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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也去?”
“一个就够了。两个人被发现的危险就大一倍。”
他赞同地点点头,小心地抹去每个痕迹,走向一旁。我从树干到树干寻找着隐蔽之处,悄悄向切口走去。
在四坑的底部或坐或躺紧紧地相互挨挤着那么多的红种人,四处几乎不能容得下他们。出口处站着一个年轻的长头发战士,像一根铁柱一样一动不动,在边缘处我也注意到了哨卫,幸亏他们没有发觉我靠近。
我试着计数宿营的人,因此把每个人都收入了眼中,但不久就惊讶地停住了。离火最近坐着的是——难道这竟可能吗?——帕拉诺或者叫蒂姆·芬尼泰,我在奈厄布拉勒堡战斗之后的那个早晨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现在不可能错。但我几乎对我自己怀疑起来,因为从他头上垂下丰满的发卷,而温内图却是把它取了下来并且一刻不离他的腰带。难道这个无赖真的死人复活了?
这时站在峡谷这边的哨兵向我卧倒的地方做了一个动作,因此我必须尽快地撤退。
在我平安地到达哈里那儿后,我示意他跟着我,走回到印迹分开的地方。我们从这里追踪新的踪迹,它穿过密密的丛生的植物一直笔直地伸向山谷,我们昨天就是穿过了山谷并在那里碰到塞姆·霍金斯。
现在我明白了,彭加人加强了实力,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为了向我们报复。我们在老枪手康复期间的停留给了他们调集所有可动用的力量的时间。
那两个红种人探子为我们开好了路,这样我们就前进得比较快。我们离与我们的方向垂直相交的山谷不很远了,这时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当哪声,它是从一片浓密的灌木丛后面传来的。
我用一个手势暗示哈里藏起来,然后我迅速地卧倒在地上,并在一条弯路上向发出声响的方向爬去。我最先看到与这个地方不相宜的,是一堆铁的海狸陷阱,在旁边可以看到两只弯曲的小腿,它们的脚套在巨大的靴子中。我继续港行过去,注意到一件长长的宽大的猎装,它的上面部分是一件古旧的毡帽宽宽的有褶的帽檐,帽檐稍向下我看到杂乱的胡子里那笔直翘着的胡子尖儿。
是塞姆那个小个子。但是在我设想他早就在要塞中了的时候,他怎么竟来到了这里?
我悄悄地,完全是悄悄地抓向放在他身旁的卡宾枪,把这旧得老掉牙的利迪拉近我,扣开了它锈迹斑斑的扳机。扳机响时,塞姆很快地突然转身,以致伸出的树枝蹭掉了他的帽子和假发,当他看到他自己的卡宾枪对准自己时,吃惊地张开大嘴。
“塞姆·霍金斯,”我低声说道,“如果您不马上闭上嘴,我会把放在这里的整整一打陷阱装置塞进你的嘴里去!”
“您吓了我一跳,先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捕兽人结结巴巴地说,尽管震惊,他却没有发出哪怕是一点儿不小心的声音,并迅速地又为帽子和假发复位,“给我滚开!我惊恐极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因为要是您是一个红种人的话,那么——”
“——那么您就吃了您最后的熊掌,”我补充道,“这是您的枪!现在说说,您怎么躺在这里睡觉。”
“睡觉?咳,也许说不上是睡觉,即使您挪动我的身体而我竟没有觉察,我的三个想法刚好正在我还想取来的两张鼠皮上,您绝对不必向那里面的其他人讲,老塞姆被袭击了。”
“我会默不作声的。”我保证道。
“您把哈里先生留在哪儿了?”塞姆随后打听道。
“他在那边。我们听到您的陷阱装置当啷响,我必须知道,那是什么样的钟。”
“钟?有那么响吗?塞姆·霍金斯,你是一只多么蠢的棕熊!老骡子躺在那儿,想接住带发头皮,与此同时却发出一种在那边加拿大都可以听到的喧嚣,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但您怎么竟走到我的方向来了?难道是跟在那两个红种人后面过来的?”
我肯定了这个问题并告诉他我探听到的情况。
“嗯,会花费火药,很多火药,先生!”塞姆以为,“当时我带着我的陷阱装置在水边上来,突然看到两个红种人,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恰巧在那边灌木丛的边缘,离我几乎不到八步。我马上蹲进灌木丛中,看到一个向下,另一个向上去了,他们要搜索山谷。我让一个在我身边过去,然后就来到了这里,为了在以后当他们在这里又相会的时候,问问这些混蛋,他们看到了什么。假如您愿意帮助我,那您就过去到另一面上去,这样我们就把他们包圆儿了!”
“听着,塞姆!对要塞有危险的只能是两个人中在这里顺着右边走的那个。如果这个没有注意到什么,我们无论如何也必须把这两个彭加人放走。我们需要时间作我们的防御准备,而这我们只有在敌人没有看到我们的时候才能做到。”
“是啊,是啊,那好吧,先生。现在别让小先生久等了!否则他可能会由于不耐烦而干一件蠢事!”
我转向哈里那里。在我用简短的话语向他报告之后,我们就在塞姆对面占据了我们的位置,等待着两个红种人的回转。
我们的耐性受到长久的考验,过去了几小时,直到我们听到一个蹑手蹑脚地走近的人轻微的脚步声。是被等候的人中的一个,一个上了年纪、饱经风霜的战士,在他的腰带上他再也不能为缴获的带发头皮找到地方了,于是他就用被他战胜的敌人的头发铺成厚厚的发层为他宽松的裤子的外缝作镶饰。
这个红种人走得那么轻松自在,他肯定不可能发觉了我们的存在和要塞。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无益的流血了,甚至我希望要塞会完全未被发现。
老印第安人的脚步声已经逐渐消失了,这时另一个也从相对不危险的一面出现了,同样地走上了我先前同哈里来的方向。我们还等了一小会儿,然后就一起回到要塞去。
在大门前我们寻找着岗哨,他隐蔽地伏在防护性的灌木丛后面,简直是清楚地发觉了那个在几步距离之内悄悄溜过去的红种人。岗哨是威尔·帕克。
塞姆吃惊地注视着他。
“你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新手,威尔,并将一直是一个新手,直到红种人抓住了你的头发,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难道相信,红种人到这里来只是捉蚂蚁,以致你就把刀留在原处?”
“塞姆·霍金斯,小心你的舌头,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被嘲笑的人叽里咕噜地发牢骚,“威尔·帕克是一个新手!这个玩笑就已经值几粒火药了,老烷熊。但你母亲的儿子也许不够聪明,看不到我放走暗探是为了不使其余的人注意到自己?”
“你说得应该对,亲爱的威尔,如果你不愿得到印第安人的头皮的话,嘻嘻嘻嘻!”
说着最后几句话塞姆转身去,但在岩石间消失之前,他又一次转身并警告威尔:
“睁开你的眼睛!在那边水流中的洼地中有一整窝弓箭手,他们可能也想把他们的鼻子伸在你的腿间。真为你可惜,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非常可惜!”
他深深地埋在他的那捆陷阱装置下,走在我们前面,不久我们就站在峡谷的出口处了,并能够很好地眺望山谷四地。老捕兽人一声锐利的口哨就足以把要塞全部的居民都召来,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对我们的冒险奇遇的描绘。
老枪手沉默地听着报告。但当我向他说起帕拉诺时,他失声发出一种惊奇并同时是高兴的呼叫。
“您没有弄错,这有可能吗,先生?那么我竟还是能够实现我的誓言,把那个恶棍抓在我的拳头之间的,这是多年来我最强烈的愿望。”
“惟独头发使我迷惑。”
“哦,这是无所谓的!塞姆·霍金斯就是您的例子。可能您当时在晨曦中没有击中他,他的人找到并带走了他。在我生病期间,他恢复了过来,让人观察我们并且现在追踪我们了。”
“但为什么他不进攻我们呢?”
“我不知道,会有他的理由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会得知。你累了吗,先生?”
“我不累。”
“我必须见到那个人。您愿意陪我去吗?”
“当然。只是我必须使您注意到这种举动的危险性,印第安人也许会重新派出探子。我们会陷入寻找的人中间,也许会同我们的人隔绝。”
“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我不可能呆着平静地等待,直到他们发现我们。——迪克·斯通!”
迪克昨天离开去弄肉了,就是说现在才看到我。他走过来,衷心地欢迎我,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