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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勇敢的施塔弗尔施泰因人这确实是太过分了,他扑向卡巴西人以便惩罚他的这些谎言。而后者则用力一跳后躲过去了,并快速跑向附近的帐篷,而被激怒的“雌儿女儿的表兄”则紧追不放。大概大个子哈桑在那边被抓住了,因为可以听到人们熟悉的、张开的手掌狠打人脸所发出的声音。几分钟后科恩德费尔满意地回来了,过了一段较长时间哈桑才跟着出来,他揉搓着胡子走到我面前。
“老爷,你是聪明和公正的,一个打了信徒的异教徒该当如何处理?”
“他打你多少下,你也还他多少。走过去揍他!”
“那就要求他一动不动!”
“你也保持不动了吗!”
“不!我勇敢地保卫了自己,就像维持一个信徒的体面所要求的那样。”
“那么也允许他保卫自己,就像合乎一个德国人的体面所要求的那样。”
“请你命令别人去打他!我不能做此事,因为我不是执行法律的刽子手。”
“你不是叫杀手,而且自称为杰萨·贝,刽子手的头目吗?走过去,给他一下,他就在那边!”
“你是个严格的法官,老爷。但我是仁慈的和有同情心的;我将免除对他的惩罚,因为我不忍打到他身上致使他粉身碎骨!”
他以最骄傲的神态走了回去。
我们在夜间的剩余时间已没有什么进一步对付强盗的事情可做了,于是就安置了必要的岗哨后就寝。但此前我和埃默利坐在一起交换了我们对迄今所经历的事情的看法,并拟定了我们明天的行动计划。
他主张立即追击匪帮,但我则建议到巴卜古德去,然后从那里去埃尔·卡斯尔城堡,匪帮也肯定要去那里。最后他同意了,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有责任尽可能快地去帮助雷诺。商队的一帮人立即把死去的强盗们洗劫一空。通过我们的胜利,他们已变得勇敢和果断起来,并因此愿意跟我们走。
一夜平安无事,早晨我们就出发了。
沙漠旅行者的骆驼有时在一个未显什么特别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且你无法把它拉走。于是旅行者就下来寻找原因,发现沙层是潮湿的,而且愈往下挖潮湿度就愈大,直至他在几英尺的深处发现了水。他会守住这个秘密,在其上铺盖一张毛皮,上面小心地盖上沙,使此处与周围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这样就使他有可能将水源隐蔽起来,以此为中心四处活动,再回到这里来。
我们也发现了一股这样的泉水。我们的牲口可以凉爽一番了,而且因为我们昨天掳获了几头骆驼,致使我们得以减轻个别骆驼的负担,而我们今天的骑行有了希望的速度,并在黑夜到来后不久就到达了沙丘之门。
沙丘愈来愈杂乱了,而骆驼要在几乎没膝的热沙中跋涉。在沙丘之门我们碰到的是乱七八糟的岩石和沙土,黑夜的幽暗使它们的形象更加可怖。沙的海洋以汹涌的波涛从西面冲击石质沙漠,像一股可怕的激流,正当它以澎湃之势向前冲击时却受到一个强大精灵的命令的阻挠,使流沙无法冲击过去,于是便在乱石沙漠中陡峭的岩壁下溃散了。只有在白天我们才得以看到这种沙与岩石间斗争的细节。即使在这样的荒原上,宽宏大量的上帝也安排了一个如上所述的泉水眼。这是由特布人发现的,他把我们领到了那里。我们就在泉眼边上扎了营。
第二天早上我们寻找哈恰尔山口,这是沙丘之门最令人战栗的部分。它完全有权享有“石门”这个名字。
在这里的沙漠中,就在这个地方,时间的泰坦①是否曾把岩石相互堆积起来,为了朱庇特②能进攻天堂?或者是在这里曾有巨人建造过一座城堡,它的城垛闪烁于群星之间,但这已经历了数千年,城墙已掩埋在沙漠中,只有城门尚在。我们停在此门下,像株儒站在一个大教堂的拱门下。两根由巨大的石块做成约50米高的柱子直插云霄,石柱在高处相互倾斜联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尖拱门,这种形式是人工不能做到的。个别的石块已一再被风雨所腐蚀,看来就像这一块很难再撑住另一块了,但若从整体看,它的牢固度还能维持几百年。
①泰坦,希腊神话中的巨神。
②朱庇特,罗马神话中的主神。
这就是石门,根据向导的意见,我们应通过此门寻找通向城堡之路。我们向正东方走去,沙粒荒漠渐渐消失了,让位给了石块平原,阿拉伯人因为其上杂乱地布满了石块而名之为“瓦尔”。现在再也没有深深的沙层阻碍我们了,因此我们今天前进的速度比昨天还快。这一带的地势看来是上升的,近傍晚我们看到了一座高山在前面,它那由石质岩构成的山体在西下的阳光下对着我们闪闪发光。
“这应当是向导说过的塞里尔山。”我说。
埃默利点了点头。
“好,时间正好。”
我们继续骑行,山愈来愈近了。现在我拿起了望远镜。博斯韦尔也拿出了望远镜。
“城堡!”过了一会儿他说,同时用右手指向山的中间,这座山以马蹄铁状矗立在我们前面。
我也认出了高耸在那里长久未修的建筑。从各方面看,这是一座城堡样建筑物所余留的没有窗子的那部分,这座建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矗立在那里了。这是一个新的证据,表明沙漠的许多地区在以前并不像现在那样是无人居住的,在这些地方先进的人类已重新开始了已中断了的同土地的贫瘠的斗争。
“能让我用望远镜看一下吗,先生?”施塔弗尔施泰因人问道。
我把望远镜给了他。
“老爷,也把这个东西给我,我也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哈桑要求说。
我也微笑着满足了他的要求,并把望远镜放在他眼前对着正确的方向。
“真主伟大,老爷,但你是地球上聪明人中最伟大的,因为在你的望远镜中藏着一个如此宏大的城堡,在那里面可容纳上千人呢广
望远镜从一个人手中传到另一人手中,惊叹的呼声也一个跟着另一个;因此可见,我们的威望在阿拉伯人中不断增长。
“他们会看到我们到城堡去呢。”埃默利说。
“他们现在尚未认出我们的意图,另外我们需要改变我们的方向。”
“为什么?入口应当是在这一边。”
“向导曾谈到有一条通向浅盐湖的地下阶梯,但现在我从这里看去见不到一个浅盐湖或任何一个有水的地方。因此应当能在山的另一边找到它。”
“对的!我们绕着这座山走!”
我们转向右面。白天已不长了,而我们必须在黑夜来临之前有结果,因此我们尽可能地驱赶着牲口快跑。这些牲口用加倍的速度载着我们围着山转,山在这里有许多裂缝和沟壑。当我们到达山中时,发现了一个峡谷,无论如何我们要沿着它走。我们拐了进去,现在到了山中间的一个岩石盆地。谷底的大部分为盐水所占,盐水漫到它的岸边,因为只有极少的阳光能照到这里,所以不会像在平坦的沙漠上那样快速蒸发,形成盆地的四周岩石几乎是垂直向上高耸入云。而就在上面,正对着我们,我们见到了城堡。
“很险峻!”埃默利抱怨地说。
“我们无法在不被那边发觉的情况下到那里去。”
“最多也就是一个或二个善于蹑脚潜行的人。”
“我们不可能在这里等到黑夜来临,我想试探一下。”
“好,我也去。”
我们从鞍座上下来,井吩咐其他人都退回到峡谷,不让敌人能从城堡窥见到他们。科恩德费尔怕我有危险而要陪我同行,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他留下来,但那个勇敢的、顺从的哈桑则没有拒绝留在那里。
峡谷的岩壁上有足够的凸出处和凹进处,我们需要小心时可以躲藏。我们开始行动,一会儿慢慢爬行,一会儿再快速跳跃向前,不知不觉地到达一条狭窄、深入地切入正在城堡之下山中的裂缝。从这个山缝出去应当是通往高处的隐蔽的阶梯,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我们挤入山缝,发现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还没有等我们顺着它走多远,就发现了在岩石中有一个低矮的门样的入口与通向上面的阶梯相连。
“上去!”埃默利要求说。
“还不能!”我否定了他的意见。“我们必须先知道,山缝通向哪里。”
“好,那就继续走!”
继续往前,可是这一缺口已不再往岩石中延伸了。但在它的终止处,一种意外的景象呈现在我们面前。在这里相互重造着好几英尺厚的人的骷髅和骨头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