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就极可能处于我自己也需要自卫的境地。因此你的请求意味着要求我为你承受风险……”
我的讲话被打断了,因为这时响起了领队泽马利的声音:
“信徒们,站起来作晚祷,因为天已黑了,白天最后的光亮完全退进地里了。”
大家都跪下来,面朝麦加的方向,用水点湿双手、胸和前额,然后诵读《古兰经》。
一天最后的祈祷结束后,领队泽马利站起来命令大家备好骆驼准备出发。
“到哪里去?”商人问。
“当然去岩洞山。”领队回答说。
“如果我们还是走塞格登绿洲岂不更好吗?”
“你是不是因为本尼西要去那里才这么讲?”
“是的。”
“假如你更愿意听一个异教徒的意见,而不愿听一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的话,那你就自己去吧,没有人会帮助你。但我们想绕路过岩洞山,因为我们认为我们的生命比一个异教徒的愚蠢更值钱。”
“我雇佣的人必须跟我走!”
“必须?他们是自由人,你曾答应我,要听从我的指挥,我们表决一下,然后你会看到,他们是听你和这个基督教徒还是遵从他们自己的智慧。”
表决进行了,结果是除了商人、我的佣人和我外,其他人都要跟向导走。亚伯拉罕到我身边请我原谅并第四次请求我不要离开他。
他刚离开我,我们就听到从西面有一阵声响在向我们接近。这是骆驼的蹄声。虽然天已黑,可过了不久我们就看到有些人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他们也看到了我们,因为一人大声喊道:
“站住!已经有人在井边了。拿起武器!”
我们年长的领队回答:
“这里是平静的,我们既不是战士,也不是强盗。过来吧,让你们的牲口喝点水,你们自己也喝点水!”
“你们是商队?”
“是。”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比尔马来,到穆尔苏克去。”
“你们有多少人?”
“14人。”
“给我们让开地方!如你撒谎了,小心你的脑袋。”
他们谨慎地向前走来。讲话的人先走几步,看看场地后才让其他人过来。
“是的,你们是14人。我们可以放心了。过来吧!”
他操阿拉伯语,可是语调像蒂布人。他们从骆驼上下来后,我数了数,正好有20人,其中有一人是妇女或少女,因为他们的骆驼上有妇女坐的轿子。这是一种悬起来的竹制轿形坐椅,用长长的木杆架起来,饰以飘带和小旗。晚间望去给人以恐怖的感觉。
新来的旅行团领队看来是个有战斗经验的人,因为他为他的人做了这样安排,如果我方怀有敌意,他们会处于有利地位。他的武器是一校长长的火枪,两技标枪,一把短剑,也许还有刀和手枪。
我们的领队向他问好并说:
“你看到了,你在我们这里不必害怕。请问你们是何处人?”
被问的人骄傲地回答说:
“我们是雷沙德部落的战士,想到阿波去。”
“雷沙德部落?那你们是图阿雷格人的死敌了?”
“是的,我们是他们的死敌,让真主诅咒他们!”
“你们来自他们居住的西部地区?”
“是的,我们从那里来。”
“那你们肯定是勇敢的战士了。如果这么少数量的战士去死敌的地区……”
他被一声从轿中发出的呼喊打断了,呼喊由三四个词组成,我听不懂,好像是柏柏尔语。因为我只懂梅萨布——柏柏尔语,我估计这是图阿雷格人的语言。令人奇怪的是,喊声刚过,我对之持怀疑态度的向导就快步跑到轿子旁,提出一个我也听不懂的问题。一个女性的声音——也可能是一男孩子的声音——在帘后回答。这时旅行团领队跑过来抓住向导的胳臂,将他拉走并愤怒地训斥他说:
“你到我女儿的母亲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是不允许的吗?快给我离开这里!”
女儿的母亲即妻子,伊斯兰教徒从不用妻子一词。向导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他似乎在克制内心的激动。然后他以一种平静的、但我听起来带有威胁的语气回答说:
“女儿的母亲?我认为那里面发出的是男孩的声音。”
“这不是男孩子,如果这是男孩子,那你认为他在呼唤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奥马尔·伊布恩·阿马拉赫,是商队向导。”
“你们何时离开这里?”
“我们正准备出发。”
“我们也不想在此久留,要赶快回阿波,因为你们是和平的人,我们可以一起走到绿洲,因为到那里我们走的是同一条道路。”
“我们不去塞格登,因为图阿雷格人已占领了绿洲及其以东的整个地区。”
雷沙德人看来吓了一跳,因为他倒退了几步。
“是这些狗强盗?你说的情况确实吗?”
“确实,因为我从塞格登来。我是一个商队向导,他们受到了袭击,我是惟一得以逃生的人。我们要避开塞格登,绕半圈到西部的伊萨亚井。在东面我们绕不过去,因为那里也被强盗控制了。”
雷沙德人的路线是向东去。为什么向导不让他们去这一方向?他不是说过这一地区也被强盗占领了吗?他是否想让雷沙德人同我们一起去岩洞山?如果他有此意图,究竟目的何在?他是否听懂了轿中人的呼喊?如果听懂了,那他肯定是我认为的那种人,即图阿雷格人。我越来越怀疑向导了。
雷沙德人继续问他,得到的是他已向我们讲过的情况。雷沙德人接着将他的人集合起来,轻声讨论了一会儿,我们一句话也未听懂,然后他又对向导说:
“你是否知道,你说的强盗是哪个部落的?”
“不知道。我不懂他们讲的语言。但是当他们袭击我们时,我听到他们喊叫两个词,我听说他们在进攻时总是喊叫部落和首领的名字:克罗维和拉加塔。”
“真主啊,真主!这是对的。拉加塔是东部克罗维强盗的大酋长,我知道他带领他的战士外出抢劫去了。谢谢真主,他允许我认识你,不然尽管我们很勇敢也会被强盗打死!这就是说,你们想穿过岩洞山?这条路很不好走!你相信我们能顺利地、不受干扰地到达伊萨亚?”
“我相信,我们在这条路上遇不到任何图阿雷格人。”
“我可从伊萨亚再向东走,这样就可避免逼近的危险。但在我作出决定前我得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已了解我。我们的商队属于这位穆尔苏克商人的,他叫亚伯拉罕·本萨吉尔。在他身旁的人是他雇的本份的赶骆驼的人。那边是昨天才同佣人加入这个商队的人。他是异教徒,信基督教,名叫本尼西。”
“哎呀!一个基督教徒在你们中间!他怎能与你们同行?谁容许身边有这样一条狗,谁就会激怒真主!我要看看这个臭虫。”
他走过来弯腰看着我的脸。我坐在那里未动。他接着又走了回去吐唾沫。
“他看起来像个男子汉,可是有一个胆小鬼的灵魂,否则他不会容忍我对他投以蔑视的目光。雄狮让胡狼与它同行,回头看看它会觉得很骄傲。异教徒也可以这样与我们同行,但应跟在我们后面,如果他不愿这样,那我就把他像小虫子一样用脚踩死!”
我未理睬对我的这种侮辱,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向他表明我不是他认为的那样的人。
现在亚伯拉罕·本萨吉尔让人将货物装到骆驼背上。这时他有机会同向导讲话。我看见他们二人在交谈,后来他过来对我说:
“先生,他会讲豪沙语,他用豪沙语回答了我的一些问题。”
“那他就是图阿雷格人了。”
“但我还是不相信他是图阿雷格人。雷沙德部落的领队会看透他的。而雷沙德人看起来是个出色的战士。”
“你不要搞错了!向导如未被看透,他肯定会高兴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强盗同强盗是死敌,但却是一丘之貉。”
“我不理解你。”
“也不必要理解。你改变不了这一状况。”
“即使你只能跟着我们走,你也与我们同行吗?”
“谁说的?”
“雷沙德人说的。”
“他不能向我发号施令,我是自由的人,我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
他摇摇头走开了。我拉着骆驼到水边,让它喝足水。呆在那里的雷沙德人见我来,像躲避麻风病人一样走开了。
在向驮运骆驼装货时,它们发出了难听的叫声,然后各人都登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