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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当一个寻常人遇上一个比自己厉害得多的人,心中难免会生出一分畏惧和胆怯之心,说白了叫做以势压人,这在谈判中是一个很实用的技巧。
五个总经理那是老奸巨猾了,对于这一点他们也知道得很清楚,或许这会让他们更重视一点,但绝对不会畏惧。
闻言之下,维特尔特笑道:“我不知道你们东方人是怎么看待法律的,但在我们西方,特别是几个发达国家,我们尊重法律,一切都会按照法律行事。就算是有你说的这种事情发生,我们也会等待警察来处理,或者等待房子的主人回来打开门后,才去救我们的老婆。”
我淡然问道:“如果没有警察,房子的主人也不会回来呢?”
“那就一直等下去,等到盗贼出来为止。”
维特尔特正色的道:“这就是尊重法律的精神,我们不能违背法律,如同我们现在就今天的事所坚持的那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这种人在我们东方也有一种称谓,你们想不想知道?”
我笑了起来。
“是什么?”
虽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但维特尔特不会弱了声势,做出一副随意的样子道。
“你跟他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缩头乌龟。”
我对身后的翻译道:“解释得详细一点,尽量让他们明白。”
“是!”
翻译本来就一直在小声的对上杉元彦及周围几人说着我们的谈话,闻言之下,虽然暗觉有些失礼,但他作为翻译没有质疑的资格,况且上杉元彦听到这话,忍住笑点了头,那翻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五个总经理的脸色随着翻译抑扬顿挫的语调,变得一片铁青。
同样生活在这个地球上,那么各个民族肯定都有着共同之处,这个缩头乌龟当然不仅仅出现在东方,肯定西方也有这样的人,他们堂堂瑞士银行的亚洲分部高层,居然被人毫不掩饰的骂“缩头乌龟”,真是一种奇耻大辱!
“够了!”
海因里希抬起手阻止翻译的喋喋不休,一脸冷漠的望向我:“柳先生,如果您想要借此来羞辱我们,你是不会得逞的。我们的人格和我们的工作无关,请就事论事吧,否则我们将撤出谈判。”
“放肆!”
听到翻译的即时翻译,上杉元彦拍案而起,“你们想不谈就不谈?我在这里跟你们谈判,那是给你们面子,像是你们这种包庇犯罪的家伙,应该被赶出日本去!还做什么生意啊?”
自从我来到谈判桌,上杉元彦对自己的定位就很清楚,他就是一个做黑脸的,专门以强硬的态度恐吓人。这些话还真的只能由他说起,别人根本没这种资格威胁说要将瑞士银行赶出日本。
听着翻译同样强硬的翻译话语,五人都笑了,要是上杉元彦有将他们赶出日本的能耐,那就根本不用在这里和他们谈判了,所以也只是威胁威胁,算不得什么。
就算得罪了上杉元彦,瑞士银行也绝对不缺乏客户,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保密制度。所以退让一步的话,那保密措施就完全崩溃了,对瑞士银行全球的声誉将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故而他们才这般的不顾事实的坚持。
“好了,我们也不说那些虚的,现在我就想再问问你们几个问题。”
我接着淡淡的道:“各位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拿出什么证据来,才肯开启保险箱,拿出属于我们的东西?请不要说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说一点实际的。”
“没有什么不实际和为难你们的。”
海因里希仿佛也被激怒了,他断然拒绝道:“我们说的还是和刚才一样,除非是那两位客户一起过来,一起输入他们设定的密码,不然无法从我们的保险柜里取出他们寄存的东西。”
“他们已经被击毙了!”
上杉元彦怒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就想贪污我的七百亿美金?这叫死帐,都没人来领了,你们瑞士银行自己拿出来换成钱也没人知道,真是妙招啊!”
“你……你这是在侮辱我们!请道歉!否则我们立刻离席!”
一直没说话的西曼恩倏地就站起来,满脸胀红的道。
其他四人也一声不吭的跟着站起来,愤怒的看着上杉元彦,要说瑞士人的整体素质都是很高的,对自己的工作更是有着满腔的热情和忠诚,质疑这些银行高层贪污客户的东西,那就相当于质疑瑞士的钟表匠们制作出烂货一样。
那些钟表匠们的反应……搞不好那些钟表匠会抓起桌上的工具朝你砸过来。
“好吧,算我错了。”
上杉元彦用英文说道,他的英文还是不错的。
看着他一脸的没有诚意,五个瑞士人马上转身就往外走,他们早就不想和这群日本人谈判了,此时不过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机。
上杉元彦一愣,脸色一冷,却没有说话。
我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道:“几位先生,如果我们找到那两人盗窃日本信托银行股票权证的证明呢?”
五人的脚步顿时一停,互相望了望之后,海因里希转过头来,道:“什么证据?”
“现在我当然没办法拿出来,不过待会我们可以送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道:“证据充足的话,是不是可以拿回那些股票权证?”
“不行。”
德勒安插嘴道:“我们不管我们的顾客之前做了什么,只会对他们送来的东西负责,这是瑞士银行一贯的规矩。”
“呵呵,真是一个强盗逻辑呢!”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实这次的惊天大劫案,不只两个人,应该是三个。”
“嗯?”
海因里希等人心头一震,不约而同的走回来重新坐下。
“柳先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吕瑟皱眉问道。
“我们早已查清楚了,盗窃日本信托银行股票权证的一共有三个人,但很不巧的,他们昨晚发生了一些内乱,所以有一个险些被他们两个杀了……”
我平淡的道:“幸好有神医把那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等几天后,他就能清醒过来,到时他就能证明,他们三人是怎么盗窃了股票权证。”
“过几天后能醒来?”
维特尔特问道:“我能具体问一下,他的伤势具体如何吗?”
“为这个盗匪做手术的,是以前在美国华盛顿国立医院工作过的纳克医生。”
我没有正面回答,但这样的回答已经足够。
“纳克医生?那是什么……”
维特尔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身旁的海因里希打断:“是……是现在在日本的神医纳克先生吗?”
纳克神医在日本一事,早已不是秘密,海因里希他们当然也有所耳闻,只不过维特尔特一时没有联想到而已。
我点了点头。
维特尔特立刻就闭嘴不语了,任凭他们平日多么为瑞士的医疗水准称赞自豪,可是对于西班牙的冈萨雷斯医生和美国的纳克医生,那是绝对发自内心仰慕敬佩的。
如果连纳克医生都不值得信赖,那世界上基本没有什么值得信赖的医生了。
“不行。”
西曼恩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作为银行从业人员,这个词语或许是他们今天、甚至是一辈子说得最多的了——银行业是服务业的一种,说“不行”的时候还真的很少。
“还是我们之前一直坚持的,就算他能证明是一起偷盗的,但没有那两个人亲自来取,我们无法交给你们。”
吕瑟帮着补充道。
“很好。”
我耸了耸肩道:“我想到一个主意。你们说那个木盒里的东西,即使是股票权证,也没办法证明是日本信托银行丢失的吗?”
“是。”
“如果我有办法证明呢?”
“怎么证明?”
“很简单,股票权证本身是没有证明的,但它的面额总是有数的吧?到底有几张,每一张的面额是多少,都是哪些公司的,这些细节如果全部对上了的话,整整七百亿美金的股票权证,你们总不好意思说还有巧合吧?”
瑞士银行的五个总经理都沉默了,他们其实早知道,日本人绝对不是无理取闹。
虽然木盒他们没有打开过,可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日本人丢失的股票权证,但是为了维持瑞士银行的绝对保密性,他们也不敢开这个口,否则以后其他人也同样有理由让瑞士银行拿出更多寄存品,那样的话,瑞士银行还怎么得到别人的信任,让别人把东西放心的寄存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
“对不起,柳先生、上杉先生。”
海因里希再次站起来对着我们一鞠躬,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