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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婆婆,您误会了,我不是哑巴。”干嘛无缘无故说她哑巴?
“原来会说话呀!”轻笑一声,容福晋故作姿态,“那么,你是嫌弃我老人家,所以连个安都不屑请,还要织月代你的劳?”这老太婆怎么回事,说话夹枪带棒的?“没有的事,婆婆……”好吧!要请安她就请吧!反正她是人家媳妇,请安也是应该的。
“织月,你出去吧!”有意的遣开女儿,容福晋虽不把织月看在眼里,可是和这媳妇对垒时,她可不希望看见有个家人胳臂净往外弯。
“你过不久也要成亲了,回去好好准备,别让人说咱们容王府的格格没教养。”
“可是……”额娘已经开始刁难映月,这样可以吗?
“舍不得走?那好,留下来,额娘正好可以教你什么是规矩!”凌厉目光一扫,织月冒了一身冷汗。
“不、不敢劳烦额娘……”不行,这样下去她会比映月先死。
“额娘、嫂嫂……织月先回房了。”呜呜呜!大哥、映月,我对不起你们。
织月出去之后,房里只剩下容福晋和映月,两人沉默相对。
“你娘没教过你怎么当人媳妇?”不想再浪费时间,容福晋的攻击宣告开始。
“请安、奉茶都不晓得?”
“我娘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她终于明白元钧和织月要她小心什么。现在她只要一个大意,马上就会被眼前的贵妇人撕咬得尸骨无存。
“婆婆,请喝茶。”小心的斟茶入碗,她双手捧到容福晋面前。
容福晋看也没看,一把打翻,整个泼在映月手上。
“好烫!”烫死了!
“很烫吗?”她哼笑道。
“那么烫的茶也捧给我喝?难不成你存心烫死我?”
“我干嘛烫死你呀?造孽!”她生来就不是个受气包,遇上这种事,她早把众人的千叮万嘱给扔到脑后。
“婆婆,就算您看我不顺眼,也不用这样对我!”
“原以为你倒还伶牙俐齿,怎么一杯茶就给泼傻了?”容福晋一脸不可思议的讪笑。
“就是看你不顺眼才会这样对你!”
“那您为什么看我不顺眼?”真莫名其妙!才头一次见面,就好像和她结了深仇大恨?
舒适的靠着椅背,灼灼目光迎视着映月无畏而微怒的质问目光,容福晋撇嘴一笑。
“你说呢?”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懒得多费唇舌。
“大概就是嫌弃我身分低下、出身卑微、教养不佳、谈吐粗俗、攀权附贵、不知廉耻、死皮赖脸、勾搭狐媚。”一连串吐出她所能想到的藉口,映月把以前在乡下听那些三姑六婆嚼舌根的形容词一次全搬出来。
“这个答案,婆婆满意吗?”看来她这坏媳妇是注定要跟恶婆婆杠上了。
容福晋有点惊愕,对她的前一个印象马上被推翻。
“很好,你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这女人的能耐,恐怕比她想的还大。
有趣了!
“哪里。”回她一个虚伪的笑容,映月心头直冒火。
“既然婆婆满意,那我先回房了。”再跟她耗下去,恐怕没撑多久她就会当场爆发。
哼!想逃?“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是承认你为了名和利而来诱惑元钧的了?”
她……诱惑元钧?“婆婆,我说的是您嫌弃我的原因,而不是我嫁进容王府的原因。”如果容福晋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那样无耻地强娶她进王府,不知道会不会羞耻惭愧?
“怎么?你还图什么?”没想到这狐狸精只当容王府是个踏脚石!“难道你还想红杏出墙去勾搭别的男人?”
“我没想过。”烦死了,她还不是普通的多疑。
“没想过?哪个人敢承认?”反正她就是认定映月嫁进容王府是有所企图。
“我懒得再跟你多说,你要多少银子就开口,然后收拾东西给我滚!容王府不要你这个媳妇!”唉!想撵她出门就明说,还东弯西绕的拐了一大个弯儿。
“我不要银子。”再叹口气,她觉得好累。
“的确,容王府贝勒夫人的头衔是比银子称头得多。”看她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容福晋忍不住就想发火,“真不知道元钧是看上你哪一点!”原本想在婚礼前把这狐狸精赶跑的,没想到成亲的日子突然提前了,害她连人都还没找着,就先做了她的婆婆。
她把对元钧的不满与愤怒,全发泄在这可恨的女人身上。
“我也很想知道。”都是他,害她在这儿白受气。
第7章(2)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贱人的回答总是不如她所预料,惹得她恼羞成怒,越看她越不顺眼。
“婆婆,您真的了解元钧吗?”根本不晓得这桩婚事的始末就一口咬定是她耍狐媚,看来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儿子的个性。
容福晋细眉怒挑。
“怎么?你是想转移话题?我的儿子我当然清楚,轮不到你来提醒我!”她气得差点就要扬手往那张俏脸掴下,给新媳妇一个火辣辣的见面礼。
“如果您真晓得,就不会这么问我了。”她……她……越说是越奇怪了!容福晋银牙紧咬,杏眼怒瞪,火气被扇得半天高。
“你胡说八道够了没?我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不要你这个媳妇!马上,你马上给我滚!”看着她狂吼叫嚣,映月很遗憾的摇摇头。
“要休了我,我是不反对;可是我觉得还是等元钧回来再商量商量比较好。”那混蛋生气时怪可怕的。
“不用商量了!等他回来,我自个儿告诉他就好!”容福晋对映月的豁然有些愕异,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点点,得意还是占了上风。
“你走之前到帐房去领个一千两,算是给你的补偿。”呵呵呵!姜是老的辣,想斗赢她?等她咽了气吧!
“原来……元钧的夫人就值一千两?”有这种额娘,她真为他难过。
“我不要银子。如果元钧决定休了我,我自然会离开这儿。在他回来前,我不会离开的。”她答应要等他回来,她答应过的。
“像你这种贱人,给你一千两算是抬举你了!你还嫌少?”容福晋狠厉的瞪着毫无畏惧之色的映月。
“还想赖在这儿等元钧回来,想拿更多是吗?”
“为什么您都只想到钱?为什么在您的想法里,什么东西都是以银两堆砌成的?没有情,没有爱。就算有的话,也可以拿去论斤论两的卖!我家里虽穷,可是这种钱我不要!”她原先极度抗拒的这桩婚姻,在受到这样的侮辱之后,她竟然莫名的心痛,连辩驳也略显激动。
“情爱?你配说这些?”下贱的人只要每天干活儿,顾着吃饱穿暖,讲什么情爱?哼!“少啰唆!你不要钱也可以,人给我滚就行了!”
“我不配?那么您配啰?您有情吗?您有爱吗?这种与生俱来的情感,为什么还会有阶级分别呢?您的感情会比我们平民百姓的高贵吗?”她气极,再也不管元钧和织月的谆谆告诫及容福晋忽白忽青的暴怒神色。
“同样是母子之情,您对元钧的感情很昂贵,盼望着他升官晋爵、娶个有钱有势的妻子,这就是您生养他的目的;可是我的爹娘不同,他们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女儿而生我育我,不是因为我将来要嫁个贝勒爷!即使我没有照他们的期望走下去,他们也不会因而改变这份感情!”映月激昂的指责蓦然停止,她定定的看向已经铁青着脸、浑身气得发抖的容福晋。
“可是您呢?”轻轻的,却是很有力的诘问。
狠狠的瞪着她,容福晋突然别开头。
“红菱!”
“福晋。”已经在外头待命许久的红菱急忙奔入,同时瞥了映月一眼,对她的勇气与大胆投以轻鄙的微笑。
“撵……撵出去!把她给我撵出去!”容福晋歇斯底里的咆哮:“贱人!我警告你,马上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我马上叫人宰了你!滚!”静静的看她怒吼,映月扬起坚定的笑容,“这事儿等元钧回来再说。”原本她是求之不得能离开容王府,可是交手过这么一回合,她怎么也走不了。
也许还是会走,可是不是现在。她要等他回来;他已经被这种额娘折磨得够可怜了,她不能就这样丢下他。
“不走?”盛怒过后,容福晋双眼射出冰冷的恨意。
“好,不走是吗?那你就别想走了!”她非整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闷声不响的回到寝室,映月喊住正在整理衣物的银兔儿。
“银兔儿,带来的东西不用收拾了。”她倒杯茶喝了口,企图稍稍压下心头的怒气与沮丧。
“放着就好,省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