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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脚下,永远的被蛮子奴役虐待?!”明末怒吼出声,为了自己的野心,牺牲诸多人的性命,和该死的慕颜赤有什么区别?!“乱世既然已经拉开序幕,就要有人用铁血手腕迅速的结束,否则,被毁掉的远不止你目前所能看到的。”秦无年声音平缓却铿锵有力。明末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只是瞪视着他。秦无年微微一笑,绝色的面容上又恢复平日的淡然,“好了,慕颜赤不是要回国么?我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这样你可安心了?”轻柔的语气仿佛在哄自己疼爱的小孩,让明末一阵不适。她勉强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突然一阵窘迫。既然他是大皇子,那么身为封国臣子的她,是否应当向他下跪?
第二十七章 尘封历史
正在踌躇之际,秦无年突然低声说道:“有人过来了。”明末顿时一惊,“是谁?”“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慕颜赤。”明末立刻变色,想也不想的说道:“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说罢迅速扭转头察看营帐里哪里可以躲人。秦无年无奈的微笑道,“其实,撞见了也没什么,我是军师,你是都统,我们都有正大光明的身份‘‘‘‘‘‘”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美丽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瞪视着明末所指的地方,“你要我躲在床底下?!”明末一脸焦躁,“快!我也听到脚步声了!”秦无年一动不动,“我是君可载‘‘‘‘‘”“少废话!”明末虎着脸,一把掀开垂下的床单,“不想死的话就快点!”她始终没有办法把这家伙和传说中的大皇子君可载联系在一起。“明日清晨,记得呆在营帐中,会有人来找你。”秦无年叹了口气,转身一掀帐门走了出去。明末顿时呆住,他就这么走出去了?营帐外传来对话声。“将军也来找明都统聊天呢?”秦无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散闲适。“看样子军师是刚聊完出来啊?”慕颜赤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板阴冷。“明日就要回国了,跟明都统打声招呼,看看明都统有没有口信要带回去,我顺道帮忙带了。”“那军师可有收获?”“明都统心情抑郁,我白走了一趟,将军可要好好开导她。”“多谢军师提醒。”明末呆立在营帐里,这种情形下,他们两人居然还能站在她营帐外,维持着如此不着边际的对话?他们两人似乎都在维持着某种平和的假象,难道他们私底下还有着某种约定?她突然有些头昏。帐外的对话声停止了,慕颜赤掀开帐门大步踏入。明末僵立在营帐中央,看着站在门口的慕颜赤,幽黑的眼睛对上慕颜赤暗蓝的眼眸,一缕阴鹜的杀机突然浮起。战场上的一幕幕又如同画幕一般在眼前浮现。士兵的哀号,横溅的鲜血,她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的撞击声。是的,今日自己抛却一切尊严与骄傲,苦苦跪倒哀求时,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双冰冷的蓝色眼眸。没有情感,没有波澜,如同冷酷的兽一般不散发一丝温度。翻腾如沸水的恨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暗自捏紧了双拳。“你做好准备,三日后我们撤军回国,你跟我一同回去。”慕颜赤在门口静立了片刻,还是走近了明末身侧,低低出声。“我知道。”明末咬牙强抑住直往头顶上涌的鲜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不要轻举妄动,时机未到,现在不是杀得了他的时候。她咬牙告诉自己。慕颜赤没有再出声,只有营帐外西丹士兵奔走和呼喝声隐隐传了进来,营帐里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他低头看着身前僵直站立的女子,发觉她的肩膀有细微的颤抖,紧攥的双手指节泛白。那样隐忍着自己的痛恨,强迫自己忍下拔刀而出的冲动,刻意装作无事的表情,他又如何不熟悉。很久以前,他便是维持着这样的表情,在那个男人手下度过了自己年少的时光。良久,他才仿佛轻叹了一声,低声说道:“日后,我不会亏待你。”明末冷笑一声,“那明末在此谢过将军了。”“东陵原上,还有什么是你割舍不下的,告诉我,我全部给你照搬回西丹。”“我想要那三万战俘营士兵的性命,将军能够给我么?”明末抬头,清澈的双眼迎上慕颜赤深不见底的蓝色眼眸。慕颜赤一怔,半晌才缓缓说道,“今日之事,确实是我过分了。”明末闻言身子一震,这样的话,居然从慕颜赤的口中讲出来了,还真是意外啊。只是‘‘‘‘‘‘眼眸的颜色迅速加深,怒意凝聚,两万多士兵的性命,是一句“过分”便可搪塞过去的么?!“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只是,我不得不这么做,西丹人口本来便稀少,士兵是死一个少一个,今日损失一万多士兵,已经是极限,军队再也忍受不起任何动乱。”“你自己犯下的错,却要让我们战俘营的士兵来承担后果!我一直以为你如此野心勃勃,必然是个有担当的人物,却没想到你如此懦弱卑鄙!残忍到要牺牲两万多无辜的性命来稳定自己的军队!”明末难掩自己的怨愤之情。“你以为我入侵封国,惹起连天烽火,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么?”慕颜赤注视着明末,缓缓开口。明末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封国的史册也许并没有记载,可是我必须告诉你,其实你现在脚下所踏的土地,包括沧州东进近千里的草原,在六百年前,全部是我西丹的国土。”慕颜赤的声音完全不似平日的威严冷酷,低缓中似乎透着无限疲累。明末一惊,她转头看向慕颜赤,似乎想辨明慕颜赤此话的真伪。沧州以东的千里草原,六百年前居然是西丹的国土?!这样的历史,她从未听闻过!“六百年前,你们封国的开国皇帝君天率军西征,占领了我们西丹子民世代生活了几千年的西北草原,将我们赶到了峪西山脉以西的荒脊沙漠,并在往东的路上修筑起了包括沧州在内的四座要寨,防止我们东进。”慕颜赤继续说道,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沙漠里炎暑与酷寒交织,大片大片的土地寸草不生,无法耕种,牧场稀少。可是我们西丹人要活下去,要土地,要粮食,要水源,还要广袤的空间策马驰骋,我们的血管里流的便是这些,六百年来,我们不断的袭扰封国的边境,就是想要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资源。”“西丹是这个世上最强韧的民族,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我们还是一代一代存活了下来,而且即使六百年已经过去,我们已经在峪西山脉以西的沙漠里扎了根,可是,我们要回到东方的梦想却从未断绝过,只要有了实力,我们便倾尽一切的往东边进军,只为了回到自己祖先发源之地。”明末一双黑眸渐渐沉寂。封国的史册,对于君天帝驱逐鞑子的过程记载得十分详细,可是对于西丹人被驱逐前的历史却往往语焉不详,后世也少有人去追究。可是今日听慕颜赤一讲,明末却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不仅仅是因为她还从未从慕颜赤口中听闻过谎言,更重要的是,提到自己的民族和国家时,慕颜赤眼底浮起的尊崇和神圣的情感,是根本无法伪装出来的。沧州以西的草原,原本是西丹人的家园!原来真正的入侵者并不是西丹人,而是一直被所有的封国人尊为天神的君天帝!“鞑子生性嗜战,想必当年便是扰得封国边境不安宁,君天帝才会大肆驱逐,更何况,这次你们东进在封国西北造成的惨重损失,已经足以抵去你们所遭受的灾难,你还有什么怨言?这样便能开脱你白白陪上战俘营三万士兵的罪行么?”即使是相信了慕颜赤的话,明末仍然不能释怀今日慕颜赤所做出的举动。“当年在战乱中我们便死去了一半的人口,被赶入沙漠之后,又有许多人因为忍受不了沙漠的恶劣坏境而死亡,幸存下来的不到原来人口的三分之一!到如今,我们西丹的人口仍然稀少,十万军队,已经是倾举国之力,若是再在哗乱中折损人马,损失将是我们整个国家都承担不起的。”慕颜赤背负着双手,语气里隐然有了一丝激动,“封国国土辽阔,人口多达千万,损失两万多人,两三天便能征集上来,可是我们西丹不同,失去两万人,就意味着至少有两万个帐篷里失去顶梁柱!要成长起两万个新的壮年男子,我们起码还要等十年!”明末静静的站立着,不发一言。她和慕颜赤,本来便是不同根源不同立场的两个人,这样相互对立的两个人之间,实在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她认为慕颜赤血洗西北边境,犯下了累累罪行,而慕颜赤却认为他是在收复自己的家园。“那你此次撤军,过不了几年还是会卷土重来?”“不错,我这次回去,是要亲手把西丹王拉下王位。一旦后方稳固了,再次东进,势在必行。”明末不再出声,只是在心底暗自坚定,决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