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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从来没见过她,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显然,大家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大奔问:“那姑娘是谁,挺漂亮挺文静的那个,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好像叫安什么的,听说她身体不好,长期进医院,所以很少在学校出现。”一向跟女生走得比较近的老赵回答。
“没看出来是个西施!”磊子嘴上感叹,眼睛一直盯着那姑娘不放。
“她哪个专业的?”大奔开始查户口了,因为这姑娘肯定不会是我们这专业的。
老赵回答:“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是我们学院的,以前见过一次。”
我说:“你们别再研究了,没看出来她们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吗?”
这话果然让他们仨有所收敛,然后磊子对我说:“老黎,她们不是在看着我们,是在看着你!”
“靠,不是吧?”我大感惶恐。
大奔展开联想,说:“那姑娘姓安,不会是昨晚那幕后黑手安吉尔吧,老黎,恭喜你中奖了。”
磊子说:“看样子是来找你麻烦的,谁叫你昨天晚上涮人家了。”
老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为他要安慰我两句,没想到这家伙没心没肺的说:“兄弟,为你默哀!”
这帮孙子实在没义气,我准备夺路而逃,可这个时候老师进来了。
我刚想举手请假出去,大奔拉住了我的手,说:“我说你到底怕个什么,她们还能吃了你?”
我一想对啊,我怕什么,撑死了也就看看她们的白眼再被骂一顿。
教授我们马哲课的讲师叫张学文,是属于那种年过五十聪明绝顶的老学究,背地里大伙都叫他秃头张,文明一点的叫他老张。这厮很有点来头,是文理学院的副院长。正因为他是副院长,所以在学生出勤这个问题上一向颇有微辞,想想他堂堂副院长的课,要是没几个人去上,那实在很没面子,更无法在其他老师面前立足。因此,这厮爱死了点名,极不受学生欢迎。
但今天老张却大发慈悲,其原因是他一进教室就愣住了,东张西望了半天确定自己没走错教室后,老张说道:“哎呀,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已经好久没碰到这样的盛况了。既然这样,今天就不用点名了。”
台下一片闹哄,大奔站了起来,说:“您老就点一次名吧。”
我估计大奔的潜台词是:“哥们都半年没上过你的课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点点名吧。”
老张今天估计心情很好,满脸红光,说:“不用了,不用了,我看这次同学们都到齐了。”
大奔得寸进尺,说:“不能这样啊,张老师,以前我天天都来,就有两次没来,您就点名了。要不这样,张老师,您大慈大悲,将我那两次没来的记录划掉如何?”
我暗暗佩服大奔,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保持脸不红心不跳,他要只有两次没来,那我敢保证我天天都去上课了。
老张神情严肃,说:“这个,老师心里有数。下面,开始上课。”
之后老张授课的声音如同**般滔滔不绝的传入每个人的耳膜,很多人开始打起了哈欠。我昏昏欲睡,看看周围的人,他们的表现也跟我差不多。我心里在想,此时此刻要在课堂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绝不会想睡觉,偏偏一进教室咋就这么困呢?
睡梦中,我感觉到大奔在碰我,睁开眼,发现老张正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嘴里说:“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啊,什么?”我站了起来,发现很多人都打量史前生物般看着我,还有人发出了笑声,我很诚实,说:“老师,我不知道。”
老张笑着说:“坐下吧,别再打瞌睡了。”
我就纳闷了,按理说老张是不会理会学生在课堂上睡觉的,随便哪个教室里都有人在打瞌睡。况且教室里这么多人在睡觉,包括我旁边的大奔,为什么老张就偏偏看上了我。
我想起刚才是大奔将我弄醒的,低声问:“你不也在睡吗,怎么突然醒了?”
大奔说:“本来是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
我一呆,问:“我怎么了?”
大奔用手捂住他的脸,好像是不让自己笑出来,然后说:“你刚才打呼了!”
【灰se人群9-12】
【灰se人群9-12】
9。
“怎么可能?”我一脸惊讶。
大奔说:“我也纳闷,你小子在寝室里睡觉都很少打呼噜,没想到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次,真够牛的。”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刚我一站起来会有人发笑了。然后我更加悲哀的发现,自己呼吸有些不顺畅,因为鼻子塞住了。
“**,老子感冒了,现在只能用嘴呼气,难怪会打呼。”我说。
大奔下意识的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问:“不会传染吧?”
我说:“这难说,现在处于夏秋换季时期,没准儿就是流行感冒。”
大奔表情变幻莫测,本来已经山穷水尽,没想到突然又柳暗花明,然后这小子说了一句很无耻的话:“来吧,尽情的传染我吧。回头我打电话给家里,说自己患了重感冒,我x,又有钱花了。”
这话给了我无限的启发,琢磨着自己该向家里要多少钱。毕竟只是个小感冒,要太多了不会给,要太少了又对不起自己,这是个难题。
这时候大奔说:“我国庆不打算回家,你呢?”
这话再次给我启发,我一拍桌子,说:“我也不回去了。”
我已经打定主意,就说自己感冒了坐车会头晕呕吐,然后顺理成章的叫家里给钱。虽然说国庆在学校里肯定是无所事事,但回到家里更加无所事事,而且还要聆听没完没了的唠叨,所以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不回去。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刚才桌子拍的太响,其后果是老张再次讲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然后开始展现他的幽默:“同学,睡好了?看上去现在精神头不错,桌子拍的这么响。”
台下一片哄笑,我没说话,坦然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没想到讲台上那老小子一直抓着我不放,丝毫不照顾伤病人士的感受,继续说道:“你们这些学生,要么就不来上课,一来了不是睡觉就是聊天,把课堂当成菜市场了。”
我说:“老师,这比喻不好,没人会趴在菜市场睡觉。”
大奔低声说:“这也未必,要是老张去了菜市场,估计所有的人都会睡着。”
旁边的磊子和老赵狂笑,然后磊子说:“照这样说,要是我们跟着老张一起去菜市场,买菜都不用花钱了,因为卖菜的摊主都被老张催眠了。”
“有道理,有道理。”大奔和老赵笑着点头。
台上的老张没料到我会顶嘴,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很大度的说:“这位同学还是有点做学问的精神的,老师刚才的比喻确实不够恰当。”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老张当作典型推广出去,他接着说:“其实做老师的,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踊跃提问或者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刚刚这位,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着?”
“周杰伦!”磊子低下头捏着鼻子阴阳怪气的回答。
“哦,这位周杰伦同学刚才就做的很好,敢于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同学们应该像他学习。”老张为他刚才的话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当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一说完这话教室里马上传来哄堂大笑,我痛苦莫名,只恨不能当场宰了磊子。
老张后知后觉,目光扫视了一遍手里的学生花名册,喃喃自语:“没有叫周杰伦的啊,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耳熟?”
此话一出,再次引来爆笑,我作为唯一的受害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张见大家情绪高涨,笑声不停,误以为自己很幽默,于是再次展现他的幽默:“同学们,你们知道吗?作为一名教师,看见来上课的学生特别少,还有部分前来上课的学生都不专心听讲,会让人觉得特别孤独,老师经常都有这种孤独。”
我想这话是有道理的,老张已经年过半百,如果能幸运的再活一个半百,倒是有资格写一本《百年孤独》,无奈马尔克斯先他数十年有了这个感悟。
但我受应试作文毒害太深,还是忍不住展开了联想。在漫天黄沙中,老张化身为王家卫《东邪西毒》中的欧阳锋,很煽情地说:“很多年之后,我有一个绰号,叫做孤独的秃头张”,想到这里我发现老张跟张国荣居然是本家,这样的意yin难免对后者有些不尊重。于是我再次让老张化身为周星驰《国产零零发》中的西门吹雪,右手抚着长剑,左手抚摸着那光秃秃的脑袋,说:“难道大侠就不可以是秃头吗”?最后,我回到现实,用马尔克斯那部著名小说的句子为老张的孤独画上一个句号:“很多年以后,奥雷良诺※#8226;布恩迪亚上校面对行刑队,准会记起他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这三者之间居然有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