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止认识,是我侄女。”郭嘉道。
“何故来此。”曹丕又问。
“侄儿,少将军问你为何来这。”我这边厢正抱着学习的心态,准备好好听听郭嘉前辈会是如何来回答曹丕这个问题,却没想到,他竟来问我。
“唔……三叔,我将袁尚的令牌给你偷来了啊。”
_______
郭嘉帐中。
郭嘉屏去身边的人,此时帐中只有他,我,还有个石广元。
此时的我,已经洗去面上的血污,涂了些郭嘉给的膏药。
“前辈,这番,我并不是来当细作的。”郭嘉面前,我也不怎么敢胡诌……
“这个我知道。”郭嘉点了点头。眼风扫过一旁的石广元。
“前辈,曹操是个明主,前辈终于如愿了。”我向郭嘉恭敬地施了一礼。
郭嘉朗声笑了起来。我仔细辨着这笑声的含义,却终是没辨出个什么来。“一晃这么多年,小粉丝如何?”
“嗯。多少年前初遇前辈的时候,我是袁家的养女。袁尚对我有恩。虽是后来离开了袁家,但是如今袁尚有难,我得来救他。”
“你一个女子,两军阵前,如何救得了他。”
“前辈,你知道我救得了的。”
“嗯?”听了这话,郭嘉抬眼看我。转而,又笑了一声。“如何能救?”
我起身,走到郭嘉面前,跪了下来。左右,郭嘉是要给曹操献那退兵之计,不若,我在此就顺水推个舟。
“前辈应该早已料到,袁绍立了袁尚,乃是废长立幼。袁家兄弟为此,自会不睦,各自结党。相比急而攻之不若暂缓攻势,叫他们自行相争去罢。”
“你不是来救他的么。”郭嘉望着我,问道。
“如若曹操大兵不撤,便无希望。”
久久的,郭嘉轻叹了一声,起身来扶我。“那一年傲雪的红梅,怕是再难看到了。”
“……嗯……”想不明白为何,郭嘉说了这么一句。
“袁家气数已尽,未必由得了你。”郭嘉立在我的面前,一双眼冷冷的。
“……至少,我努力过。”“气数已尽”这四个字,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认为,一切是可以改变的。
郭嘉的眼里缓缓变暖。“小粉丝还是当年那个小粉丝,果真好气度。”
“嘿。前辈也还是当初那个前辈。一身的浩然气。”眼前的这个人,历了这些年岁月的雕琢,气场要比现下的诸葛亮强得多。
“你们走吧,袁尚的兵应屯在东郊。小粉丝小心,切莫逞强。”
“嗯。”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多谢前辈。前辈要好生照顾自己。”
听了我的话,郭嘉笑了笑。“小粉丝也是。”
郭嘉亲自将我与石广元送出了城。
分别之后,一直沉默着的石广元才缓缓道了句“你怎会认识曹操军中司空军祭酒郭嘉郭奉孝?”
哟,你知道的人也不少嘛。
“唔,我以前是算命的,这些人我都给算过。”
……“我说正经的啊。”石广元急道。
“我也说正经的啊。你想算吗,我也给你算一算啊。”
石广元见我这幅态度,便以为我又是不想搭理他,所以信口胡诌呢,随即就不再理我了。嘛,我这个人偶尔也是会说些真话的嘛,为什么不信我呢。你石韬石广元,后来也会与这曹操拉上点关系。做的正是魏国的御史中丞。
嗯,此番来曹营,算是有惊无险。见了郭嘉,曹军估计是要撤了。接下来的,只要劝动袁尚就成。
第二十一章 时光是一把杀猪刀。
一路往东去,走了大半天,终是见了一处人马扎营在眼前。
这回儿,吃了一堑的我,总算是长了一智。我一手在额前搭了个小伞,就向那军营里瞧,待到看清了一根斜斜的竿子上挂着面“袁”字旗之后,终是掩不住心中喜悦。总算是到达目的地了。遂,转身将先前画好的陈情的面皮戴上。
被那士卒狠狠打过一巴掌的脸虽是没有毁容,涂过郭嘉前辈给的膏药,也没有原先那般红肿了。但是,依旧不大好看。寻思着,我与袁尚许久未见,这个多少年后的重逢该是个重要的时刻,不能就以这样狼狈的样子去见他。所以,就画了一张陈情的面皮。
方一戴好面皮,我便拉着石广元嘱咐道“待会儿,见到袁尚,我就想办法劝他,你别言语。若是我实在是劝说不成,我就向你眨眼。到时候,你就想办法从背后将他放倒。我做了副袁尚的面皮,到时候你戴上它,佯装袁尚。我们想办法把他运出邺城,带回家。”
石广元听了我的话,瞪了一双眼睛看我,一时间没有言语。
“还算可行吧……”我望了望天,觉得还是很可行的。
“嗯……回隆中之前的部分,到可以试试。回隆中之后……”
“那就成了!”我拍了拍手,拉着石广元就往那处军营跑去。
“你又这般大意!”石广元拉住我怒道。
“放心,袁家我混的太久了。绝对不会有事。”
袁家的主儿我是都混得还不错,可是袁家的士卒我却不大认识……所以,现下我方一出现在袁军驻扎的范围之内,便受到了一番箭雨的礼遇。幸好石广元及时投过来一张不知哪变出来的荆条织的网,尽数蔽去了射过来的箭。否则,我就要成刺猬了。
还没来得及收拾好我这惊魂未定的心绪,便看见一位跨马拎刀的将士从营中出来了。视线随着他由远及近,直至最后,他居高临下望着我。嗯,这个人我不认识。
“来者何人,报上名儿来。”
“陈情陈抒砚。”这个自报家门时的称呼,自打敲开了诸葛亮家的大门之后,便好 久:。没用了。如今说来,有些生疏。忽而想到了什么,我又将袁尚当初的令牌掏了出来,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家主公便是。”
那将领接过了令牌,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转身拍马便去。
“你不是冀州大户千金么,怎又成了袁家养女?”在危急的时候,石广元总会问出些不相干的问题。
“彼时,袁家不是冀州大户?”
……“哦。”
不多久,从营中又出来了几名将士。为首的一人骑了匹棕色骏马,身披铁凯,红色披风随风飞扬,猎猎作响,好不威风。仔细望去,只见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握着我那令牌。令牌下的红缨儿随风荡啊荡。
待得近了,他便翻身下马。缓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极稳,却很慢。夕阳扯出漫天的红霞,却没有映着他的脸。有些暗,叫我费了些神,才能辨认得清,这一副面容。
十年了。
这一张原本见了我,便会换上腼腆笑容的脸,此时寻不到半分笑意。威严俊逸,参了些傲气。这幅身形也比从前精壮了许多。
他终是,在距我只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将我仔细望着。
往事一幕幕就在这一刻,悄然蔓上心头。那一次次以“小情”作为开头的对白。那一幕幕形影不离的过往。全部化作了烟霞,朦胧在心间,却已不真实了。
终于,这幅面容上有了一丝笑。却是,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你怎么来这。”
深吸一口气。不晓得,是不是带着面皮的缘故,此时的我,很努力想给他一个好看的微笑。却终是,没能做到。只能道一句,“别来无恙。”
这会儿,军帐里只有我跟袁尚两个人。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袁尚坐在我的对面,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把玩着酒杯。一副态度,已寻不到少时的样子。全然跟他爹爹一个模子了。
“嗯……”
“那日,你不辞而别。我寻了你很久。”
“嗯……”
“我以为你死了。”
“嗯……”
“我。”这一声略微有些震耳,一直低头默默听着的我抬眼看了看他,却在抬眼间,见到他手里正捏着一个白玉雕的极小巧的饰物。那饰物远远看去,像个小动物,却看不清具体是个什么。
“哼。”袁尚鼻子里哼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调子,他见我正看着他手里的饰物,便伸手,将那饰物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这才看清,这竟是一只白玉雕的栩栩如生的小狗。它此刻正歪着头,乖乖的窝在袁尚的手心里,温顺可爱的叫人不禁想去摸摸他的身子。
“你那日说,想念家里的狗,我便去寻。寻不到与你所说一般无二的狗,便寻思着要如何才能逗你开心。没多久,得了这块羊脂白玉,我便想学着雕一只小狗出来……真是可笑。你人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我却还把它留在身边舍不得扔。”
原来,我那日随口敷衍的一句话,你竟真得记在心里了。可是当初你为什么不说呢。
“罢了。”他一收手,将那白玉小狗收了回去。再一仰头,一大杯酒灌进了肚里。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冷冷的。
“吾与曹军交战,你怎又回来了。”
“哦!”他这句话正点醒了我。我怎又回来了……我是来救你的啊。
“显甫,别打了。你不是曹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