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厉。
“赵大人、李大人,你们说的话都没有证据不是吗?”庄仲淳从落坐后,脸色就愈来愈黑,“老夫不偏颇任何一方,但也不愿错怪他人。如此空口无凭的指控七王爷,若将来并未真有起兵一事,对七王爷的声誉将是多大的影响?”
老庄啊,我以后会对你好一点的……上头静静聆听的朱翊勾起一个笑容,贴近容华耳边,“怎么会这样呢?我留在王府中修身养性,居然被误解为有阴谋?华儿,你说我是不是很冤枉?”
她因他的动作猛然后退,朱翊大手一捞,将险些掉下屋顶的她牢牢扣在怀里。由于她挣不开,朱翊免不了又得到一个白眼。
“庄大人此言差矣!”赵元任有些不满,由于庄仲淳在朝中出了名的正直忠诚,只要说服他,对整个计划就愈有帮助。“证据?等找到证据,事情早就发生难以挽救了!像七王爷行事那么缜密的人,不可能留下把柄的。”
林恺看出赵元任的不悦,急忙帮腔,“是啊!凡事总要先防患于未然。”
一人一句强力游说,庄仲淳仍是端正严肃、不为所动。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公公忽然咳了两声,提着尖锐的嗓音缓和场上凝窒的气氛,“庄大人秉公处理的态度令人敬佩,但赵大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皇上把政事交给赵大人,当然赵大人便要防止一切可能的变故发生。有些事奴才也不得不说,想当年为了先皇立储的事闹得风风雨雨,当今皇上对七王爷早有顾忌,七王爷错失皇位,有个什么动作也不令人意外。”
容华为着王公公的话,娥眉渐渐连成一直线。皇上对七王爷“早有顾忌”?七王爷“错失皇位”?是这样的吗?
在朱祈良身边待了那么久,她很清楚诸王之中,就只有朱翊与他较亲近,她怎么不知道他“早有顾忌”这回事?
不过,若真要说无顾忌……别苑刺杀事发后,朱祈良又何必一听到刺客说凶手是朱翊,便急着把他召来?
再看朱翊“错失皇位”这件事,先皇立谁做太子,自然就是谁当下一任皇帝,她当真从没听说过朱翊的皇位是“错失”的?
她脑子不停转着,忘却了自己还在他怀里。朱翊望进她迷惑的眼,好心地替她解答,“我还不知我何时‘错失皇位’的?是我不想要罢了!”
“你说什么?”容华大大地惊异了,一回过神发现两人的亲密,困窘地将他的胸膛推远了些。
“我说,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整天看这些人勾心斗角,不如晾在太原凉快。”朱翊泰然自若地抿抿嘴,手一用力又将她搂实了。“父皇原想立的太子是我,而我对这麻烦事避之唯恐不及,当然只好丢给皇兄了。真想起兵造反,我早就起兵了,何必等这几年?要知道我若真想要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去得到——”轻佻地勾起食指抬起她的脸蛋儿。“你听清楚了吗?华儿。”
瞬间愣住,她没想过这种无稽的事实,一时忘了躲开他的手。他说得离谱,却不一定在唬她,先皇圣明,册立散漫的朱祈良而不立聪敏的朱翊的确不合理。
可是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她就升起一股不满。她无权无势,所以得辛辛苦苦地挣得一点地位,说穿了她也没比屋子内那些勾心斗角的大臣清高多少,只是用的方式不太一样而已。而他一出生便是太子候选人,只为了怕麻烦便抛弃到手的统治权,还说得如此轻松,这样的对比简直讽刺得令人愤怒。
还有,什么叫作他想要的东西便会不择手段得到?他何必故意对着她说这句话?又想招惹得她心慌失措吗?
“先皇已逝世多年,我更不可能去问皇上过去的事,你当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泼了他一盆冷水,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赌气,更恼火的偏过头。
在屋顶上她拿他没办法,不看他总行了吧?
这种孩子气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却是可爱得很,就当她在撒娇吧!朱翊笑着扳过她的脸,“难道你相信赵元任的话?相信王公公的话?真的认为我待在王府里,成天意图不轨?”
如此挑逗的动作令容华不由自主和他四目相交,感觉他的手指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滑动,还有他温热的襟怀,她不禁轻轻地颤抖……好吧!他成功了,她又开始心跳加速、呼吸纷杂了。她真的不懂,这样欺负她,他到底可以得到什么乐趣?他那期望的眼神又是在勾引什么?
容华用力扭头挣开他的手,虽然还是被他搂着,不过至少能喘得过气了。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理智,“谁……谁管你待在王府里做什么?你要真有空去谋划造反,何必和我在这里瞎搅和——”忽然间声音打住,才说完她就后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比暖昧。
或许……或许是怕他拂袖而去,把她丢在这屋顶上?
她没有明说,但心里是信他的,为此,朱翊又笑了。
“华儿,我会记得你的话。现在,让我送你回去。”
压低的沙哑嗓音犹在耳边,他的笑容竟没了以往的和气,看起来很魅惑人。
第五章
“林恺晋升为将,改守永定门?这倒有趣了。”朱翊站在书案前,临着画纸,手提毛笔,嘴里语气玩笑十足,下笔却毫不疏忽,眨眼便勾出了树干及基座山石的形貌。永定门是北京城南面第一道门户,城楼为重檐阁楼,高深开阔,负有防卫北京城的重任。
书房里尚有另一个人,身材矮小,立在窗边阴影下,相貌看不真切,无从判断是男是女。此人故意压低了嗓音,冷嘲热讽地说道:“林恺调到北京城的最前线,代表城内的防御已加强得差不多了。赵元任这厮心机不浅,内外城全换上自己人,不是心腹的全赶到景山后吃闲粮。可见这次他要硬干了。”
“北京城他部署好了,那我们的人他又要怎么摆弄?”朱翊冷笑,抬手间画纸上的主干已有粗细曲直不等的分枝,意态优闲。但若有曾觉得他善良近人的人见到他现在的表情,必定会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和蔼的七王爷。
“太原来的消息,赵元任渗入我们军队的人大概都已知道是谁。副将们都按照你的话没轻举妄动,让那些人自由发挥……三军及四军已有些人被他们拉拢了,我们派在赵元任那儿的探子亦回报,有军中参议已和赵元任亲自接过头。”愈说愈感到不满,压低的声音稍稍走了音。
沉默了一会儿,疏密深浅的叶片点点跃然纸上,朱翊才缓慢说道:“任他们去见面吧!传令下去,随便他怎么做。太过招摇,赵元任最后终会自食其果。”
“你还真有自信。”都人沙哑地冷哼,“现在该说说我自己的事了。你把我安插在宫中,最重要是想探容华是不是指使那些刺客的主谋——也就是刻意陷害你的主谋。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你我都很清楚她不是,那么我可以换个职务了吗?”
“不可以。”朱翊毫不犹豫地拒绝,在山石及树皮上加上皴节,“你现在的工作已不是查探她,而是……保护她。”
那人听出了些趣味,往前一步踏出阴影,原以为可以看情面容了,想不到竟蒙着脸。
“我还需要留着?别苑刺客那件事,明明你很快就可以解决了,我不明白你在拖延什么?”
“时机未到。”
烂借口!面罩外的双眼眯起,看起来有些阴柔,“和容华有关?你成天爱逗她,逗出火花了?你不像那么容易动心的人?”
朱翊但笑不语,在山石上画了丛丛杂草。
“你是懒得否认,还是不想否认?”那人眼中没有热度,低哑的声音和清亮的眼神完全不搭,“你别忘了容华也是赵元任拢络的对象之一,你不怕她反过来捅你一刀?”
“我等着。”朱翊气定神闲,精准地压出了墨的浓淡,对方的话完全影响不了他。
“她有她的利用价值,你也等着看她怎么做吧!其实我也很好奇。”
“容华是一个压抑的人,且防御心重,你既选择用特别的方式突破她的心防,她若知道你接近她的原因,恐怕这一刀你是被捅定了。”像是挺了解她的下了断言。
“是吗?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赵元任终会自食其果。”真不晓得朱翊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头连抬也不抬。一时兴起,又在临崖的树干旁画了支斜插的斧头。
“有时候你的信心很令人讨厌。我看你根本吃定了容华会偏向你,而你自己也很得意吧?还不承认你想抢皇上的女人了?”
“聪明的人往往死得早。”放下画笔,朱翊好整以暇地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