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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方哪能了解她劝说的苦心,重整阵势后又开始叫阵:“你这个死人妖,有本事就单挑,老子才不怕你!”
“呃……”罗飞羽小心翼翼地扯动宇文律的手。“宇文?”惨了,没反应。
“你们快逃吧,要不然真的会死于非命。”她谆谆劝道。
可惜对方根本不领情,硬是“人妖、人妖”的朝宇文律直嚷个不停。
为了劝退他们,保全他们的命,她又道:“上回他拆人家面摊之前也是这样子,先是像现在这样一动也不动,然后……”
在她还没说完前,手掌下的肌肉倏地化为无形,不过三秒光景,耳边立刻传来凄厉的哀叫声。
“然后老板的整个面摊只剩下我手上的碗没破。”她话已说完,可是上门讨债的五个人也已全躺平在地上。“就告诉你们快逃的嘛。”
“滚!”到此时才又听见宇文律的声音,一伙人也逃得狼狈,踉跄得可怜。
因为这样,罗飞羽才得知他的怒气已消了大半,也才敢走近他。
“你气完了没?”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到他身侧问道。见他美丽的脸上仍然有些微怒气未平。“如果还没气完,我就先上去了,免得被台风尾扫到。”
宇文律深邃黑瞳垂下,与她抬起的视线交集,美丽的眼触及她肿起的脸颊倏地大睁。
“你——”
“你受伤了!”罗飞羽抢先他一步大喊,拉起他溢血的手背直吹气。“痛不痛?天啊!流这么多血一定很痛!”她尖呼,边拉他往大楼里跑。
宇文律连话都来不及说,只能被她硬生生的拉进去。
天晓得,她的伤比他重得多了。
宇文律一手撑头,罗飞羽低头为他擦药的动作,让他只能看着她头顶上的发漩发呆,一边听她唠叨无用的碎言。
“你不要这么冲动嘛!为什么要莽撞行事呢?害得自己受伤有什么好处?真是的,上回不是告诉你不能随便打人吗?对方又不知道你不喜欢人家说你——呃……那两个字,你没事先告诉对方,怎么能够怪他们说你——呃,你知道的。”
白色的绷带一条条缠上他的手指,教她看得好心疼。“你的手指那么修长漂亮,受伤多可惜啊。”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种字眼。”
“我说的是手指又不是你的脸。”她没抬头,似乎早不把他的忌讳当一回事,不怎么害怕他压低代表不悦的声音。
“你敢反驳我?”这女人愈来愈不怕他了,宇文律突然察觉到这一道讯息。
“你不会无故生气的。”她说得挺有自信,连头都不抬一下。
因为如此,她错过宇文律眯起含笑的眼。
“你又知道了?”他倾身,侧首看清楚她专注的表情,这女人只要一投人某件事,就会忘了周遭环境,真是个坏习惯。
“我当然知道,好歹我们同事都一个多月了,不敢保证完全了解你,但是一点总有吧,我相信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相信?“你太容易相信人。”
“不好吗?”
“那会让你容易受骗。”他劝道:“怀疑别人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叫疑心病重。”她回道,没抬头,也没看见他不悦脸色。
“你难道从未被骗?”因为幸运地从未领教这滋味,所以将相信别人当做天经地义的事?
“羡慕吗?我遇到的都是值得信赖的好人。”
“是连被骗了都不知道吧?”他敢打包票,这才是她之所以如此相信人的原因。以这女人的脑筋来推断,保证是因为不自觉被骗,才会如此容易相信人。
“你这样说很污辱人。”她指责他。
“我说的是事实,太容易相信别人不是件好事。”
他是在提醒她吗?他这样算是关心她吗?带着疑惑的眼神抬头,还没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就被突来的大特写吓得往后退。退得过头,连人带着臀下的凳子往后倒去。
“小心!”
他原本撑头的手迅速伸长,环住她后背勾回她,一个力道过猛,反而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就像按下暂停键的录放影机一样,两人的动作止于一瞬。
怦咚、怦咚、怦咚……他的心跳声好强烈,罗飞羽满脑子只装进这一件事。
她的肩膀比他所想的还要纤瘦,宇文律讶异自己的一只手臂就能环过她的双肩,而怀里柔软的感触也让他感到愕然。
他们这样好像不太好是吧?她问自己,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的心跳声愈来愈清楚,她耳朵上的压力愈来愈重,重到几乎嵌入他身体一样。
想将她揽人怀里的念头从早些时候便已萌生,一旦做了,他发现自己竟爱不释手,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轻抬她柔嫩的下颔,他看见她直视的眼。
一开始就不喜欢这双既大又圆亮的眼睛,因为这双眼就像照相机的镜头一样,满满的净是挖掘真实的本能,以及任何事物都无法在它面前掩藏的清澄,这一双眼诚实反映每一个印照在上头的人事物,当然连他也不放过。
他向来不喜欢看清楚自己,不喜欢看见随意为之便能伤害数以千万计人命的自己;所以一开始认识她,他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感到厌恶,厌恶那一双眼所带给他的自觉。
但是随着相处的时日愈久,当初的厌恶感就愈显淡薄。她愚蠢莽撞、无事生事的正义感让他觉得好气又好笑;什么事都要插一脚,老把自己放在危险处境而不自知的迟钝又是那么可爱直朴,他从没遇过这种既笨、又老实承认自己笨的女人。
而厌恶感的消失却夹带了某种程度上的在意,当厌恶感减一分,对她的在意就多一分。在意到为她处理幕后工作也无所谓;在意到一步步跟在她身后,替她注意她粗心大意的性格里不会注意到的危险,成了习惯也无妨。
从不愿意将除了黑街之外的任何事放在心上,自觉黑街已占满他大半生活,而不愿再多出其它与己无关之事揽上身的他,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自愿担上她这么一个迟钝平凡的女人,这个中原因不用多想,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只是——迟钝如她会感受得到吗?还是只将他的关心当作朋友或同事性质的照顾?
美丽的脸压低在两人一寸之隔停住,双瞳对上始终直视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呆住还是因为错愕而无法反应的她的双眼,他开了口:
“不推开我?”
推开?推开什么?罗飞羽连眨一下眼睛的反应都没有,还是呆呆看着他,仿佛已沉溺在某种事物当中。
事实上,她真的是被宇文律靠得太近的美丽脸孔震慑住,到现在还无法回神;或者,连“回神”两字怎么书写都忘了。
看着她呆茫依旧的表情,字文律叹了口气,放弃一开始的念头,转而拿起放在桌上的冰块,贴到她被打肿的脸颊上。
“好冰!”罗飞羽被冰震得回神尖呼,缩退身子拉开两人距离,语带控诉:“你干嘛冰我?”
“你的脸肿了一大块,你难道没感觉?”迟钝如斯,他怎能奢望她会察觉到他心思的转变。
他不提她还没想到,一提一张脸苦哈哈皱成个小笼包似的,呻吟出声:“唔……痛、好痛……”
“总算知道痛了,恐龙。”他摇摇头,丢给她“服了你”的反讽眼神,他再次抬高她的下颔。“张开嘴,让我看看有没有咬伤。”
“噢。”她依言张嘴。“啊——”
“你嘴巴真大。”宇文律笑谑。
“你老爱捉弄……噢,好痛!”被掴掌时没咬伤的嘴,在骂他的时候才被自己咬伤,疼得她差点掉泪。“好痛……”
“受不了。”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他真的拿她没辙。“没看过老爱拿砖头砸自己脚的人,你是第一个;更难能可贵的是每一回都砸得死准,自找苦吃。”
“我哪有!唔,好痛……”
“张开嘴巴我看看。”他垂眼,就着灯光探看她咬伤的情形。“没什么,一点出血而已。”
“噢。”她闭嘴,无辜的眼睛一闪,待舌头的疼痛渐消后才能清晰说话:“脸颊好痛。”
“冰块拿好。”托起她拿冰块的手重新贴上肿起的脸颊,他皱眉。“那些人就是你的债主?”
她点头。“每个月我都定期还他们三万块,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要我马上把所有的钱还清,我怎么可能有钱嘛!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听,一个巴掌打过来,我就撑不住了……”回想起来,再怎么迟钝还是忍不住害怕得颤抖。
“还好你回来,要不然我就死定了;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真得要好好感谢你,谢谢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