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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是凭一种预感使我认出了一个瘦长的身影,这个身影与柯查巴西相似。我一把抓住他胸口。
“站住,不要出声!”我用强制性的口气命令他。
“安拉!”他惊叫着。“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
“啊,你是那个外国人!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也许听出了我的声音,也许是我的身材使他更容易辨认。他知道遇到谁了。
“你,你是谁?”我问,“你肯定是那个把囚犯释放出去的柯查巴西!”
“天啦!”他大声叫喊,“你知道这件事!”
他往旁边跳了一步,想脱身;我已经料到他会试图逃跑,紧紧抓住他。但他那件破烂的旧长袍禁不住我的力气,一挣就撕开了一道口子,我手里抓了一小片布。他跳到树下,追捕是无用的。这时他使劲叫喊:
“快,快,快离开茅草屋!”
“唉,本尼西,你多笨!”哈勒夫发火了,“你已经抓住了这个家伙的头发,又让他跑了!要是我的话……”
“安静!”我打断他的话,“我们没有时间责备。我们必须迅速到茅草屋去。他的警告声让我想起,我们的敌人在那里。”
这时,从上面传下来一句问话:
“为什么,什么原因?”
“外国人,外国人!逃吧,逃吧,逃吧!”逃走的人从侧面回答。
现在,我们竭尽全力赶路。但是高低不平的路使我们步履艰难。我们只走了几步,上面就响起爆炸声:我们看见火光冲起,然后又是黑暗。
“本尼西,这是火炮!”哈勒夫说,他在我后面喘息。“天啊,还着火了。”
现在我们看见树干之间透过来火光。当我们到达一块空旷地的时候,茅草屋倒塌在我们面前,到处都在燃烧。
“他们来了!你们看见他们了吗?开火!”逃走的人还在喊。
我们被火光照亮,形成了一个明显的目标。
“后退!”我警告着,同时一个箭步跳到了另一棵树的后面。
其他人马上照着我做,还算及时,三颗子弹射向我们,但没有一发打中。射击的火光暴露了那几个歹徒藏身的地方。我一个箭步跃起,拿出了武器,没比他们慢一秒钟地扣响扳机,而且命中了目标,因为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喊:
“啊,倒霉,来帮忙!我受伤了!”
“冲啊!”勇敢的小个子哈勒夫从一颗树后跳出来,对奥马尔喊话。
“停!”我命令,抓住他的胳膊。“他们也许有两支枪。”
“这些歹徒哪怕有一百支枪,我也要把他们撂倒!”
他挣脱出去,掉转枪头,跳过一个被照亮的开阔地。我们只好跟着他。危险,但是很幸运,他们那边没有双枪,逃跑者们没有时间重新装弹药。我们安全到达那座山岩边,这是在这次准备不充分的冲锋中,我们取得的惟一胜利。那儿再没有一个人了。
“本尼西,他们在哪儿?”哈勒夫问。
“他们在哪儿?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怎么办?”
“他们比我们聪明,至少比你聪明。”
“你又想指责我。”
“是你自找的。我们本来有把握把罪犯逮住,如果你不蹿出来的话。”
“那该用什么方式?”
“如果我们隐蔽地从树后潜入林中空地,那我们就能抓到他们。”
“那他们也还是会逃掉。”
“这是个问题。这四个人当然会避免公开出击。要是采用秘密跟踪的方式十有八九会成功。主要是你们中间有人掉了队,向空中鸣了枪,他们就知道我们还在那儿。”
“你是说,我们不可能抓到他们了?”
“这些人一定还在近处,不过要在黑夜寻找他们。火光只照亮林中空地。就算我们知道他们藏在哪儿,也必须让他们安静下来。他们必然会听到我们走过的声音,然后怎么办,你自己可以想得到。”
“是啊,他们会用子弹迎接我们——子弹偶尔可以使青年人停止发育。可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仔细听!”
这次短暂的思想交流当然是轻声进行的,因为逃跑的那四个人可能离我们不远。我们漫不经心的谈话,会把他们引诱到我们的阵地上来。这样,我们处在暗处,他们处在明处会对我们不利。
我们仔细听了一会儿,还在燃烧的茅草屋发出的僻啪声干扰了我们的听觉。但当我们的耳朵习惯了这种干扰声以后,我相当清晰地听到一种较大的飕飕声。奥斯克也听到了这种声音。他问我:
“你听到他们在那边披荆斩棘吗,长官?”
“根据这种声音判断,他们离这里至多不超过一百米。所以我设想,如果这些树的后面没有灌木丛,那就可以构成一个由环绕山顶的树木构成的包围圈,火光照不到这个圈的后面。他们知道这个情况后,就会把逃跑的方向定到那儿。”
“他们怎么知道呢?他们自己对这儿不是都很陌生吗?”
“马纳赫经常到这儿来,穆巴拉克就在他们中间。”
我向茅草屋走去,把燃烧着的向下倾斜的一根顶梁扯开。因为这种木中含松脂多,燃烧起来像一把火炬。我用这个火炬照着看来是逃跑者们逃跑的方向。我的三个同伴紧跟了上来,手握枪,随时准备射击。
可是,火燃烧的声音把我引入了歧途。这儿的林带不像我所想像的那样宽。我们不久就到达灌木林,看到了逃跑者们逃跑时开辟的道路。我们沿这条路跟踪。正好在火炬熄灭的那一刹那,我们走出了树林。
这时,我们听到下面一匹马的嘶叫声,接着,马蹄声响彻了夜空。
“你们好,你们这些杂种!”一个响亮的声音对着我们传上来。“你们明天到地狱里去商量吧!”
这几句话讲得非常明白。假如我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有人想窃听我们,现在应该猜对了。
我的矮小的哈勒夫对这种侮辱极为恼怒。他把双手放到嘴边,使尽肺部的力气向黑夜叫喊:
“见你们的鬼去吧!”他怒气冲天,又叫喊了一次:“你们这些强盗,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这些刽子手,骗子,流氓!”
作为回答,传来一阵响亮的嘲笑声。小个子哈勒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本尼西,我对他们讽刺得不够吗?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不错,因此,他们像你所听到的那样拼命嘲笑你。”
“这些人没有受过教育。他们不知道怎样做人处事,不懂什么是礼貌,对良好的道德风尚一无所知。所以,即使对自己的敌人,也要有理有节,并且用美好的、动听的客气话去战胜他们。”
“好的,这一点,你现在已经证明了,亲爱的哈勒夫。你下次对他们喊话的时候,讲些讨人喜欢的话。”
“那不是我,而是愤怒。要是我自己说话,一定是彬彬有礼的。好了,现在他们走了。怎么办?”
“现在没法。我们又像到达奥斯特罗姆察之前那样站着。我们的敌人在我们前面。他们是自由的,甚至还增加了一个人。现在,追捕可以重新开始。谁也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像在这儿一样再次遇到好机会。”
“说得对,本尼西。这个何查巴西,我们要把他送上绞刑架。”
“他不仅放走了囚犯,而且给他们配了马匹。”
“你是这么看的?”
“那当然!你听说过,他们有马。是不是?那些马是给他们准备的。”
“这个法官骗人。”
“他的谎言对他没有好处。我从他的长袍上撕下了一块布,这块布在我的腰带里。”
“你打算用它做什么?你对他动武了?”
“可惜没有。”
“我是这样把东西拿到手的。”哈勒夫挥了挥鞭子。
“再不能匆忙了,哈勒夫!”
“放心吧,本尼西!我再不会过分匆忙了。我会平心静气地、从从容容地办好这件事。我们现在还要去茅草屋吗?”
“要去。也许还能抢救点什么东西。”
辨认我们走过的回头路,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难事。穆巴拉克的住所肯定堆放了许多易燃物,因为火焰冲得很高。那儿已有一些人,他们是被远处就能看见的火光吸引过来的。当我们从树后走出来的时候,从另一面,即这条路的入口处,跑过来那个柯查巴西。这位奥斯特罗姆察首领一看见我们,就举起上臂,指着我们叫喊:
“抓住他们!把他们逮起来!他们是纵火犯!”
我对这种无耻行径,与其说是愤慨,还不如说是大吃一惊。这个人具有一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