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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看我在河边遇到什么情况而定。”
“可是无论如何我们要解放被捉的奴隶,对吧?”
“对。现在走吧!”
太阳在这个地区下午6时落山。按照欧洲时间现在大约是4点半,因此到尼罗河边我们还可走一个半小时。
我们很快就接近了尼罗河地区,那儿空气的温度有利于植物的生长,开始时植物比较稀少,后来逐渐稠密茂盛了。我们看到了几片树丛,又在东方地平线上发现了一条黑色的线,这是沿着尼罗河岸生长的树林。
我们不能直奔河岸。我们想通过计谋解救奴隶,因此,在还有半小时路程时,我们便从右侧离开足迹向南方走去,以便在上游接近尼罗河。我想从那里偷偷进入有关的村庄。
我们必须避免与任何人接触,因此,当我们到了有树丛的地带看到树木可以给我们提供掩护时感到很高兴。后来我们走进了高大的乔木林,先找了一个努尔人可以隐蔽起来的地方。我们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后,便下了马,把马拴在了那里。在告诫了努尔人在我们回来前必须安静地藏在那里后,我就同本尼罗向北边的河滩地走去。河滩地是指河边的开阔地带,有的地方住人,有的地方只用来装卸车辆船只的货物或让牲畜来饮水。河滩地奥斯林有人住。我们走到树林边时看见了宽阔的尼罗河奔流在我们的右侧,我们的正前方是巴加拉人住的茅舍和帐篷。在左侧高高的堤岸上放牧的牲畜现在刚好被赶向河边,让它们去饮水。大约距河岸一百米处有一个岸边长满芦苇的岛屿,被捉来的人和看守他们的人肯定在这里。在北边比较远的地方有一大块木排停靠在岸上。木排是用大树于做的,肯定可容纳50人。
我们趴在一棵大树下,其树枝下垂形成了一个很好的掩体,因此我对本尼罗说:
“我们现在回到努尔人那里,然后我装扮成一个商人,你过些时候回到这棵树下,我秘密到这里找你,告诉你们应该如何行动。”
“先生,这很危险!你带上我不是更好些吗?”
“不,你必须留在努尔人身边,我不能放心他们。”
“可是如果你出了事怎么办?”
“不要为我担心!你了解我,知道我会保护自己的。”
“这我知道,但是最勇敢和最聪明的人也可能失算。让这些巴加拉人倒霉吧!他们应当受到报应!”
回到我们的黑人伙伴那里后,我同他们换了一匹马,用我的步枪换了首领的长猎枪,因为不能让人认出我。可以猜测,回来的巴加拉人会向他的同胞讲述我们的武器和马匹情况。当然我不必担心在河滩地遇到他,因为他肯定跟着到阿巴岛去了。
在我对本尼罗和努尔人讲了他们在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下应如何行动后,就穿过树丛向河边去了。我到达河滩时,太阳刚刚沉入西面的天边。
我先看到的是放牧后马、牛和羊的牧场,我特别注意前面的那些马,因为我们要为解救出来的人准备坐骑。河滩上大约有200人居住。看见我后,儿童喊叫着向我奔来,妇女好奇地从窗户向外观看,男子走上前来,以期待的目光迎接我。
“你们好!”我大声向他们问候,“你们哪位是这里的酋长?”
“酋长不在,”一个长着花白胡须的老人说,“你找他做什么?”
“我叫萨里姆·梅法雷克,是塞蒂特河畔托马特的商人,想在这里过夜。”
“你做什么生意?
“什么生意都做,不论什么肤色的都可以。”
我用这句话暗示奴隶。
“黑色的也要?”老人边说,边故意眨眨右眼。
“要,最好是黑色的。”
“那我们就欢迎你,你应当住在村中最高尚的人那里。下马吧,我领你去阿布马瓦达那里。”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要我住在传教士那里,我当然很想见到他。他住的是一座宽敞的用泥坯筑起的茅屋,他在门口迎接我。他个头很高,人很瘦,但那冷酷无情的脸上显出的神情是多么神圣啊!他披了一件黑色斗篷,用尖锐的目光审视着我。老人将我的名字、职业和愿望告诉他后,他用硬邦邦的阿拉伯语说:
“欢迎你,萨里姆·梅法雷克。进来吧!也许你的到来对我们和对你都有好处。”
当屋中只剩下我们二人时,他放下充作门的苇席,点着了一盏芝麻油灯。
在灯光下我看见在墙上挂着一个十字架及几幅画得很笨拙的圣经故事图像。我们坐下了,他送给我一个烟斗,自己也点燃了一个,然后开始交谈,其目的是试探我。
我设法彻底地蒙蔽了他,使他相信我是奴隶贩子,最后对我完全信任了。他对我说:
“对我们来说,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好有28个奴隶想出售。”
“先生,”我大吃一惊地说,“人们称你为‘爱之父’,并说你是传教士。我想,基督教徒是不许抢劫和出卖奴隶的。”
他干笑起来,然后说:
“奴隶并不是像我们一样的人,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对他们来说,让他们当奴隶是一种善举。是的,我是基督教徒,但不是传教士。我虽传教,但只是表面为之,以便欺骗追捕奴隶贩子的差役。他们都不相信,传教士住的地方会有人做奴隶生意。从我到此地以来,巴加拉人每次出击都成功了,我的境况不错,甚至本尼西也受我的欺骗。你听说过他吧?他是总督手下的一个大官,以追捕抢劫和贩卖奴隶的人为己任。总督已捉住许许多多的人,谁被捉住,必死无疑。他的帮手中最有名的是那个叫本尼西的德国人,他的伙伴叫本尼罗。这两个人今天突然出现了,我们酋长遇见了他们,并且认出了他们,因为他们将名字告诉他了。当然他未露声色,而是将他们引到一个他可捉住他们的地方。他已带一批战士到那里去了。”
这非常令人惊奇!这就是说,我们在半路上与之谈过话的巴加拉人是酋长本人。他不在这里对我是多么大的幸运啊!可以想象,我对这个欧洲人怀着一种怎样复杂的感情,但我竭力避免将我的感情泄露给他,这使他很轻信地同我达成了交易。我们一致同意我为28个被捉来的人每人付3万皮阿斯特。10个巴加拉人把他们运过河去,送到卡克格,我在那里付货款,并付运送款。付款只能在酋长回来后进行,因为这需得到他的批准。在出发前我应当为每个奴隶秘密付给“传教士”20皮阿斯特。
这一谈判结束后,我们走到了外面,因为天已入夜,外面有人点燃了几堆篝火。巴加拉人听说已达成交易都很高兴,他们宰烤了几只羊,并抬来了几大罐烈性酒。
他们用一个小木排将食物给被关在岛上的被捉的人送去。我也跟去了,因为我已买下他们,我要看看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被绑在木柱上,由3个巴加拉人看守,给他们吃的是很硬的玉米面饼。
回到河岸后,我乘人不注意时去找在大树下等候我的本尼罗。我让他带4个努尔人在午夜到这里来,然后我又回到了村中。
巴加拉人正在大吃大喝。人们简直不相信,阿拉伯人竟然能喝这么多酒。我和“爱之父”坐在其茅屋前面,吃了一块肉,喝了几口水。他对我讲述他自己,当然只谈光彩的一面。我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他原来是一个浪子和丧尽天良的投机者,他对什么,包括对宗教信仰都无所忌惮。后来话题又回到上面已提到的官员及其助手本尼西上面来了。“传教士”没有想到我就是本尼西,否则他会勃然大怒并对我进行威胁的。
“让这个家伙和他的佣人本尼罗倒霉去吧!明天他们就会被捉住并立即吊起来!”
“嗯!”我边说,边思考着,“照你说来,这两个人一定很狡猾,很谨慎,因而不易捉到。但如果不是酋长捉住他们,而是他们捉住酋长,又会怎样呢?”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对你说,明天太阳未落时,他们就进地狱了!”
“你和本尼西都是基督教徒,你也希望他有这样的下场吗?”
“是的,我希望如此,因为这样一个害虫必须被消灭。”
如果我可以开口直言,我会如何回答他!但我必须小心从事。后来他走进屋里去睡觉,我说我想在外面睡,这并未引起他的注意,他认为我是本地人,河上的毒雾可能对我无所谓。
接近午夜时村中安静了。巴加拉人钻进了他们的茅屋和帐篷,只有看牲畜的人在河岸高处未睡。我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偷偷地跑到大树下找到了本尼罗和几个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