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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理他,她专心在工作上,拿起笔,艰辛地刻着字。“你不要吵我,我慢慢写一样可以写完。”想整她?门儿都没有!
对于她的大胆,他有些意外地扬眉,却不怎么在意。“现在都已经讨论到第三个议题了,你还在第一个议题,怎么可能写得完?”
“我说写得完就是写得完,你不要吵我!”
第二句你不要吵我再现时,会议室内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高级干部眼睛瞪得快要突出,开始怀疑这张生面孔到底是何来历,哪来这么大的胆。
沉着脸,段凌桀冷冷盯着她好半响,才缓缓勾起让人畏惧的笑。
“很好,你就拿出本事,让我看看你可以撑多久。”话意翻译——写不完整,你就滚吧!
然而,会议结束两个钟头之后,她呈上的纪录虽然字迹依旧歪歪斜斜,但确切地记下所有会议过程,教他着实错愕。
看来,想要她滚蛋,似乎不是件太容易的事。
第2章(1)
是的,他想将她撵走。
不是因为她在工作上有任何疏失,纯粹因为她的存在,会勾动他心底蛰伏的痛。
所以,他努力刁难她,想要抓住任何可以开除她的小辫子,然而不知道是她真的太有本事,还是他心软了,眨眼过了快一个月,她还是在公司安好地上班,而且,还改变了他刻意制造的紧绷氛围。
盛唐办公大楼,是所有底下子公司高级干部的办公之处,以金控为主体,尚有银行、证券、投信、投顾等等,而当初他创立的戏王,亦在这幢办公大楼的七楼,只是他很少再踏入那层楼层。
顶楼除总裁办公室外,只有秘书室和财务、稽核部门。向来,只要他在办公室里,外头绝对安静无声,但此刻,外面却不断传来压抑的笑声,男男女女皆有,最刺耳的,是那道粗哑的笑声,扰得他额际发痛。
“这是怎么了?开欢送会?”终于忍不住,他走出办公室,走到长廊后往左拐,直入茶水间。
茶水间不过几坪大小,里头却意外挤满了人,桌面上有饼干、点心加饮料,俨然像是一场小小联谊会。
更教他意外的是,带头兴风作浪的,竟是——
“是欢迎会。”唐家凌一身亮黄色套装依旧显得宽松,但小脸噙满的笑意替她加了不少分。
“谁的?”他冷眼扫过早已瞬间石化的众人。
他认出,里头还夹杂着顶楼三大部门以外的人员,难以置信上班时间,他们竟然在公司开同乐会。
“我的。”她指着自己,手中扬着棒棒糖,毫无畏惧地走向脸色铁青的他。
“总裁,你要不要吃?”
唐家凌的动作缓慢,照道理说能够平安地走到他面前,可谁知道经过吴思珊身边时,吴思珊突地伸出脚,教她脚下一绊,整个人朝段凌桀身上扑去。
段凌桀没有细思,依照本能反应,将她拽入怀中。
霎时,两颗心贴得极近,然而他也察觉拥在怀中的身形真的好瘦弱,仿佛只要他双臂微微使力,就能轻而易举将她的骨头抱断。
“……总裁,谢谢你。”
底下传来她的哑音,教段凌桀猛地回神,不悦地将她拎开。
“搞什么鬼?上班时间全都聚在这里,是嫌工作太累,想回家悠闲度日是不是?”
“总裁,现在是午休时间耶。”被拎开的唐家凌指着墙上的时钟说。
他微怔。没想到已经是这个时间了,没有人提醒他用餐的时间已到。
“……你倒是了不起,居然能让这么多人欢迎你加入公司。”他撇了撇唇,换了话题,不想面对自己竟悲惨得无人邀请的事实,尽管他也不屑。
“那是因为大家都很好相处啊。”她说得理所当然,朝大家鞠躬致敬。
“我早上交代你的欧元汇率走势,你弄好了?”
“嗄?”什么东西?
“你忘了?”他眯起眼。
唐家凌一脸茫然,脑袋中再三搜寻关于他交代过的事,但不管怎么想,就是没这一件,难不成——
她抬眼对上他笑得邪谑的眉眼,立刻确定他根本是在恶整她,他才没吩咐她任何事。
“我这里刚好有一份欧元汇率走势图,待会送上来。”茶水间里,有人突地开口。
段凌桀横眼瞪去,认出他是隶属于投信公司的业务副理,虽记不住他的名字,但他对这人有印象,因为对方极具投资眼光,但是个性孤僻难相处,所以才会至今还坐在副理的位置上,难以升迁。
这样难相处的男人,现在竟开口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有多大的本事,怎会这么简单就能收买人心?
“谢谢!”唐家凌压根不睬他的心思,迳自松了口气,万分感激地对帮勘自己的人鞠躬致敬。
就说,公司里的同事都是好人,她前阵子碰巧发现投信公司递上的投资专案中数字有错误,私下告知修改再送往总裁办公室。如今人家就马上报答她,真是太感恩了。
她笑得眉眼勾弯,直起身子的动作过大,瞬间晕眩了下,在段凌桀还没来得及抓住她时,便见几个或站或坐的男人动作迅速的冲出列,将她护得牢牢的。
“家凌,你没事吧?”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没事、没事。”她赶紧稳住自己,勾起笑。
她不算漂亮,但有双温柔的眼;她很有脑袋,但私下帮人不居功;她很有胆识,敢叫总裁不要吵她,因而,她的丰功伟业迅速在公司间传开,所有人都对她有兴趣极了,与她接触过后,更觉得她身边有股教人安心舒服的氛围,吸引着人群靠近。
“你们的眼光倒是挺冷门的。”拢起浓眉,段凌桀心里有股不悦,却说不出所以然。
“是独到。”唐家凌纠正。
“你到底有什么邪门把戏?”他再一次打量她。
她轻着淡妆,但仅能稍稍掩盖脸上的细微疤痕,改变不了五官的平淡。她的眉太细,眼窝深凹,唯有那张唇点上唇蜜之后,看起来鲜嫩欲滴,尤其当她微微噘起时,竟有股异样风情,就像是每回嘉乃被他逗到跳脚时的无奈。
发现思绪再次转到唐嘉乃身上,他的眉蹙得更紧,无法理解自己为何总是下意识地拿她和死去的女友比较。
那根本是云泥之别,天地之差!
“邪门把戏?”她无奈地噘起嘴,扬起手中的棒棒糖。“邪门把戏没有,棒棒糖倒是一大把,吃了包准你心甜嘴也甜,总裁要不要吃一点?”
真是的,讨厌她也不需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她很受伤耶……曾经最爱她的人如今厌恶着自己,这滋味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
段凌桀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棒棒糖,心隐隐作痛,已经凌迟他多日的头痛更从太阳穴一路蔓延到后脑勺,痛得他眼前一阵模糊,黑暗冷不防降临。
“总裁?”唐家凌惊呼的瞬间,将棒棒糖随手一丢,快步冲到他面前,压根不管他高大的身形会将她压扁,想也没想便伸出双臂将他护入怀里,随即被压趴在地。
吴思珊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叫救护车。”
“珊?”唐家凌不解地看着气定神闲的好友。
“不用担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过劳?”
“嗯。”
段凌桀被送到医院之后,一直呈现昏迷状态,医生诊断完,脸色不耐地丢出要他做好自我管理,再不然干脆去精神科门诊后就走了。
当时,唐家凌还以为这家医院的医生医德太差,岂料竟是——
“这五年来,这样的状况已不知道有多少遍了,也难怪医生认定他根本是故意慢性自杀。”吴思珊淡声解释。
坐在病床边的唐家凌垂下眼,瞅着床上男人铁青的脸色,还有瘦削的颊,心疼不已。直到刚才她才发现,原来他瘦了许多,西装只是被他的骨架撑起而已。
“真傻,就算你爬上颠峰,也得不到我的骨灰啊……”她低哑呢喃着。只因她还存在这个世界,甚至就在他的面前,而他认不出她罢了。
“家凌,你是他唯一的煞车器,只有你才能阻止他不要命地向前冲。”吴思珊压低声音,只够她听得清楚。
“我……该怎么做?”
他已经有交往中的人,自己实在不应该太接近他,但如果不接近,她又要怎么改变他?
而如果不改变他,那么和他在一起的人,不是要跟着他一道受苦?这样对怡霈而言,太不公平了。
“老大、老大!”
突地,一阵大吼伴随着凌乱脚步声冲入病房内,唐家凌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病床上一阵晃动。“老大、老大,你清醒啊!你千万不能有事,要是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