胁是要兑现的。”
“你把这些告诉了我就不怕?”
“这是我的义务,也是表示感激,长官。你也许能够周旋一下,使他们相信,我是守口如瓶的。”
“这是很容易做到的。我感谢你的提醒,否则,我们可能会倒霉。”
“是的,长官,那样,你会失败的。”他的连襟插话,“这是我亲耳听说的。”
“强盗们会回去找你吗?”
“肯定的!不过,我不会高兴的,因为我在他们第一次来访时就受够了。”
“是不是昨天上午?你在此之前见过他们?”
“我听说过强盗们的事,但是事先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一早就来了,要喝拉基酒,并且一屁股坐到门前的桌子旁边,呆在那儿不动。此前,他们已经把马拴到屋后。”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知道。他们的马是有斑的。他们身材高大,与别人对我讲述的相符。我对他们感到气愤,因为我认为,他们是偷我的马和马鞍的贼。”
“是不是说,你已经知道两件东西都丢了?”
“知道。他们大概注意到我对他们起了疑心,因为他们对我变得很凶恶,最后强迫我留在房间里,不许去接孩子。是你后来亲自去把孩子们接回来的,长官。”
“我去之前,再没有人到你那儿住店?如果有客来,会不会把他们赶走?”
“没有人住店,只有一个人路过,就是——”
“来自奥斯特罗姆察的信使托马,”我打断许屈吕的话,“此人知道强盗在等他。此外,他们前一夜就在附近,知道你有两匹马。他们是盗窃的根源。”
“我是听阿比德说的。”
“托马只和阿拉扎兄弟一起呆了短暂的时间?”
“不!他从骡子上下来,和他们一起坐了一个钟头。”
“你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他们在房间里讲话,我听不见。但是我把他们当做马贼,担心他们会行凶闹事,因为他们不让我离开房间。于是,我就想办法偷听。你会看到,我的房间里有一个楼梯通向屋顶,屋顶上铺的是玉米秸。我从梯子爬上去,轻轻经过天窗到了这篷上。我听得见每一句话,知道在奥斯特罗姆察发生的事情。信使在一五一十地讲述,说什么你们中午动身,大约两个钟头后一定会路过我的家。此外,我还听到,他昨天晚上就与他们谈过话。”
“啊!现在,我明白,”我说,“穆巴拉克这么快就找到了强盗并且能够煽动他们的原因。”
“看来,他在你们到达之前就与他们约好要演出一场闹剧,你们打乱了他们的部署,于是,他就想利用他们来对付你们。”
“你还听到了什么?”我追问。
“穆巴拉克带着三个人逃跑了;你们肯定是要死的;他甚至描述了你们受到袭击的地点,这个地点位于林中小道惟一的急转弯处。”
“可是,那儿的战斗是在他们与我之间进行的。”
“而且,据阿比德说,你战胜了他们。长官,安拉与你同在,否则你会败在他们手下的!”
“这是肯定的!接着说!”
“托马要他们别依靠猎枪或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