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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焦急的声音里杂了一丝慌乱,他本欲上前,却被骆蝉投来的淡然视线生生定在了原地。她的脸色因为咳嗽的缘故微微泛着潮红,眼神如初见时一般平静,清冽的仿佛融不进一丝杂质。
骆蝉撑着桌子站起来,笑靥如花,“怎么回来这么晚,今儿个云裳斋的人送衣服来了,王爷不在我便做主留他们等在这里,万一有个不合身的地方也好及时修改修改,毕竟三日之后就是大婚之期了,未免给天虞落下口实,还是仔细周到些好。”
在府门口看到那些红绸花他就猜到一定是骆蝉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现如今听她如此平静豁然的说着这一切,大度淡漠的好似不关她的事一样,他还是隐隐觉得胸口闷的像是被谁狠命的抓了一把,痛得真切却不见伤口。
“王爷怕真是政务繁忙了,都要迎新妃了也不见吩咐下去布置一下,你以为韦晴郡主像她哥哥那么好骗啊,礼数不周到还不得怪到我们头上,到时候折腾了天翻地覆的,苦的可是我们。”骆蝉走了两步,看了看满室的喜色,笑道,“这是我吩咐张总管准备的,呵呵。。。。。。想来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情景,婚礼该是很热闹的吧。”
她驾到王府那会就等同一植物人,躺了半月醒来就直接晋级为阶下囚了,热闹的、漂亮的都没有她的份,如今又是一场隆重的婚礼,她的立场和结局却还是一样。
萧墨翎只觉得心头火烧火燎的,一步上前扼住骆蝉的手腕,爆喝一声,“够了!”他眼中尽是疼惜,忍得青筋暴起,转头对着屋子里的丫鬟吼道,“给本王统统都拆下来,统统都拆下来!”
“穿一次吧。”忽然骆蝉反握住他的手,不比他的,骆蝉的手很温暖,甚至有点烫人,“喜服,穿一次给我看吧。”
说罢也不看萧墨翎微微愣怔的表情,遣退了多余的下人,只留了云裳斋的两位师傅。自己则亲自动手帮萧墨翎宽衣束发,暗红的纹金喜服,墨玉的青蛟腰带,腰间系着一串珊瑚石制成的五谷佩饰。三千青丝九天来,玲珑玉面天公琢,狭长的双眉如弯月,慵懒的丹凤却透出犀利的目光咄咄逼人,英气的鼻子,微抿的唇看起来柔软无比,吹弹可破的肌肤,她早知道萧墨翎是一个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妖孽型美男,却不知他穿着这一身大红的喜服竟别有一番味道。
“真可惜。。。。。。”真可惜他这样是为了他和别人的婚礼,真可惜她已经开始讨厌这样完美无缺的他,开始讨厌这种喜庆的眼色。说罢,长叹一口气恍惚的像外走去,脚下的步子也虚浮的踉跄起来,萧墨翎不能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她会不会误会他瞒着她是别有用心,会不会怪他,会不会再一次从他身边逃开?这是他决不能允许的,可是他该怎么阻止?难道要他解释说娶韦晴郡主也是父皇赐药的条件,而他之所以会答应除了必须要救活她之外也是存了私心的,难道他还能恬不知耻的求她体谅这样的他吗!更何况他真的能对她坦诚吗?说他不仅一无所有,连自己都弄丢了吗!就算她能理解并原谅他,可是他又能给出什么样的承诺?这一生他都没有感觉像这一刻一般如此纠结,如此彷徨而犹豫不决过,心底千般万般个声音叫嚣着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想要相信依靠她,理智却剥离开来,一刀一剑的刺着他的心,一遍遍喊着不能相信,谁都不能相信!
就在快到沁芳阁的时候,刚刚从山上采药回来的子皓闻讯急匆匆的跟他们碰了个照面,他掠过骆蝉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萧墨翎,神情严肃的拉过骆蝉的手腕,猛地面色大变,指尖兀自松开了她的手腕,又不可置信的拉了起来,“你。。。。。。”
骆蝉暗暗摇了摇头,就势一靠,几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子皓身上,一开口嗓音涩涩的,“萧墨翎,几日天你的提议还作数吗?”
沉默半晌,就在她以为萧墨翎不会答应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开口了,“也罢,本王先送你去别院调理几日。”
她只是说遵循前几日送她去别院修养的提议而没说要离开,他忽然松了一口气,也许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送她去别院总比看着他成亲,触景伤情的好,等他把事情处理完了,一切就都可以回归正轨了。
萧墨翎前脚刚离开,骆蝉便身子一软,整个的晕了过去,腕间的沉香木珠子哗啦啦的断了一地。。。。。。
半夜银月城就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这一下就一直下到了早上,骆蝉走的时候并没有见他,一行两辆马车直奔城外五马峰半山腰上的紫阳山庄。
与此同时,城外官驿一间客房里,一抱剑而立的戎装男子,揉了揉手里的纸条,弹指一曲扔进了一旁的香炉里。
“探子说了什么?”是一个冷沉的不容抗拒的女音。
“哼!翎厥王妃被送离银月城了。”那男子诡异一笑,瞥了一眼香炉里燃尽的纸条,“应该是前翎厥王妃,哈哈!”
☆、第十一章 夜探,斩牵念
那一场秋雨一下就是三天,城外五马峰半山腰上的紫阳山庄里气氛也阴郁的如同外面的天气一般,子皓、南宫瑾和风旒毓围坐在西厢房的偏厅,皆是一脸沉郁忧色。
“明日就是太子大婚之日了,旒毓你还是先行回城吧。”说话的是子皓。
“如今小蝉的情况还不明朗,我怎么能安心回去。”他当日几乎是和骆蝉他们前后脚到了紫阳山庄,此后便一直守在骆蝉身边不曾离开过半步。
南宫瑾脸色晦暗,不见一分往日的潇洒豁达,“小蝉都昏迷整整三日了,不是你守着她她就能醒来的,再说这里还有我和子皓守着呢。天厥的人都知道你来了,明日的大婚庆典你不出现未免会落人口实。”
之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都被掩盖在淅沥沥的雨声中了。
。。。。。。
“王爷。”剑诗解了身上的蓑衣,恭敬的立在一侧,还是犹豫着开了口,“流风山庄庄主风旒毓还未离开紫阳山庄。”
闭目静坐在书桌后的萧墨翎重重的靠回椅背上,放在扶手上的玉指用力一捏,木质的扶手齐齐的断裂开来,一股无形的肃杀清寒之气蔓延四周,骇得站在一旁的剑诗也不觉屏住了呼吸。萧墨翎瞥了一眼玉架上掸着的喜服,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从风旒毓一踏进紫阳山庄他就得到了消息,本以为等到明日的婚礼他自会离开,没想到风旒毓竟在他的别院呆上隐了!
想着,从他紧抿的薄唇溢出一声冷哼,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甩袖向外走去。
“王爷!”剑诗急急上前两步拦住萧墨翎,知道他想去紫阳山庄找王妃,可是明日就是婚期,他实在是担心王爷会感情用事,“属下知道您忧心王妃那里的情况,可是此刻不见才是对王妃也是对您最好的选择,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受苦的还是王妃。”
“本王自有分寸。”萧墨翎冷峻的线条透着一股执着和坚持,言罢越过剑诗走进了濛濛的夜雨之中。
一骑快马饶是马不停蹄的颠簸到半夜才到了紫阳山庄,又一次他这个王爷到了自己家门口有门不走,反而做了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消无声息的潜进了骆蝉住的房间,轻手轻脚的来到骆蝉床边,一靠近才发觉床上铺了寒玉的席子,并且骆蝉的气息微弱而缓慢,就好像时间也跟着她的呼吸缓慢飘渺起来,萧墨翎心下一惊,想到了从前她昏睡时的情况,难道她走那天之所以没有出来见他是因为她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拧着眉,指腹拂过骆蝉眼角的朱砂痣,看来缘丝蛊已经快要不受压制了,他动作也要快点才行。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袭香打着哈欠,拿着一撮凝神香走了进来,看到床边的萧墨翎先是一愣,随即掩了门,恭敬的埋首道,“王爷。”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萧墨翎眉间浓的化不开的怜惜和担忧只有对着骆蝉的时候才会展现,一换了袭香立马又带上了冷肃傲然的面具。
“王妃已经昏睡了整整三日,子皓神医目前还没有找出什么有效的法子彻底医治王妃体内的蛊毒,不过他说再有两天王妃也该醒了。南宫城主已经定好明日一早出发去南域寻找其他可以救人的途径,至于风庄主。。。。。。他打算一直留在这里,直到王妃醒来。”
萧墨翎似乎早就料到了子皓三人的动向,对于南宫瑾决定返回南域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扫了一眼袭香怀里的凝神香,蹙眉询问道,“这么晚拿安神香来这里做什么?”
“回禀王爷,王妃虽然一直在昏睡,可是到了晚上睡得并不安生,好像忍受着很大的痛苦,子皓神医便开了凝神香的方子来缓解这种情况。”
“以后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报。”萧墨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