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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内才有成功的可能——用死亡之火的力量唤醒她——如果刚才,时间确实停止了,那么说不定还来得及……
“拜托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莉娜跪倒在地上,“一定要醒过来啊……”说完,她身子一歪,趴倒在蒂萝拉身上。
……
蒂萝拉在黑暗中坠落,比那些她曾说喜欢的雪花还要快得多,呼啸的风声与无边无际的夜空,也飞快地在坠落中逝去,她闭上眼睛——也许,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局……
再也不需要痛苦了,再也不需要在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漩涡中纠缠,再也不需要去思考,她怎么都想不通的一切——这样也好……反正她本来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没有谁真的在意她,她也不会去真的在意谁……
残留在记忆里的孤单变成了眼前幻觉一样的模糊背影,她在一片黑暗之中,看着自己的希望,被那些背影残忍地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人会回来接她,她被抛弃了……
“把我的生命分给你……我最好的朋友……”
遥远的天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有一个人,在朝着她走来!像是女神一般,一对金光灿烂的双翼,在她身后张开——
“蒂萝拉,我们一起回家吧……”女神向她伸出手来。她的脸庞,宁静,神圣,微笑着望着这寂寞中的孩子。
无尽的黑暗忽然间开出了无数红色蔷薇花,在金色之中如回忆一般闪烁。这一瞬间,她猛然感到这些花很漂亮,也许,她是真的很喜欢这种脆弱的美丽……
“一起回家吧……我们约好,要做永远的好姐妹不是吗……”
女神的脸庞变成了记忆里莉娜的样子。她就在眼前,只是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啊……蒂萝拉……”莉娜抬起头来,蒂萝拉的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看不出她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做了什么?”蒂萝拉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的手。身上的伤一下子全好了,剩下的只有本来生病的难受,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莉娜此刻才发觉她原本想说的话又说不出来了,大概是因为蒂萝拉的表情太奇怪了,让她有点害怕起来。
“算了——”蒂萝拉站了起来,连身上沾湿的雪都不管,拿起身边一起掉下来的红莲落神枪,再次对着莉娜。
莉娜依然呆呆地跪在地上,两个人就这么对望了好一会。
“你简直傻得无可救药了……”最后,蒂萝拉叹了口气,收起手里的枪,转身离开。
“等等!”莉娜这是反应过来了,连忙起来,“你要去那里?”
“莉娜。”蒂萝拉站住了“你记得当初我们从神木村回来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莉娜愣住了。就是当初两人从神木村回来的时候,勾着小指,约好做永远的好姐妹的……蒂萝拉……她也记得……
“——那时候我说,让你答应我一件事,但是我没有想好。”
“咦?嗯……是啊。”蒂萝拉想说什么?
“我现在想好了。”蒂萝拉深吸一口气,“答应我,不要再管我了。”说完,蒂萝拉向远方跑去。
在她跑出莉娜视线的那一瞬间,莉娜仿佛看到她回头了一下,眼神里,仿佛有种决心。她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蒂萝拉离开的方向,心里忽地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莉娜没有在雪地上停留多久。不一会儿,小枫就飞过来了。
“刚才怎么回事?”小枫看起来很着急,“那种金光,是神圣魔法吧……”她盯住莉娜的脸——
“你脸色比欧尼还差!别再逞强了!”小枫很不满地说,她四下里张望了一会,“蒂萝拉……你找到了没有?”
莉娜的神情有些恍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小枫也没有追问下去,就拽着她叫她跟欧尼一起回村庄去。
在他们回去之后的第二天清早,下了一夜的雪逐渐停了,似乎这一夜的风波也随着天气逐渐晴朗起来。只是,莉娜的心情却一点没有变好,特别是在独自一人望着蒂萝拉空荡荡的小屋的时候。阳台上,依然摆放着纸做的蔷薇,在晨曦中静悄悄绽放。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小熊和垂耳兔——两个好朋友,一直这么在一起,一直……快乐着……
莉娜又搬到雪精灵旅馆住了。虽然她手里有小屋的钥匙,但她总觉得熟悉的小屋已经没有了灵魂。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了,每次她想起蒂萝拉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
她向那些担心她的伙伴讲了关于蒂萝拉的事,略去了一些情节,比如关于被遗忘的黑暗的事情。她只是说蒂萝拉离开了,而且不知道去哪了。
“我们去找找她好么……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莉娜说。
不过,其他人却不太赞成这个想法。
“你太累了——”苏珊一脸担忧,“最近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太多了……”莫名其妙地睡了好几天,尽管莉娜说了她什么事都没有,但当姐姐的怎么能不担心呢?然后,冒出来一个名叫小枫的会飞的娃娃,不过貌似莉娜和修恩两人都跟她很熟,虽然修恩似乎不太喜欢她,但也还算可以接受。再然后,一个好朋友被发现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是个内奸……对于莉娜来说,这才是最严重的事——
“莉娜小姐,我很明白你的善良,但是,既然她就是小公主,这很有可能是个圈套,而且,就算找我们她,也是不可能找到的。一个传送卷轴就可以把她转移到很远的地方,我们不可能全世界去找她。”培特说话总是很有礼貌也很有道理,看他那诚恳的样子,莉娜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培特不会了解莉娜的心情的,他和蒂萝拉没有那么熟。
赫拉一直坐在她旁边,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握着她的手。修恩似乎又不在,不过他顺便把小枫也揪出去了……大概他们还有什么事要“好好谈谈”……
塞伊哥哥和培特想法大概一样,不过他补充了这么一句。
“骑士团送给你一个水晶球吧,也许你该用一下。”
唉……骑士团……莉娜轻轻抚摸着小巧的枫叶水晶球。装在水晶里的枫叶,到底算不算是真实的呢?这些问题永远都是那么难以理解,就像蒂萝拉。莉娜依然不认为蒂萝拉是坏人,尽管所有的事实都摆在那里了,可是……她至少不会是一个完全的坏人……莉娜想,蒂萝拉在她身边这么久了,有多少机会可以害死她,以及她的其他伙伴,可蒂萝拉一直没有那么做。
她想起蒂萝拉最后一次回头时的那种眼神——坚定的决心,甚至带着一种决绝。她到底想做什么?一想到这里,莉娜的那种不祥预感就会强烈到让她心痛的地步。
她昨天一夜没睡,今天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她还是爬了起来,拽了拽趴在她枕头上的小家伙。
“喂小枫……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嗯?什么怎么办?”小枫揉了揉眼睛。
“我果然还是放心不在蒂萝拉——”莉娜摇了摇头,“我知道大家都已经不相信她了,可是……”
“这个事啊——”小枫歪着脑袋,“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会帮忙的——这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嘛,帮你实现所有愿望。”
约定?!
‘约定’这个词一下子让莉娜清醒过来,她立刻从床上翻下来,迅速换好衣服,抓起小包。
“你……你真的要去找她?”小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忙来忙去。
“嗯,我们是好朋友,我不能不管她。”
“可是如果再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且培特说的对,你不可能找到她的!”
“我记得蒂萝拉不喜欢传送卷轴……”莉娜慢慢地说,“不管怎么说,不去找找试试我总是安心不下来,如果再遇到危险……”
莉娜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枫叶水晶球——
“我就听塞伊哥哥的,把一切都告诉天鹅骑士团,交给他们来处理。”
她说的很坚定,这种坚定最让人无奈了,小枫只好扑扇扑扇翅膀跟着她。
“好——看来只有我帮你了……一起去找她吧……”
晴朗的夜色,在冰峰雪域并不多见。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断断续续地点在一路的脚步中。莉娜说服自己,不会找得太久,也不会去山脉的深处,无论能不能找到蒂萝拉,她都会在天亮前回来。她并不知道,其实在这个夜晚安静地注视着她的,并不仅仅是小枫而已。
莉娜还记得昨天走回来的路。借着熟练的快速移动,她很快就找到了和蒂萝拉分开的地方——血色渗得的那么深,一天的日升日落,怎么能掩盖得住那刻在血中的伤痕呢?她小心翼翼地沿着蒂萝拉跑远的方向。这一夜的冰峰山脉,那么安静,只有偶尔冒出一两只小白雪人和狼而已。月亮像是一盏不安的指路灯,引着为友情执着的女孩走向未知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