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我力量。当我再回到房间时,看到屋里的一切都变了个样,痛苦消失了,只有冷静和理智。老妇人告诉我,您也给了她钱,第二天确实可以饱餐一顿了。我儿子充满爱意地看着我,死者的脸上也散发着平和幸福的气息……
“我那时没有能力打听到您。这与从美国来的信有关,某种我不能说的原因禁止我们。最多我可以说,瓦格纳这个名字是错误的,我们必须要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我们虽然知道,您已长大成人,因为我们知道您的名字并且……”
“不,您不知道。”我插了一句。
“诗歌里有您的名字!”
“不完全的,少了一个音节,我叫安。”
当她看到我在笑时,问道:“也许可让我假设,加一个音节显得太多了?当一个读书人的诗歌发表时,他不应该署错自己的名字。我更觉得,他会因为看到自己的成果变成铅字而感到自豪!”
“看来您已经真正了解德国的读书人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必须坚持,在韦斯顿,我的名字叫麦。”
“可以知道原因吗?”
“现在还不能。您有您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不过,在我离开这里前会向您公开我的秘密的。”
“那么现在您该看看我的儿子了;我叫他一下,但我想我们最好去他房间给他一个惊喜。请跟我来吧!”
她领我穿过一扇门走进一间简朴但非常安逸的卧室,房间的装饰,显示出主人是西部牛仔。从这里出去有一间比较小的、有一扇窗户的斗室,靠墙是满满一排书柜,书柜对面放着一张写字的桌子,一个年轻人坐在桌旁。我们进去时,他站了起来,疑惑地打量着我们。从他文雅秀气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个读书人。尽管他长了小胡子,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那小男孩子。
“你看看这位先生!”他的母亲说,“我非常想知道你能否猜出他是谁。”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
“我今天绝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我猜不出来他是谁。可能是因为他的脸色太黑的缘故。这位先生就像一个打猎的人,日晒雨淋。”
“打猎的?”她笑道,“人要变黑不一定非得要跑到南美草原或丛林里去不可。麦先生还从来没有见过西部牛仔,因为他是……我想帮你提示一下,他是一位诗人。”
“诗人?麦……麦……麦……”
他的脸上掠过一道喜悦,他把双手伸给了我。
“真让人高兴……麦!这有多意外呀!我们从未这样高兴过!现在我终于认出您了。感到奇怪的是我怎么没能一眼就认出您来,虽然那时您瘦瘦小小的,现在看上去差不多像个印第安人。我真想马上也成为一个诗人,但现在请允许我朗诵您的诗句:
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你们都会从中得益。
你们的救世主耶稣基督,
今天诞生到这个世界!”
他一直不断地握着我的手,毫不掩饰他那真诚的喜悦说:“这里不是我们愉快重逢的地方,这里都是些一本正经的书,我们必须转移我们的视线。”
他把我们又带回到起居室。这里几乎全是法律书,我偶尔发现这些书大多数都是奥地利的法律书,其中的原因我也应该了解。
这两位好人首先想尽可能多地知道我的情况。我只能简短地告诉他们,我是个游记作家,对我的境遇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他们对此倒也感到满意。他们请求我在韦斯顿时住在他们这里,我相信接受他们的邀请会使他们非常高兴,但是我很婉转地而又很肯定地拒绝了他们,我简短地对他们说,我很喜欢有客人,但我自己不愿意成为客人。作为补偿,我答应晚上再来。
他们说,今晚我在旅店里是无法工作的,因为宴会和舞会的声音会一起向我袭来……
果然,猎人的队伍在音乐的伴奏下穿过城市去一个广场举行射击比赛,我也跟着去看。他们的枪法都很准,但还赶不上西部牛仔的水平。我看到牧师也在,他在广场上走来走去,兜售他的书,看来他的生意很好。节日的广场就像一幅德国放鸟草地的画面,对我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黄昏渐至,我回到了客栈,这里所有的人都忙于宴会。老板从外地找来了几个帮手,因为在生活比较富裕的城市里是找不到愿意干眼务工作的人的。
我渴了,就没有直接回我的房间,而是坐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叫了一杯啤酒,对面的桌子也坐着一个人在喝啤酒,就我们两位客人。他看上去有点无聊,间或用探寻的眼光看看我,好像是在寻找聊天的对象,并观察我是否是他所希望寻找的人选。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走到我旁边。
他停下来问候:“先生晚上好!今天天气很好,不是吗?”
“是很好!”我点点头。
他说英语,因此我也说英语。
“是猎人的聚会。知道吗?”
“知道!”
“射击很精彩!不是吗?”
“凑合着吧!”
“怎么?只是凑合着?”
“是的!”
“您也知道射击的门道?”
“是的!”
“您也是一个射击高手?”
“不是!”
“不是?您想了解一些射击知识吗?”
“想!”
“多么合拍,先生!你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我坐在那边感到非常无聊,我可以把啤酒拿来坐在这儿吗?”
“可以!”
我总是用一两个词来口答他的问题,尽管如此,他却说我是个很健谈的人!不管怎样他说得比我多。当他在我身边坐下时,他又拾起了刚才的话题:
“啊,多么合拍!您是否觉得,一个人不会射击,但能够判断某人是否可以击中目标?”
“是的!”
“没有完全想错。但是看人射击和自己射击是有区别的。只一次打中靶心跟所有的子弹一颗接一颗地打中靶心也是根本不一样的。您不觉得是这样吗?”
“是不一样!”
“你应该看一次我射击!先生,你乐意看吗?”
“是的。”
“如果您在这里呆几天的话,您会得到享受的。你想什么时候走?明天?”
“不!”
“不走!我猜您也跟我一样对这里不熟悉。我说得对吗?”
“对!”
“好极了!从这个关系上说我们是伙伴,伙伴必须团结在一起。我们彼此介绍一下好吗?您认识我吗?”
“不认识!”
“我叫瓦特。您肯定经常听到这名字。”
“没有!”
“没有?奇怪。您或许对维利这名字也感到陌生?”
“是的!”
现在他终于注意到我语言的匮乏。他嘟哝道:
“是的……不是,不是……是的!请把嘴巴张大一点儿!您胆子放开一点儿,因为您说的话不是说给下等人听的,您马上就会知道的,请您先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
“麦。”
“麦?这名字很好听,有几百万人在分享这个好听的名字吧,不是吗?”
“是的!”
“您看起来也像是个很和气的人。您说起话来那么简单,至少跟您吵架吵不起来。麦先生,说说您到底是干什么行当的?”
“写书的。”
“写书的?噢,噢!墨水和笔!当然要写出好东西光有墨水和笔是不够的。野蛮的西部您还不很了解,就像我的背不了解我的肚子一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侧面!对了,现在我要告诉您我是谁,我是西部牛仔。您知道什么叫西部牛仔吗?”
“是的!”
“是的?但您对此不怎么了解吧。我不只是个西部牛仔而已,而且是一个很出名的西部牛仔,维利也是。我们经常在一起,只有今天没在一起。他出去了,但他会回来的。他时时刻刻都会踏进门来的,您得见识见识他掏枪的动作,还有我的。维利明天就会到这里来。我感到很高兴,非常高兴,因为要进行射击比赛了。”
“射击比赛?”我问道。
“是的,麦先生。我刚才在外面的广场上正想要射击的时候,来了几个猎人,他们自以为了不起。我觉得他们可笑,但我还是同意和他们进行一场比赛。这您明天会看到!那时我会挣到一大堆美元。我虽然不需要美元,因为我有的是,维利也是。我们富得很,有的是碎金和金块。您知道什么叫金块吗?”
“我知道!”
“是的,您知是知道,可是您没见过金块吧。我拿几块来给您瞧瞧吧。看,这就是!”
他把手伸进口袋,抓出半把金疙瘩来,都是些豌豆和榛子大小的颗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