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说您想说的,先生。如果我们昨天到达了蜂河,您就会看到一座坟墓,它埋藏着我在这个广阔的世界上最亲爱的两个人。他们被残杀了,被黑头发和棕皮肤的男人们杀死了,虽然这伙人的头目是一个白人。从那些可怕的日子起,当我看到一个带发头皮的发卷在飘拂,我的手就抽搐。当手枪一闪,有些印第安人流着血从马上滑下来,致命的子弹就是从手枪里射出来穿过了我母亲的心脏。”
哈里从腰带里拔出武器,把它举在我的眼前。
“您肯定是一位好射手,先生,但用这枝旧管子您在十五步外不会打中一株山核桃的树干,而您在新韦南戈看到了,我能怎样运用这种铁器。您可以想象,为了瞄准我的目标,我练过多少次。我可以摆弄所有的武器。但如果是对付印第安人,我就只用这把手枪。因为我发过誓,打倒母亲的武器也是我报仇的工具!”
“您从温内图那里得到的手枪?”我插话道。
“他对您讲过了?”
“是的。”
“一切?”
“什么都没有,除了我刚才说过的。”
“是啊,手枪是从他那里得的。不过您坐下吧,先生!您应该知道最必要的事情。”
男孩在我旁边坐下,向位于我们下面的山谷注意地看了一眼,开始讲述:
“我的父亲在那边旧大陆中是森林技术管理员,同他的妻子和一个儿子过着清静的幸福生活,直到政治骚乱的到来把父亲也推进了漩涡中,最终他只能逃亡。在横渡中他孩子的母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因为他登陆后身无分文,并且在另一个新的世界中没有熟人,他就作为猎人到西部去,并把他的儿子留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中,在那里小孩被像亲生的孩子一样收留。
“父亲在危险和奇遇中过了几年,把他变成了一个为白人所尊敬但却被他的敌人所惧怕的西部人。这时一次猎行把他带到了奎考特阿西尼博音人的部落中间,在那里他第一次遇到温内图。温内图同他的父亲从怀俄明来,为了在密西西比为他们的部落的和平烟斗取走神圣的陶土。他们是酋长塔沙通加的客人和朋友,并在他的帐篷里认识了酋长的女儿里巴娜。里巴娜像朝霞一样美丽,像山中的玫瑰一样可爱。阿西尼博音人的女儿们中没有一个能像她一样那么轻柔地硝皮,那么整齐地缝制猎衣;当她去取本点火时,她苗条的身体就像女王一样在平地上走,长长的发绺从她的头上几乎一直垂到地上。她是大神的宠儿,部落的骄傲,年轻的战士们渴望着取来敌人的带发头皮,把它们放在她的脚下。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赢得她的欢心,因为她爱那个白人猎手,虽然他的年龄比所有向她求婚的人都大得多。在他们中温内阁是最年轻的,几乎还是一个男孩。
“爱情也进入了那个白人猎手的心灵中。他照顾里巴娜,并且像同一个白人的女儿一样同她说话。这时一天晚上温内图向他走去。
“这个白人总是对他的朋友温内图说实话:
“我的红种人兄弟有一双强壮的手臂,你尽管年轻,却是在重大商议的火堆旁最有智慧的人。你不渴望无辜人的血,我向你伸出了朋友之手。你说吧!’
“我的兄弟爱塔沙通加的女儿里巴娜吗?’
“对我来说,她比草原的兽群和敌人的带发头皮更可贵。’
“你会好好待她,不粗暴地对她讲话,而是会把你的心给她,在生活险恶的风暴前保护她?’
“我会把她捧在我的手心上,并在一切的艰难和危险中守在她的身边。’
“温内图了解天空,知道星辰的名字和语言,但我生命的星辰却陨落了,我的心灵变成了漆黑的夜。我想把奎考特的玫瑰带到我的帐篷中,并在我从野牛的小径或敌人的村落归来时,把我疲倦的头靠在她的胸脯上。但她的眼睛向你闪烁,她的嘴唇说着你的名字。我将走出幸福的田地,我的脚将孤独地在佩科斯河岸边停留。我的手将永不会触到一个女人的头,永不会有一个儿子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不过当驼鹿经过隘口的时候,我会回来看看塔沙通加的女儿里巴娜是否幸福。’
“他转过身走进夜色中,并在第二天早晨同他的父亲消失了。
“当温内图春天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里巴娜做母亲了,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比言语更好地向他讲述了她得到的幸福。温内图从她的怀中接过我,那个才几天大的孩子,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申明:
“温内图会像一棵树一样保护在你的头上,我的生命就是你的生命,我的血就像你的血。为了奎考特玫瑰的儿子,我的呼吸永不会停滞,我的胳膊的力量水不会减弱。但愿清晨的露珠落在你的路上,太阳的光芒洒在你的小径上,这样阿帕奇人的白人兄弟就会喜欢你!’
“很多年过去了,我长大了,·但父亲对留在东部的儿子的思念也同样地增长了。我参加了男孩子们勇敢的游戏并充满了战斗的精神。这时父亲再也抑制不住他的渴望了,他到东部去并带上了我。在哥哥身边,在文明的生活中间,我认识了一个新的世界,我以为我不能离开它。父亲独自回去了,把我放在哥哥的养母家里。但不久我对西部又产生了强烈的思乡之情,我几乎不能克制住,就在父亲下一次来访时又同他一起回家了。
“等我们回家,我们发现营地空荡荡的,完全被烧光了。在长时间的寻找之后,我们发现了一个贝壳串珠,是塔沙通加留下的,以便在我们到来时把发生的事通知我们。
“蒂姆·芬尼泰,一个白人猎手,从前多次到过我们的营地并很想娶奎考特的玫瑰里巴娜为妻。但阿西尼博音人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他是一个小偷,他被驱逐走时嘴里说着报仇的誓言。父亲同他在黑山中相遇,他从父亲那里得知,里巴娜成了父亲的女人,于是芬尼泰就求助于黑脚,说动他们对阿西尼博音人进行一次出征。
“他们听从了芬尼泰的话,在我们的战士们因一次猎行不在的时候袭击、抢劫和焚烧了营地,杀死了老人和孩子,并抓住年轻女人和姑娘带走了。我们的战士回来看到烧成灰烬的营地后,就踉踪强盗们的踪迹,因为他们就在我们到达前几天开始的他们的复仇远征,我们也许有可能还能赶上他们。
“让我长话短说吧!在路上我们碰到了温内图,他是翻过山来看望朋友的。他听了父亲的报告沉默地调转了马头,我一生都永远不会忘记这两个男人的样子,他们一言不发,心情焦灼,急迫地充满恐惧地忽忙追循着先开走的人的道路。
“我们在蜂河旁遇到了我们的战士们。他们赶上了在河谷中扎营的黑脚,只等着夜里袭击他们。我应该呆在马哨那里,但是我不得安宁。当袭击的时刻到来时,我偷偷地溜到前面去,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我正好到了树丛的边缘。那是一个可怕的夜。敌人胜过我们,天开始破晓时,战斗的呼喊声才沉寂下去。
“我看到了狂暴混乱的人影,听到了受伤和垂死的人的呻吟和悲叹,并祈祷着伏在湿漉漉的草中。我回到岗哨那里去,他不见了,不可名状的恐惧攫住了我。当我这时听到敌人高兴的号叫时,我知道,我们战败了。
“直到晚上我都藏着,然后才敢到战斗发生的地点去。
“四周一片沉寂,月光落在丧失生命直挺挺地躺着的人影身上。我被可怕的惊骇所震慑,在他们之间到处乱走。母亲倒在那儿,被子弹射中了胸膛正中间,胳膊拼命地搂着小妹妹,她的小脑袋被一颗子弹打穿了。这情景使我失去了理智,我无力地倒在她们身上。
“我在那儿躺了多久,我不知道。过了白天和晚上又到了白天,这时我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在附近。我坐起来——哦,多么欣喜!——我看到了父亲和温内图,两人都衣衫褴褛,到处是伤。他们被敌人压倒并被捆绑着拖走了,但又脱身逃出来了。”
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停下了,表情凝重地看向远处。然后他又转向我并问道:
“您的母亲还健在吗,先生?”
“是的。”
“如果有人杀死了她,您会怎么做?”
“我会诉诸于法律。”
“好。而如果法律的力量太弱了,像在西部这里一样,那么人们只有借助自己的手臂。”
“这是惩罚和复仇之间的区别,哈里!惩罚是不公正的一种必然的结果,同神的和人的正义的概念紧密相连。但复仇是丑陋的。”
“您只是因为血管里没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