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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不一样?那我真的对您所想到的感到很新奇。当然,那不会是误解吧。”
“我想,一个德国的作家也可以向大批的西部牛仔证明他在这件事上胜过他们。这块皮是一封信。”
“什么?您没弄错吧?您是不是糊涂了?”她马上叫起来,“这上面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啊。”
“不是在上面,而是在里面。”
“在里面?难道这块皮里面是空的?”
“它原来是两块。”
“不可能!这是可以感觉出来的,也可以从边上看出来。”
“我们面前是两张加工很精致又粘在一起的浣熊皮。其中一张是信,另一张是封皮。”
“为什么要在信上粘个封皮?”
“为了保护所写的字。”
“这也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实现呀,如卷起来。”
“封皮还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隐隐地让我担心。”
“为什么?”
“来送信的印第安人是你们的敌人,就是说是您丈夫的敌人。他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把信交给您的?”
“我当时不在家。他把信送来说,这是给纳纳伯夫人的,然后,他就走了。我回来后便向人打听他的去向,但他没在城里逗留。”
“那我就想对了,这封信做得要让您用很多时间才能把它打开和读到它。在这段时间里,送信的人应该走掉了。这信里的内容对您来说不是很有利。”
“天哪!如果您能打开它就好了!”
“我可以把它打开!”
“这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奇迹,许多专家看了都没发现什么。”
“那些是敷衍了事的人。您知道皮革工是怎样理解‘割皮’的吗?”
“不知道。”
“用很锋利的刀把边皮割薄,这样就可以把两层粘在一起,而不易让人发现。但专家马上就能感觉出来皮革边是很薄的。”
“但是应该可以感觉出中间是双层的呀?”
“中间也是粘住的。”
“那打开的时候,写的字不就看不清楚了吗?”
“我们不能把它撕开,而是要用水把它泡开。”
“那写的字不就也泡掉了吗?”
“不会的,因为字不会是用水彩颜料写成的。请您给我一把剪刀,再给我打一盆水来!”
希勒太太把两样东西都拿来后,我便用剪刀把皮的四边都剪去,把它泡进水盆里,等着水把粘的糨糊泡开。接着,我们用小火把一块铁板烤热,准备用来烘干那封“信”。
这时再强调他们母子二人都非常紧张就显得多余了。但他们弄不明白一个“德国作家”竟然比他们所问过的所有西部牛仔知道得还要多。我的那副很有把握很自信的样子很快打消了他们的疑虑。他们在紧张中带有一份不安,因为那是我的话造成的,我说那个印第安人是个敌人,因而信的内容也不会令人快慰。
过了半个小时,我从水里取出了那块皮,很容易地就把两块皮分开了。母亲和儿子分不清哪张是哪张,但我一看便知哪是封面哪是信。我把写着字的那张面朝上铺开,放在热铁板上,我小心翼翼地看着,生怕把字烫化了。烘干后,我把那张皮放到两盏灯之间。
他们俩很快弯下腰去,想看看写着些什么,但又很失望地直起了腰。
“这上面一个字母也没写,尽画着些红色的线和图形!”希勒夫人说道。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印第安朱砂文字。”我回答说。
“这种字肯定没人懂。听您说这是一封信我是多么高兴,结果我们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无所知。”
“您请放心吧,希勒夫人!我来读读看。”
“真的?您这是在什么地方学的?”
“跟印第安人学的。”
“什么?怎么?您和印第安人一起呆过?可您从来没说起过。”
“到必要的时候才说,否则就不说。请让我安静地去想想这些图形的含义!这比读一般文字的信要花更多的时间。”
我花了十分钟看懂了信,其内容和我刚才所说的一样,不那么令人高兴。我自己问自己,是否不实说更好些,但我不能向这位妇女隐瞒她丈夫现在的处境。让她知道了实情,她可以借助做皮货生意的人去救他。我先安慰了她一番,让她有个思想准备,然后才向她讲解信的内容:
“您看这上面是一个用羽毛做装饰的印第安人,他的嘴里有一条细线,还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一个图形,四方形上有四个牧牛族人。这是写信人和寄信人的姓名,也就是基卡察头领。基卡察是乌鸦族印第安人的一支,也就是乌鸦族的一支,他的名字叫雅孔皮托帕。他当年像所有印第安年轻人一样出去寻找自己名字的时候,打死了四个牧牛族人,并把他们的骨架拿回了家。因此,他得了这么个名字。”
“那为什么这个残酷的杀人凶手还要给我送信?我丈夫和他及基卡察人从来没有过什么纠葛。”希勒夫人问道。
“请您耐心一点儿!您马上就会什么都知道了。您还可以看到五条有人头的蛇,四条人头蛇没戴帽子,披着长发,像印第安人一样;第五条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这指的是白种人。蛇就是蛇族印第安人,他们自称为休休努族人。我现在知道了,希勒先生和休休努族人有生意上的联系。”
“这是对的,他也想到他们那里去。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戴帽子的蛇就是您丈夫,另四条是休休努族人。您看到他们中有六只躺着的乌,就是说它们朝天躺着,把脚缩在身体上。这是说他们死了。从表示蛇族人那里引出由许多圆点构成的一条线,一直落到乌鸦族人那里。这是说,四个休休努族人和您的丈夫用枪打死了六个基卡察人。这些鸟就代表他们。”
“这是不可能的!我的丈夫是不会去杀死一个印第安人的。”
“我在这里所读到的和告诉您的无疑都是事实。即使是最伟大的印第安人的朋友,如果遭到红种人袭击的话,也会开枪的。”
“那是防卫,不是谋杀。”
“您说得很对,遗憾的是印第安人可从来不承认这种区别。再看!您在这里可以看到一群乌鸦,它们围成一圈,团团围住被捆绑着的蛇族人。这是说,基卡察人把杀人凶手抓住了。”
“天哪!也把我的丈夫抓起来了?”
“是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请您告诉我!”
“您安静一点儿。他没事,他还活着。”
“现在还活着?那以后呢?他们想把他杀死,对吗?”
“希勒太太,请不要这样激动!也许一切都会很好的。您看这里画着一座山,山上挂着皮货,这是说有一大堆皮货。西部牛仔习惯说一山皮货。基卡察人把您丈夫携带的所有皮货都抢走了。”
“这种不幸越来越糟糕,怎么在圣·洛依斯跟人说呢,他们都等着……”
“您现在不要抱怨,听我说下去!首先,人的生命要比大堆大堆的皮子更值钱,我们先要关注希勒先生的生命。他当然不会把一路采购到的货都带在身边,而是随时把它们寄走了,这些寄出的货会到达圣·洛依斯的。此外,您看这里有四个蛇族人被绑在柱子上,他们的头都朝下了,但还好没有带帽子。这是说,四个休休努族人因为谋杀事件被基卡察人拷打死了,你的丈夫则不在其中。他的结果怎么样,让我们再读下去,您看这里有两排人。在第一排有一条线伸到第一幅图四边形的上角,第二条伸向下角。这个意思是说,会发生两种情况。”
“那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呢?您简直是在折磨我了!”
“请您耐心一点儿!您看这里有一块皮,在另一排的下面也有一块皮。这就是您收到的信。是什么时候送给您的信?”
“不到四个星期前。”
“还好,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怎么还有期限?为什么?”
“救您的丈夫。您来看!这里有条蛇被绑着,头上有顶帽子。这是说,您的丈夫被抓起来了,但还活着。接着连续画了四个月亮。这意思是四个月。然后这条蛇被绑到柱子上,带着帽子的头朝下了。意思是,现在这个白人还活着,但信发出四个月后要死在刑柱上。但我想……”
“这太可怕了!”她打断了我的话,一边说,一边拍了一下手,“难道就没有……”
“您听下去!”我也打断她的话,“另一排上那个带帽子的蛇族人手里拿着两支枪,还有一条绳子串着许多枪。再后面是头领的符号,带着四个牧牛族人或牧羊人。用这符号表示的人伸出两手去拿枪。从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