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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年喊了一声:「妈呀──」便落荒而逃,留下白水来独自发呆。
希蕾儿走到白水来面前,望着飞奔的青石年背影,愠恼地说道:「那可恶的家伙肯定又在乱说什么鬼话?幸好把他赶跑了,不然你会学坏的!」
白水来哈哈傻笑道:「没有啦,他……他只是教了我一些有用的知识……」
白水来经历过不少事,掩饰这个词语他也学懂了,既可以不说不想说的话,也不至于说谎。
希蕾儿倒也没追问下去,却与白水来谈起了霜飞燕,她说刚去找过霜飞燕,但霜飞燕躲在马车里就是不出来,还让几个弦影人阻拦她进马车,真想一把火烧光那马车,看她在搞什么鬼。
说到霜飞燕,白水来心里又泛起一阵郁闷之感。
霜飞燕他也没少找,当然也没人敢挡他的路,但他就是见不着霜飞燕,话倒谈过两句。
第一句是:「我很好,没事!」
白水来便问,好为什么不出来见大家?
她又说:「我不舒服,在休息!」
刚说很好,又说不舒服,连白水来这笨脑袋都听得出前后矛盾,是在骗人。
有一次白水来冲动地闯进马车,但霜飞燕已不在车上,又用传送术逃到别的地方去。
看来她是决心不见他们了,白水来只好作罢,不过,每天都会到她营外或马车外问安。
过了五天,大军行进至离大雪山最近的城市,那只是一个小城镇,既没城墙也没高楼,大多是低矮的建筑。
这城镇一定也有它的名字,可是谁也不知道,也不会知道,因为晓得它名字的人都死光了。
死灵军并没在此下太多功夫,杀光了人后,没有毁坏里面的建筑。
这次落基巨人们住进了城里,因为他们觉得这城镇进出通畅,休息时,还可以挨靠着那些跟他们差不多高度的房子,又舒服又方便,而且这座小城的环境十分不错,里面有好几个广场和种满了树的花园。
城外数里还有一片树林,一条小河在旁边流过,在红月之色映照下,仍有几分迷人的色彩,如果大地处于光明世界,那一定是十分美丽的光景。
空气虽已变得冰冷入骨,但这里还没看到雪霜之痕,那条小河也潺潺流动着没有结冰。
白水来在当天深夜悄悄跑到河边去静坐,呼吸着略带湿润的河边林地气息,他感到格外舒畅。
这种感觉,让他忆起许多年前在天辉国阿卡都丽城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小,是城堡中十分低等的下人,每天只需洗菜提水,什么烦恼都没有,日子过得很开心。
城堡外也有这么一条小河与森林,是他每天必去之地,在那里,他第一次碰到游雨兰,当时直感惊艳夺目,铭记一生。
后来,又第一次遇上青木年,当时惊慌紧张,却仍难忘青木年那清秀高贵的气质。
所以,白水来对这种环境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好感,似乎在水边森林的地方,就会遇上好事。
似乎因为白水来心中一直抱有这种期望,结果他在河边坐了不足一个时辰,又发生了怪事,他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身穿淡黄长袍的人,缓步走向河边,静静地望着河中之色。
那人在白水来左侧二十尺外出现,因为中间长有几丛灌木,此人并未发现附近有人盘坐着凝望自己。
夜色昏暗,但白水来那对神目,仍在淡淡的红月之光下看得一清二楚,熟悉的白发、熟悉的淡黄法师袍,那不正是霜领主霜翼风吗?
在这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看到这个诡异的场面,即使白水来身经百战、强如超人,也几乎吓了个魂飞魄散,大气不敢喘一声。
他看到过许多殭尸鬼怪,本不至于有这反应,只是来者太突然、太熟悉了,而且确切知道他已逝世的消息,这样冒出来连神都会吃惊。
「霜领主在看什么呢?为什么他死后并不变成灵体进入灵界?」白水来慌了一阵很快平静下来,开始思索此事的怪异之处。
过了好一会,看到霜领主一动也不动,白水来的胆子也渐渐壮了起来。
他回忆一下以前见过的活死人、死活人、不死不活的人以及死透和没死透的人,也不是那么可怕,但他也不太敢主动去打招呼。
他捡起一颗小石子,用拇指轻轻一弹,准确地射到霜领主面前的河中,发出「咚」的一声。
霜领主显然吓了一跳,迅速向后连退三步,惊呼道:「谁?」并左右环望。
这个字叫得清脆悦耳,柔婉动听,根本不是霜领主的声音,而且这个可能是鬼的人把脸转过来的时候,白水来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张俏丽动人的女孩脸蛋,大而亮的眼睛,小而挺的鼻子,嘴角微翘的薄唇,与他记忆中某一位女孩非常相似。
噢!她真像霜飞燕!
白水来想到了。
那白发女孩看到四周有人,颇为紧张的嘟起小嘴,右手食指轻轻按着下唇,对白水来来说,这是一种多么熟悉的动作。
「霜飞燕?」他惊讶无比地跳了起来,失声大叫。
那位白发少女,正是霜飞燕!
她因沉溺修行耗神过度以致白发如霜,所以她一直躲着旧人好友,特别是那位她一直牵肠挂肚的小傻瓜英雄。
她怕,她担心他们见到她现在如暮年老人般的模样,那么丑,不但会被羞死,那傻瓜英雄肯定也不会再理她的了,所以她打算大仇得报以后,便一辈子躲进定风山,不再闯荡天下,平静地安渡一生。
这早已打好的如意算盘,只被白水来一声惊如天雷的叫喊击散了,她不但听得非常清楚,还马上看到了日思夜念的白水来。
惊喜、恐惧矛盾地同时冲上大脑,她整个人呆住了,几近窒息。
她既想飞扑到白水来怀内,又想立即飞奔而逃,但又想到这一切都已被他看到眼里,这秘密再也瞒不住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抓狂地尖叫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霜飞燕的反应其实是飞快的,白水来喊过一声倒被她的尖叫吓坏,然后看到她蹲下便哭,他也六神无主了。
他急忙跑到霜飞燕身旁想细语安慰,但他既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也想不出什么通用的安慰词语,只是不停地拍着她的肩头,轻声问道:「怎么了?怎么……」
霜飞燕不理他,就是一个劲地哭,白水来倒也耐性十足,「怎么了」三个字问了足有一百零八遍。
霜飞燕忽地抬起头娇嗔道:「怎么了,怎么了,人家伤心嘛,你怎么就没别的话要问我,真是大笨猪、大浑蛋!」
霜飞燕虽然已白发苍苍,但俏脸依然娇丽可爱,此刻暴雨过后梨花垂滴的姿态,更显凄美动人。
白水来一阵触动,展开双手用力将她搂到怀中,柔和地说道:「好好,我是大笨蛋,只要你别哭,我是什么都无所谓。」
这句话诚恳真切,霜飞燕「噗哧」笑了一下,又马上泪如雨下,但她怕白水来过于自责,便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哭出声。
伏在熟悉而坚实的胸膛上,嗅着熟悉而怀念的气息,她感到幸福得犹如在做梦,可眼泪却仍然失控不停地掉,彷佛要把这段时间的一切悲屈不悦的事,化成泪水流淌而出。
白水来不懂说好话,只是紧紧地抱着霜飞燕。
他的怀抱,使霜飞燕感觉自己犹如一叶经历过暴风浪雨的小舟,靠在了世界上最安全、最平静的港湾,所以她也不想说话了,两人便静静地相互搂抱着,细细品尝这安宁柔和的气氛。
过了良久,霜飞燕终于平静下来,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地伏在白水来怀内似已熟睡,白水来自然不敢惊醒她,努力保持着姿势让她睡得安稳一点。
其实霜飞燕并未睡,只是在陶醉地胡思乱想中,她想起了父亲离逝前交托的第二个遗愿:你一定要找一个优秀的好男孩为我延后!
她想到,眼前不正有一位出类拔萃、而且善良纯洁的好男儿吗?而且自己的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难道父亲早就看出自己喜欢白水来,所以故意遗下此愿,以表明十分同意她与白水来之间的交往?
「延后就是要生孩子,但那种要求怎样提出啊?真是羞死人了……」霜飞燕幻想着与白水来对话时可能发生的尴尬情景,红晕爬上脸,她甜甜地笑了起来,此时白水来闭目养神并未看到。
时间悄然流逝,远方传一些野兽般的巨吼声,这使白水来惊醒般地睁开眼睛,轻轻喊道:「天亮了!」
其实四周仍然夜色一片,那些吼叫却是落基巨人们睡醒后伸懒腰的舒畅吶喊声,他早已听习惯,马上知晓晨曦之时已来临。
霜飞燕听到他这一说,吓得从他怀内抬起头惊呼道:「这么快就天亮了?」
她想跟白水来多讲几句话,毕竟昨夜双方几乎没交谈过什么内容,却听到树林中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想到可能是士兵们到丛林巡逻,霜飞燕发现自己仍倒在白水来怀中,立即大窘,挣扎着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