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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驾驶舱人员顿觉他们的潜艇以45度仰角向上浮升,而且角度越来越大。没过多会儿,他们都只顾忙于使自己站稳,顾不上想方设法来解决发生的问题了。此时这艘A级潜艇以50海里的时速几乎垂直地向上浮升着。艇上的人员和所有没有固定的物件都向艇尾倒去。
在艇尾的发动机控制舱里,一个水兵撞着了总配电盘,他的身体造成了短路,全艇都断电了。一个正在前面鱼雷舱里清点救生设备的厨师,拼命奔向太平室,一边还在手忙脚乱地穿海上救生服。他虽然只有一年的经历,但很快就已明白了呜呜的譬报声和潜艇本身从未有过的动作说明了什么。他按照在潜艇学校学到的知识,使劲地拉上了舱门,开始操作应急操纵系统。
“波利托夫斯基”号象鲸鱼冒出海面那样蹿出了大西洋海面,露出了3/4的艇身,然后又猛地沉下去了。
美国“步鱼”号潜艇
“指挥塔,我是声纳室。”
“我是指挥塔,我是舰长。”
“舰长,你最好听一听这个。‘诱饵二号’刚出了什么怪事。”“步鱼”号的声纳军士长报告说。伍德几秒钟后就来到了声纳室,戴上插在录音机上的耳机。伍德舰长听到了一阵猛撞声,发动机的噪音停止了。几秒钟以后,听到了压缩空气的爆炸声,接着是潜艇迅速下沉时发出的断断续续的艇体爆裂声。
“出了什么事啦?”伍德马上问道。
“波利托夫斯基”号潜艇
在“波利托夫斯基”号的反应堆中,失控的裂变反应实际上已湮灭了流入的海水和铀燃料棒。棒的碎屑聚落在反应堆密闭壳的后壁上,那里马上就出现一个一米宽的放射性熔渣粘坑,足以形成其自身的临界质量。裂变反应仍然不见减弱,这次是直接作用在坚硬的不锈钢密闭壳上。任何人造的东西都不可能长时间地经受得住5;000度高温的直接接触。十秒钟之后,密闭壳壳壁损坏了,铀物质大量散出,冲击着后舱壁。
贝丘科考夫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看到前面舱壁上涂的漆变黑了,他最后一瞬间看到的是一团蓝白色的热光中燃烧着一堆黑色物质。轮机长的尸体顷刻之间就气化了。大量熔渣又掉到另一个后舱壁上。
在潜艇前部,几乎呈垂直角度的潜艇在水中平缓了下来。压载水舱的高压空气,由于底部进水而逸出,压载水舱里立即进满了水,潜艇的角度也平了下来,于是没入了水中。潜艇前部的水兵们尖声大叫起来。舰长不顾自己的腿已断,挣扎着站起来,设法控制局面,想把部下组织起来,及时逃出潜艇。可是,这艘以叶夫根尼·波利托夫斯基名字命名的潜艇同他的恶运一样,遭到了灭顶之灾。只有一个人死里逃生。那个厨师打开太平室舱门逃了出来。按照他在训练中所学到的,他去封住太平室舱门,好让后面的人可以利用逃生,可是一个浪头把他打离了艇身,潜艇向后滑去了。
在轮机舱里,由于潜艇的角度改变,熔化的棒芯掉到了舱面。炽热的物质先是灼烤了钢制的舱面,烧穿以后,又落到了钛制的艇体上。五秒钟以后,轮机舱裂开了一个口子。“波利托夫斯基”号最大的舱室里很快就灌满了海水。这使潜艇完全失去了它仅有的一点储备浮力,接着又变成了锐俯角,这艘A级潜艇就此开始于它最后的一次下潜。
正当舰长再次让驾驶舱里的人员执行他的命令时,艇尾下沉了。舰长的头撞在一台仪表控制台上。生还已无望,他同部下一起同归于尽了。“波利托夫斯基”号向后下沉,当潜艇沉到海底时,螺旋桨还在乱转着。
美国“步鱼”号潜艇
“舰长,1969年那会儿,我在‘屠刀’号潜艇上。”“步鱼”号的声纳军士长说,他指的是在一艘柴油机动力潜艇上发生的骇人听闻的事故。
“正是那种声音。”他的舰长说。此刻他正在收听直接声纳输入信号。没错,海水正哗哗地涌进那艘潜艇。他们已听到了压载水舱重又灌满了水,这只能说明此时海水正涌入潜艇的内部舱室。如果他们相离得再近一些,他们可能还会听到那艘遭到厄运的潜艇里官兵的尖声呼救。伍德心中不知是悲是喜。海水不断地涌进潜艇,令人心惊胆战。潜艇里的官兵都要死了。那是俄国人,他的敌人,但同他一样,都是人。而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搭救他们了。
他看到,“诱饵一号”在继续前进,丝毫也没有去注意尾随的姐妹艇发生了什么事情。
“波利托夫斯基”号潜艇
九分钟后,“波利托夫斯基”号沉落到了2;000英尺深的洋底。潜艇猛烈地撞击在大陆架边缘的硬沙海底上,内部舱壁经受住了,这是这艘潜艇建造者的一大功劳。从反应堆舱往后的所有舱室都灌满了海水,全艇半数人员都在那里死去了;但前面的舱室还没有进水,而这种情况更糟。由于艇尾的贮气库无法使用,又只有应急电池供电来开动复杂的环境控制系统,那里的40名官兵只有有限的一点空气。他们没有迅速地死于汹涌的北大西洋海水中,而只能慢慢地窒息而死。
第九天 12月11日星期六
五角大楼
一名一级女文书军士给泰勒打开了门,他走了进去,发现哈里斯将军一个人正伏在一张铺着海图的大桌子前,思考着如何部署那些微小的舰艇模型。
“你一定是斯基普·泰勒吧。”哈里斯抬起头来说道。
“是的,先生。”泰勒尽量让他那条假腿立正站着。哈里斯迅速地走过来与他握手。
“格里尔说你过去常打球。”
“是的,将军,在安纳波利斯我是橄榄球队的右堵截手。那些年月真叫人高兴啊。”泰勒微微一笑,攥了两下拳头。哈里斯的块头结实得象一座铁塔。
“那好,如果你过去常打球,那你可以叫我埃德。”哈里斯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你是78号,全美橄榄球队队员,对吗?”
“是二队队员,先生。我很高兴有人还记得我。”
“那时我在海军学院临时干过几个月,赶上了两场比赛。我永远不会忘记一个优秀的攻击前锋。我组织了蒙大拿州全州运动联合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这条腿怎么啦?”
“是个喝得醉醺醺的司机撞的。我很走运,他可完蛋了。”
“这个狗杂种活该!”
泰勒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又想起警察说过,那个喝醉酒的造船装配工是有妻室儿女的。“现在大家都在哪里?”
“参谋长们正在开情报汇报例会——嗯,平日每天都开,星期六不开。他们过几分钟就该下来了。这么说,你现在在安纳波利斯教工程,是吗?”
“是的,先生,我一方面在教书,一方面还得了工程学博士学位。”
“叫我埃德,斯基普。今天上午你要告诉我们怎样才能保住那艘迷失的苏联潜艇吗?”
“是的,先生——埃德。”
“给我讲讲吧,不过我们得先来点咖啡喝喝。”两人便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走去。桌子上放着咖啡和炸面饼圈。哈里斯喝着咖啡,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块涂果子冻的炸面饼圈,听这个年轻人谈了5分钟。他这个块头就得需要大量的食物才能顶得住。
“这个王八蛋,”泰勒刚讲完,哈里斯就骂道。他走到海图那边。“这很有意思,你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要靠计谋。我们必须让他们远离我们实行计划的地方。就在这里附近,你说呢?”他轻轻地叩着海图。
“是的,将军。问题是,从他们目前象要行动的情况来看,我们可以在他们驶向大海的方向实行这个计划——”
“来它个以假乱真。我喜欢这个办法。不错,我喜欢这个办法。但是丹·福斯特不会愿意丧失我们自己的一条舰艇的。”
“啊呀,这笔买卖值得一做!”
“我也这样认为,”哈里斯表示同意。“但是那些舰艇不归我呀。我们完成计划以后,如果搞到那艘苏联潜艇,把它藏在那里呢?”
“将军,就在这里。在切萨皮克湾有一些好地方。约克河有个深水地区,在帕图克森特,也有个深水地区。这两个地方都属于海军,在海图上都标明‘禁止入内’。潜艇的长处就是它们是不被看见的东西,只要找到一个足够深的水区,把水舱灌满水就行了。当然,这是暂时的。也许太平洋上的特鲁克群岛或者夸贾林环礁可以作为比较长期的地点,这两个地方很理想,离任何地方都很远。”
“难道苏联人永远不会注意到那里突然出现了一艘潜艇供应船和300名潜艇技术人员吗?再说,那些岛屿事实上不再属于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