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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君怜点头。
“那就放心地把你自己交给我。”
“我生来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天、我的地啊!”君怜敬畏、眷恋地偎进他怀里。
贺毅钢心墙摇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真这么想?”
“从懂事以来我就一直是这么想啊,虽然你不常来看我,但我的心底一直有你。”
他很难不被她感动,她一再用她楚楚动人的眼神、稚嫩的言词,引诱他跳进一个死胡同。
“嗯……”他无意识地应了一声,面对她,他这沙场猛将居然也威武不起来,更无法轻易地玩弄她。
他竟然有点懊恼地放开她,重新为她穿回那件撩人十足的红肚兜,系上带子,拉回她的衣衫。
“我可以自己来,主人。”君怜自己穿回衣服,殊不知是她的清纯救了自己的贞洁。
“你还会来看我吗?”她问。
“如果我没来,你可以上书房来找我。”
“我可以进书房吗?”她感到惊喜。
“只要你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贺毅钢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非但不抱着复仇的意念待她,还对她特别宽容。
“任何时候都可以吗?”君怜欣喜若狂。
“当然。”
“谢谢、谢谢,我真的好爱你呵!”君怜搂住他的颈子开心地笑着。
老天!又来了……贺毅钢强烈克制自己不去触碰她柔软的身子,僵硬地淡笑着,推开她,起身,无可奈何地离去。
☆☆☆
京城著名的怡虹院。
“酒!给我酒!”薛文达狂放地喧嚣,他在包下的厢房里喝着一盅又一盅的闷酒,苍白的脸涨得火红,双眼布满血丝。
“哟——我的爷啊,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陪侍在一旁的梅绽芳都快看不过去了。
“你这娘们少废话,今儿个大爷不爽!”薛文达手一挥,把桌上的酒菜全扫到地上,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抓着梅绽芳的双肩将她压在桌上,撕扯掉她纱质罗衫。
“不……”梅绽芳不从,扭着身子。
“都是你们这些臭娘们惹的祸!”薛文达甩了梅绽芳一耳光,猴急地想一逞淫威,把今天早朝的气迁怒到梅绽芳头上。
梅绽芳不知自己是招谁惹谁了,竟平白挨耳光,她瞪着不可理喻的薛文达,恨在心底。但看在银子的分上,她嫌恶地闭上双眼,忍受他的为所欲为。
还不到一会儿,他竟整个人不省人事地压在她身上,一身冲天酒气令她作呕。
“去你的!”梅绽芳使劲地推开他,任他跌在一地酒菜上,还愤怒地踹了他一脚。
“男人没一个好货!”她怒啐了一句,拉上衣衫,急急地回后院她的私人楼阁。
“红红,你去备水,我要洗浴!”一进楼阁便向贴身婢女下令。
红红点头,她虽是个哑巴,不过做事勤快也挺聪明,是梅绽芳的心腹。
水打好,红红在浴盆里撒入香花,梅绽芳前脚才要跨进浴盆,老鸨金花就摇着香扇进屋里来了。
“我的好芳儿,怎么了?薛爷怎么躺在地上,还弄得一地狼狈啊?”老鸨试探地问。
“谁晓得!”梅绽芳泡到温水里,舒放自己,她早已不把老鸨看在眼底,隔壁胡同里的梅春院她早已顶下了,就等装修好她便走人。
“别拗了,洗净后下楼来,咱们京城首富韩员外等你很久了。”老鸨笑说。
韩员外?那人出手够阔绰,且色迷迷的,但她怀疑他是个“公公”!因为他总是只抱着她,不行房而且严禁她碰他,不给碰又何必上妓院来砸银子呢!“不,我不想接客了。”梅绽芳斩钉截铁地说,今晚她受够了。
“别耍性格,娘帮你缓一缓,你一会儿下楼来。”金花好言相劝。
“不,我说不就是不。”
“你别以为你红了,就可以目中无人啊,绽芳!”老鸨见梅绽芳任性,双手叉在腰上斥责,软硬兼施,但她还不知梅绽芳其实早已打定主意自立门户。
“红红,你去我床下把首饰盒拿出来,那是要给娘的。”梅绽芳指着自己的床铺下。
红红走到床边,弯下腰取出一只沉甸甸的木箱子,交到梅绽芳手上,梅绽芳将木箱子打开。
里面无数的珠宝首饰令金花目露金光。
“这……是做什么?”金花抚摸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爱不释手地问。
“娘,这些都是那些达官贵人赏赐的,全拿来孝敬你,待会儿我便要带红红离开这里。”梅绽芳说。
“你要离开怡虹院?”金花一阵错愕。
“没错。”
“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离开这里你怎么活下去?”
“这娘倒不必担心,只要把我的卖身契还我就行。”
“这……”金花一时难以抉择。
“放了我吧,娘,这些珠宝赎回我的自由身该是绰绰有余了。”梅绽芳一语道破。
老鸨咬咬牙,心下仔细盘算,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么她当然选这些珠宝,反正再红的名妓都有过气的一天,但珠宝却会愈来愈值钱,有钱还怕买不到好货色?“好吧,今后你可得保重。”
金花财迷心窍地抱走那箱珠宝,回到她房里取来梅绽芳的卖身契。
梅绽芳从浴盆里起身,裸着身子,把那张合同放到烛火上,烧了。看着那张沾满她血泪的合同成灰,她豁然笑了。
金花耸耸肩走人,红红以手势问着梅绽芳:“你给老鸨太多珠宝了!”
“傻孩子,将来我会挣更多回来的,快去收拾行李,这些天,我们先到别的地方投宿。”
“什么地方呢?”红红又比手划脚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他府第很大,不差我们两个,而且将来他可是我们的靠山。”
红红点头,主仆两人都笑了。
第三章
深夜,贺毅钢正在书房里接见刚从边关来访的老友庄勇汉。
他和庄勇汉不只是拜把兄弟,也是一同镇守边关军事要塞的将军,他们正商议军机要事,门外竟传来家仆的禀告:“大人,梅姑娘来访。”
贺毅钢头也没抬地说:“领她到东厢客房。”
“是。”家仆领命而去。
庄勇汉笑睨了贺毅钢一眼。“这梅姑娘说的可是怡虹院的梅绽芳?”
“你久居边塞,对这等消息倒挺灵通。”贺毅钢没否认。
“我是不像你可以常回京里,但对你在京里的艳事时有耳闻啊。”庄勇汉消遣好友,莞尔地笑着。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咱们还是谈正事。”
贺毅钢懒得理他。
“近来鞑子一直在边关的几个村落作威作福,抢走粮食掳走妇女,行径嚣张。这都怪兵力不足,明日得上奏皇上招兵买马加强边防。”庄勇汉正色地说。
“不只要加强边防,而且要征精兵五千,一举将鞑子歼灭,叫他们滚出燕山!”贺毅钢道,两人热烈地讨论,且共同拟好一份奏章,预备上呈皇上。
叩叩叩!门外又有人打扰。
“谁?”贺毅钢不耐烦地问。
“是我,主人。”君怜说着,手上端着一只托盘,上头有一盅人参鸡汤,这是她亲手下厨熬煮的,但她听得出主人的语气似乎不太高兴,大概她来得不是时候吧。
她等了一会儿,里面并没有传出同意她进入的命令,她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没想到门竟开了,她的主人和一个身着将军服的壮汉同时出现在门口,那名壮汉还睁大眼看着她。
“真是艳福不浅,这小姑娘真是人间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啊!”庄勇汉用手肘顶了顶贺毅钢的胸膛,贺毅钢不理会他的调侃。
庄勇汉低下头去,灵光的鼻子嗅了嗅君怜手上的鸡汤,夸张地说:“我猜这盅一定是人参鸡汤,吃这么补会不会流鼻血啊?”
“你有完没完啊?”贺毅钢要笑不笑地睨着兄弟。
“美人和人参鸡汤一样令人垂涎三尺,羡慕啊!”庄勇汉自叹没这福气,坦白说他还没娶媳妇,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处男呢。也许是因为自己其貌不扬,他总没好友贺毅钢那么有女人缘,不过他相信有一天自己也会找到个“有眼光”的女人。
“你还不快走?再不走口水都流满地了。”
贺毅钢嘲笑着。
“赶我回客房?好吧,我还是识趣点。”庄勇汉故作无奈,拿着拟好的卷宗,跨出书房,步向回廊的彼端。
☆☆☆
夜风吹拂着君怜飘逸的衣袂,如云的秀发轻轻飞扬。贺毅钢立在门内凝注她澄澈晶莹的双眼说:“暗夜仙子,进来吧!”
君怜发现他并没有生气,安心地对他一笑,把鸡汤端了进去,打开盖子,美味的香气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