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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跟着我背井离乡、吃苦受累的,真是对不住了。”
不等他说完,莫妍就抢着说道:
“公子,请以后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如果,莫妍是贪图富贵、贪图享受的人的话,当留在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家里了,又或是留在外婆家啦。小女子说过的,今生,只要能够留在公子身边就行了,无论是哪里,无论去何方,公子在的地方,就是莫妍的家了,你又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快乐或悲伤?如今的我,是这一辈子里最快乐的时候,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吃苦受累之说,更不存在背井离乡了,我还想跟着公子到处去走走看看呢,你答应过莫妍的,不会现在就想反悔吧?”
听了莫妍的话,云晏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
“不知秀秀姐姐怎么样了?”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公子不必担心。”
她自己就担心得要命了,见云晏挂念,便竭力地开劝着他,也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事来。
“公子,我们真的是去海边吗?那个你们居住过的地方吗?”
想到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莫妍的心已经飞到了那遥远的海边去了,她的脑袋里正在勾勒出一副美丽的画卷来。
“是,虽然不能给你什么荣华富贵的,但总可以保你的衣食无忧。”
云晏在心里说道。嘴里却说道:
“我们一路走着看,走到哪里,合适了就住下来,不合适,咱们再向前走,可好?也不一定非要到哪里去,只要你说好就行了,可以吗?”
“公子做主就好,莫妍没有意见的。”
午后,二人继续赶路,那马儿可能有些累了,走得有点慢,云晏也不去催它,随它信步向前。
马上的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这么久以来,莫妍基本上是把他们走后这两年里,绣坊发生的事情,凡知道的都说给了云晏听了。
云晏因为猜不透殷管事达到何以会变成了一个如此卑鄙的小人,在听莫妍讲述过往种种的过程里,以为可以发现些什么的。
但是,这世上,最难测的莫过人的心了,只是听以往的事,又哪里能够发现得了什么呢?便是与他做了夫妻的秀秀,不也没能在平时就发现点什么嘛,再说,他的变化,也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了。
在二人逐渐多起来的交谈中,云晏也渐渐了解了莫妍的情况 。
莫妍的家世,虽然没有秦家的好,也不是世家,就是长安城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户略有宽余的人家而已。
莫妍也只读过两年的私塾,而且,莫妍还是庶出,所以,从各方面的条件上看,莫妍的资质、修养,均不如月寒那样饱读过诗书的名门之后,但莫妍的纯真与善良,并不亚于月寒。莫妍是开朗,也是与生俱来的,这也正是云晏对莫妍不反感的一点。
云晏在想,或许将来,待二人安定下来了以后,再慢慢教莫妍读书把。
这一阵子以来,虽然身边有了莫妍,但是,月寒仍然占据着云晏的心室一隅。云晏在一时之间,还无法抛开月寒而不去想念她。
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到月寒和云汐大婚那夜,在云晏的记忆中,珍藏了太多的月寒:
绣花时的月寒的样子,生病时的月寒的样子,脸红的样子,以及向他告云汐状时的样子,还有结婚做了新娘子时的样子……
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是那样的深、那样深地植入了云晏的心里某个角落里,仿佛都已经长进了他的血肉里似的,与他融为了一体。所以,便是莫妍再好,也替代不了月寒在云晏心目中的位置的。除非是云晏自己今生醒悟过来时,将月寒彻底地忘记了以后,莫妍才有可能完全地走入他的心里去呢。不然的后,就算云晏接受了莫妍,可心里还是在牵挂着月寒,想念着月寒,那样的话,以他自己也一生不开心,对莫妍来说也是非常不公平的事,尽管莫妍现在不争,将来呢?
莫妍也曾经要求云晏,将他们三人外出养病期间的一些故事说给她听的,可是每次,云晏都不愿意多说什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云晏不是不想讲,而是一旦打开了记忆之门,当月寒伴随着以往种种,从记忆的深处呼啸而来的时候,云晏仍然会心痛得无以复加,甚至痛到都说不出话来的那种,否则,在外婆家的时候也不会病那样一场了。所以,往往推说自己不会讲故事呢。
被莫妍缠得紧了,就拣等无关紧要的说上一些。
可是,在云晏遇上了月寒的这些年里,又有哪一些是无关紧要的呢?又能有什么事是与月寒无关的呢?
就是他独自一人逃离江南,回到京城长安的这一路上,乃至今日,月寒的人虽然不在云晏的面前,可却是实实在在地驻扎在了他的心里了呢,要是还有能够说一说的话题的话,便只有遇见月寒之前的那些岁月了呀。说起来,都已经象前世了一般。
等到云晏终于可以连贯地将往事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在他往往因为记忆中的往事而一阵阵恍惚的时候,莫妍也会陪着他沉默不语。
在云晏终于把自己父母和云汐父母的故事完整地说给莫妍听过之后,莫妍为云汐和云晏兄弟的命运久久地难过着,也为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意而欣慰,还为了未来,她要好好陪云晏过一生而兴奋着。
一时间,莫妍真的是百感交集,心中五味杂陈。
在马背上的两个人,各想心事,各自沉默着。
因莫妍坐在云晏的前面,眼里含满了泪,云晏是看不见的,两个人又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当马儿走过一处略为不平的路段时,莫妍在马上被颠了一下,早就蓄势待发的两行热泪,终于滚落在了云晏那自莫妍肋下伸出来拉缰绳的手上时,云晏的心,终于也被莫妍温暖的泪水打湿了,被莫妍的一腔柔情,溶化了。
云晏将头枕在莫妍的肩上,莫妍甚至感觉到了云晏的泪正在流出,湿了她的肩膀,也湿了她的心:
“公子,别难过,从今往后,不是有莫妍在你身边了吗?你的父母大人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不是吗?和王坊主的团聚,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而实现的,那时候,该是多么幸福的时候啊。为了那样幸福的时刻的到来,我们两个更应该要好好地活下去,努力地活着的,好不好?”
莫妍默默地在心里和云晏说着,本来这只是她的内心在说的和话,可是,耳边却传来了云晏的声音:
“好!”
莫妍不由得一怔,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啊?”了一声,耳边再次传来了云晏的声音:
“好!”
莫妍不再说什么,云晏居然能够听见她心里的话,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莫妍开心的事情呢,这也是莫妍跟着云晏出来了这么久以来的最大的收获了。
就是这样,已经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了。虽然,二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接近着,可是,毕竟他们之间还存在着陌生的感觉,一路走来,相互的努力和了解,对对方的认识和接受,正在慢慢地让两个人产生了一种今后、未来的日子里,要和这个人相依为命的情愫,于云晏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改变了。
这接下来的路,于二人来说,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故事要发生呢。
消息
这一日,他们到了一处人口众多的城市,才进城门,就听见了城里各处的百姓在传统,皇上驾崩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呢。
两人拉了马儿,在城门处看到了府衙的告示,看是去不会是假的样子,同时,也没看到任何抓捕孔云晏的公文贴着,那么,皇上是因为在病中,不想追究天下第一绣坊和他孔云 晏吗?那么,殷管事 也未必从皇宫里引出人来喽?
两人深深地对望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所想一致。
这消息若是真的,那么,他们现在就可以返回京城长安去了,不用再亡命天涯了。
因为,已经死掉的皇上,或许过去曾经会要了云晏的命,可是,现在的新皇上,并不会要云晏的命啊,不是正在大赦天下的吗?
就算也要的话,却是在赦的范围里了。
二人先住进了一间客栈,云晏问店家打听,原来那消息是真的,早两天就已经诏告天下的了,这里距离长安城有些远了,消息传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了的。
新旧更替,是怎么都要诏告的,云晏和莫妍又专门走的是小路,是以官道上有官差走过沿路传达的情况,二人也就不得而知了呢。
不过,现在知道了这消息,再怎么说也还是不算晚呢,可不是吗?
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的云晏和莫妍,二人借口上街上去四处看看,转转,于是,走出了客栈,来到了街上。
却见市井繁庶,人物端丽,五街十巷,车水马龙,榆柳门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