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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的同时,确保三千名亚钢工人过个安定祥和的新年。
二是省纪委、监察厅、国资委成立联合调查组,对柳显堂案进行深入调查,无论牵涉到任何人,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三是由省委办公厅督查室牵头,与省国资委、省发改委、省经委、审计局、劳动局组成调查组,深入企业内部,进行认真细致的调查研究,发现问题,找出彻底解决亚钢问题的办法,务必于两个月内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王思宇燃上一根烟,仔细地翻阅着厚厚的卷宗,过了许久,他才摇头笑了笑,拿着卷宗走出去,敲开了梁桂芝的办公室,两人轻声地讨论起来。
下班后,王思宇接到何仲良的电话,两人一道吃过饭,在红都娱乐城的包间里聊了很久,晚上回到家,王思宇感觉异常疲倦,便没有洗澡,直接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正在迷迷糊糊间,枕边的手机忽地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王思宇伸手摸过手机,见是刘天成那厮打来的,便接通电话,懒洋洋地道:“喂,我说,新郎官,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扰人清梦啊!”
刘天成讪讪地笑了笑,随即压低声音,轻声道:“王兄,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下,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王思宇揉了揉太阳。**,把身体向床头的方向移了移,缓缓道:“天成,什么事啊,搞得神秘兮兮的,说说看。”
刘天成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地道:“王兄,结婚那天,辖区里有个开洗浴中心的老板给我包了五千块钱的红包,前两天找到我,说要给我每月开支,一个月两千,我拒绝他的时候,他透露所长和教导员都拿了,我有点动心,娜娜的意思也是不拿白不拿,我想问问你,这钱咱拿不拿。”
王思宇微微皱了皱眉,扶着手机道:“天成啊,你既然能告诉我,就说明没把我当外人,那我就跟讲实在话,别拿,收了人家的钱,你就得给人家办事,慢慢的,你就会被套进去,再说了,这钱是越收胆子越大,现在是人家送,以后就变成你主动要了,长期以往,早晚有出事的那一天,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干。你们这行的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个不小心就会从抓人的变成被抓的,依我说,好好过日子要紧,千万别让钱迷了眼睛,娜娜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她懂个什么,听我的,安心干工作,别走歪门邪道。”
刘天成‘喔’了一声,便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明儿就给他回话……”
两人正说着呢,王思宇就听电话那边传来娇滴滴地一声老公,接着刘天成便喊了声拜拜,挂断电话,王思宇摸着手机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枕边,随手关掉壁灯,开始静静地想着刚才通话的内容。
说起来,王思宇和警察这行当倒是有缘分,他的朋友不多,倒有三个是在干这个职业的,老邓加上李飞刀,再加上刚刚通话的刘天成,通过和这三个人接触,让王思宇对警察有了最直接的认识,这绝对是高危职业。
据说从九三年以来,国内每天都有警察牺牲,而每小时都有警察负伤,他们的对手大都是些手段残忍的亡命之徒,即便邓华安那么好的伸手,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还有三个弹孔,那的确是在刀锋上跳舞的职业。
但因为警察和社会的阴暗面接触太多了,所以有时难免也会沾染上一些恶习,除了一身匪气外,很多人的心理也容易失衡,极易被犯罪分子拉拢或者收买,再加上个别爆出的案子为整个公安系统抹黑,有时候辛辛苦苦破了一年的大案要案,只因为一两件丑闻爆出来,就会严重损害警队的形象,老百姓也常常不理解,干警察的,也的确不容易。
他正想得入神,手机忽地又震动起来,王思宇接起手机一看,还是刘天成的号码,他就有些纳闷,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接通后,他喂喂喊了半天,也没有回音,仔细听去,却不禁吓了一跳,王思宇从床上翻身坐起,摸着手机听了十几分钟,才嘿嘿笑着挂断,啧啧赞叹道:“真没想到,模样一般,声音倒挺勾人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就有些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也睡不着觉,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廖景卿那绝美脱俗的面孔来,暗自揣测着,她如果……一定更加好听十倍,这么想来,脑海里就浮现出许多虚无缥缈的景象,身上一阵阵地发热,王思宇感到口干舌燥,索性掀开被子,光着**从床上跳下去,到浴室里冲了个凉水澡,擦干之后才走回来,喊了一声廖姐姐我来了,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捣鼓了半天,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五章 线索
上午十点,省委办公厅督查室的大会议室里,深红的会议桌边坐了十几个人,会议室里不时有人咳嗽一声,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根据省委文书记的指示,由督查室牵头,省国资委、省发改委、省经委、审计局、劳动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正在召开第一次会议。
因为是在年根底下,参加会议的众人均有些心不在焉,脸上的表情也都跟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见不到一丝阳光,早在开会之前,众人便把那个跳楼自杀的柳显堂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好死不死,赶在年前寻死,非但搞得自己家的年没法过,还连累大伙都跟着操心受累,搞不好,几天后的除夕之夜,众人就要在亚钢集团过了。
王思宇坐在梁桂芝的身边,目光不时地扫向与会众人,最后,他把视线落在国资委的副主任熊国章身上,熊国章约莫有四十岁上下,身子不高,一身学者气度,他身上穿着灰色的皮袄,那张圆圆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和善的目光从镜片后面投射出来,落在桌面的文件上,他此时正用软绵绵的腔调,细声慢语地介绍着亚钢集团的情况。
亚钢集团成立于1986年,为华西省国资委旗下独资企业,下辖一个年产200万吨的特种钢厂,以及一个年产七十万吨的建筑用材的钢厂,注册资金亿元,在册职工4872人,其中在岗职工1753人,以前经营状况良好,一直是省内的明星企业,纳税大户。
但受前年钢铁行业不景气的大气候影响,亚钢集团的经营状况开始迅速恶化,企业在不足半年的时间里便陷入举步维艰的窘迫,生产线曾经一度瘫痪,与省内各大金融机构的贷款意向也被迫中止,后来,依靠刚刚就任的侯小强副省长的大力斡旋,终于从建行成功贷到款项,用于建设高炉喷煤工程、电厂二期工程、450立方米高炉工程等重点项目,确保了亚钢维持生存和发展。
但去年一季度,受全省高速公路环境综合整治的影响,亚钢被多次停电、停产,最终导致2号高炉被整体拆除,再加上钢铁业遭遇整体困境。大宗原燃料涨价、生铁市场滞销的影响,林钢被迫采取限产措施,企业生产经营损失惨重,前年下半年至今,每月亏损1800万元左右。
内忧外患之下,省国资委不得不将重组改制提上日程,先后与三家企业进行了联系,最后与香港一家上市公司签订了意向协议,对方也将协议款打到帐上,但没想到的是,在改制进行的过程中,由于民主程序不健全,改制方案没有经过职工代表大会进行充分讨论,在方案中忽视了职工的切身利益,也没有经过社会稳定风险评估,引起职工的质疑和严重不满,这种不满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最终引发了围楼事件,导致改制被迫流产。
熊国章读完几篇材料后,端起杯子喝上一口,随后转头望去,只有省委办公厅的梁副主任在仔细倾听,而她身边那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也在认真地做着记录,除此之外,桌边众人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抬眼望天。
他此时也没了继续讲下去的耐心,把杯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抱着膀子道:“接下来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了,柳显堂跳楼自杀,亚钢工人打算闹事,侯省长带着维稳工作组过去视察,承诺过年给他们每人分五百块钱,外加五十斤大米,二十斤猪头,两桶豆油,现在已经把工人的情绪稳定下来了,纪委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据说昨晚上检察院的人把柳显堂的老婆抓走了。”
说到这里,他便停顿下来,面带微笑地拿眼睛去找梁桂芝,梁桂芝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拿手轻轻拍了拍桌子,这十几名处级干部便不约而同地挪动了几下身子,将姿势调整好,均把目光投向这位省委办公厅副主任身上,王思宇也停下手中的笔,将黑皮本子合上,盖住了刚刚画好的那只憨态可掬的灰熊猫。
梁桂芝抬手扶了下眼镜,便笑眯眯地问道:“熊副主任刚才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