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上下来!”
我极感意外,把我的马牵回了一些。
“真主伟大!你真的是突尼斯总督的卫队司令吗?”
“当然是我!”他骄傲地回答。
一种怎么样的巧遇呀!就是说,此人是克吕格尔阁下,突尼斯卫队的首领!我常听人谈到他。他根本不是非洲人,而是“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的吸墨细砂瓶”①的啤酒酿造者的儿子。命运使他在30年代初流落到了突尼斯,他在那里皈依伊斯兰教,由此他获得了先知及所有神圣哈里发的恩赐,使他飞黄腾达,最终得到了以总督的雇佣军头头的身份保卫穆罕默德·萨多克帕夏宝贵生命的光荣任务。但认为他不忠的祖国发誓要向他报仇,不仅像古希腊那样,向他派遣了三个复仇女神,而且还让足足五个复仇之神攻击了他,这些神的名字是第一格、第二格、第三格、第四格和句法。由于他只能讲勃兰登堡方言,而且在非洲时又逐渐将其母语丢失了,所以当他现在一旦想用时,上述五个复仇者就立即靠近了他,把他抓住并让他在语言的地狱之火中汗流浃背陷于困境②。
①指勃兰登堡边区。
②指他忘记了母语,讲德语已很困难,常有发音和语法上的错误。
关于此事我现在立即得到了证实,此前我们是用阿拉伯语交谈的,但现在我要用德语来表达我的惊异了:“天呀,上校先生,要是我早知道这些,那我们的交谈就会彬彬有礼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全张开了。我预感到,现在第一格和第三格以及他的内心同伴要开始打架了①。
①指他忘记了母语,讲德语已很困难,常有发音和语法上的错误。
“天啊!难道你是……啊,我真应立即就会预感到!难道你真是德国人?”
“当然是。”
“神圣的不幸,这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呀!”
“为什么?”
“因此——因为——就是说——咳!真主伟大,他常把他的还有你的家属送出去游玩。喂,您来突尼斯要做什么?”
“为了重温往事,同时像以前能做到的那样,进一步熟悉这里的土地和人,此外就没有其他目的了。”
“往事——土地和人?那么说您以前已经来过这里了?”
“是的。”
“哪里?”
“远到西边,在阿尔及尔。那时我是越过撒哈拉中的奥雷斯山脉一直走到巴卜古德的。”
“阿尔及尔——奥雷斯——巴卜古德?真是惊人之举,这可是比从柏林散步到克佩尼克远得多了!您今天是从哪里过来的?”
“我是越过了……”
话语在我嘴边停住了。我的眼光停在了刚下马并在处理那只死鹰者的脸上。现在他转向我们并走了过来,我曾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位高得出奇的、干瘦得像一碰就会碎的人呢?难道这真的是戴维·珀西勋爵?他也站着不动了,并以极其惊讶的神情注视着我。
“真幸运!你是不是老枪手?”他问道。
“珀西勋爵,真是你呀!”
“天呀!”他点头,“在世界的这一乏味的地方欢迎你!”他用英语说。
他把手伸给我,我用力地握着。
“乏味?为什么?”我问道。
“哼!到这里来为的是来打狮子、老虎、犀牛、象、河马。但除了沙漠跳蚤、蜥蜴和那些羚羊却什么都看不到。乏味的大陆,哼!”
“我觉得它并不乏味。”
“是的,先生,和你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要能摸索的地方你都去,那里就会有惊险活动。可我却没有那份幸运,好吧!我要再次和你结伴同行,就像在古老的东印度那样。”
“我没有意见,先生。但你能把我介绍给那位绅士吗?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的姓名呢。”
“好,应当如此!”
他做了一个强有力的伸手动作,算是把我介绍给了雇佣军司令,然后他补充说:“枪打得很好,先生。射中了这只鸟那不能怪你,它虽是一只鹰,但却像是一只金翅雀或一只鹅。训练得不好,没有技巧,抓羚羊不是从上面抓它的眼睛而是抓喉咙,那当然会被你的子弹击中了。好吧!”
“你们二人早就相互认识了?”克吕格尔上校问道。
“是的。我们曾一起穿越了印度的很大部分地区。”我回答他。
“天啊,这真令人惊异!你们在印度相识,却在突尼斯这里再次相遇!我是个虔诚的穆斯林,但这对我来说已不仅是命运了,这可是个偶然令我思考的机会。可惜你的朋友不会说德语而只能用很少的阿拉伯语交谈,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和他聊天。”
“您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有人在突尼斯把他介绍给了我,然后我们一起到小城堡去,那城堡离这里不远。为了购买马匹,我要和马厩主管一起去。我们今天想要打猎,以满足胜利后的快感。现在我们还要骑马到赛雷阿·本特去,那里有时也被称为莫索尔。”
“到赛雷阿·本特去?”我高兴地问道。
“是呀,酋长阿里·努拉比就扎营在那边,他有些好马要让我看。”
“真是巧合了,因为我也要到莫索尔去。”
“太好了,我们一起骑马走吧。嗨,可这些羚羊怎么办?”
“那当然是你的了,但请不要为了猎鹰而生我的气。它训练得不好,而且又碰到了不合适的一瞬间,要是它能在正确的位置上抓住动物,也就不会发生这起憾事了。”
“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在埃及可捉到很多,我们的总督常从埃及总督那里得到猎鹰。但你所打死的羚羊是属于你的,我不能照你说的做。你看,又来了两个我的马弁,每个人都带有一只鹰和一只羚羊,这是我猎获的。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肉了。”
“那好,我就衷心感谢你了,这只羚羊就作为给酋长阿利·努拉比的礼物吧。”我说。
“完全正确!非常实用!至于我呢,我要把那些多余的人打发回去。”
他这时再次用眼罩将猎鹰遮住,让他的人把它带在马的后面,并和马弁一起回博尔吉去。雇佣军上校的其他随行人员带上了我的猎获物,然后我们就朝逐渐高起来的东面山坡骑去。山坡不太险峻高大,所以易于攀登,那里有条路通向峰顶。
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一小块没有树木的平地,而它后面的陆地则再次高起。又有了灌木丛和树林。现在太阳已升到了头顶,于是我们决定休息一会儿。
从我们出发以来略显停顿的交谈这时又活跃起来了。珀西勋爵仍是沉默寡言,但克吕格尔上校什么都想知道。
我不得不向他讲述家乡的情况,我的旅行以及所有可能的事情,而当我们再次停顿时,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很少像现在这样感到舒服,真主作证。我告诉你,我不想让你立即离我而去。德国人总是德国人,先知和《古兰经》是不能算在里面的。请你不要生我的气,但我告诉你,你若能留在突尼斯,是会对你有极大好处的。当然要达到像我这样的高职位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可是一个有你这种才能的人要找一个好的职位是不会很难的。和我握手吧!只要我说一句话就能使你得到在德国那边从来也得不到的更好的条件。”
“非常感谢,上校先生!我会仔细考虑你向我提出的友好建议。”
“这就对了。人不应用脚去踩踏他的幸福。我荣幸地要把你看作是突尼斯的公民。以后我们会找到时间安排一次同穆罕默德及其哈里发们的谈话。虽然如此,可我不会劝诱你皈依伊斯兰教。但一个基督教徒仍可达到一些目的,假如他相信世界上确实有先知和哈里发。但现在我想知道,我们应往哪里走,是向右还是向左?”
“我的仆人非常熟悉这一地区。”
“他曾到过这里吗?”
“他属于我们要去的赛迪拉部落。”
“请你叫他过来!他是个勇敢的小伙子吗?”
“我宁愿把他当作朋友而不是仆人。”
“那就请你把他介绍给我。”
我招手要阿赫默德过来。克吕格尔上校用一种迫切的施恩者姿态观察他并问道,当然是用阿拉伯语:“你的名字是阿赫默德吗?”
那个被问者做了一个骄傲的手势并回答:“我叫阿赫默德·萨拉赫·伊本·穆罕默德·拉赫曼·本·萨菲·法拉比·阿布·穆瓦吉达·库拉尼。”
这个自由的阿拉伯人为他的祖先感到骄傲,因而当然要在适当的机会不放弃至少要逐一数到祖父一辈。姓名愈长则荣誉愈大,短的名字几乎会被看作是一种丢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