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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磬儿睁开双眼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毫发无伤。更没有想到的是,两个男人都选择了伤害自己…
睁开双眼的瞬间,磬儿看到面对着自己的萧峣,单膝跪地,一手撑住剑柄,那剑稍深深插入泥土里。另一只手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右胸膛,那衣襟早已被血色晕染。他的旧伤裂开了…他的手抖得很厉害,脸颊沉沉地、埋得很低很低,他的隐忍在磬儿看来就好像下一秒可能会死掉一般…
“萧峣…”磬儿颤抖着嗓音呼唤着直奔上去,半跪在他的身前,磬儿连碰都不敢碰,他的身子太弱了,生怕自己的不知所措会将他伤得更深。
稍稍抬头,磬儿这才注意到萧峣正对面的季默言,他的衣服很脏很脏,好像方才在泥地上滚了一遭。他的手臂似乎有伤,磬儿隐约望见斑斑血渍透过他撕裂的衣衫显露出来。
他…他怎么了?
磬儿起身,慌乱地跑过去,在经过方才自己站立的那个位置的时候,磬儿看到季默言的几步之外有一段矮矮的尖头木桩。磬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那木桩上有殷红的血迹…
磬儿全明白了,季默言直拳冲向萧峣的时候,使了十分的气力,可是磬儿的出现让他来不及收手,只得翻身冲向另一旁。可是,却不幸的撞上那段矮木桩,怕是不能叫撞,因为季默言的手臂被尖木屑深深刺入,血流不止。
说过不后悔,但事实上,磬儿的的确确是后悔了!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地站在两人中间?自以为能拦得住他们,还是以为你的死就能改变一切,真是天真!为什么要这么笨拙地选择这样的解决方式?磬儿,你真该死!
悔不当初,悔得肠子都青了…磬儿就是个灾星,磬儿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害人害己,磬儿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让你爱着的和爱你的人总是这么辛苦?磬儿的心好像被无数个人谴责折磨,真是苦不堪言…
“我没事…磬儿,没有伤到你吧?”季默言看出了磬儿的自责,走过来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抚了抚磬儿的面颊,微微一笑安慰道。
看着他的明眸皓齿,只是左眼的眼角处那一道细小的创伤,十分惹眼。磬儿心疼地抚了上去,用指尖轻轻拭去那一抹血迹,沉声道:“你们不该这样…不要为了保护我,而伤了你们自己!我会为我今天的决定内疚一辈子的…”
“不要内疚,这不是你的错!”季默言依旧那样淡淡地笑着。
磬儿刚想开口,就听见密林深处几道很亮的声线,嘶吼着、叫嚷着,还有马儿蹄铁的踏踏声。季默言瞬间警惕了起来,护在磬儿的身前,朝着那个方向凝神望去。
看着来人,磬儿不由得大吃一惊,迅速转身跑向萧峣。搀扶起他冰冷的身子,担忧地询问:“你怎么样?能走么?”
季默言走过去,望了一眼磬儿,又看了看满身是伤的萧峣。果断地从萧峣的手中夺下剑,对磬儿沉声道:“磬儿,带他进屋里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虽然,磬儿对萧峣的担忧之色让季默言的心情很不爽,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萧峣受伤了,保护他也算理所应当。跟他的账先赊着,日后若还有机会,一定当与他公平决斗!
“你小心一点!”磬儿搀扶着萧峣,眺望着驾马飞奔而来的几道人影,磬儿知道自己帮不上季默言任何忙,留在他的身边只会碍手碍脚。
他也受伤了,更加不可能分心照顾她和萧峣两个人。磬儿能做的,只是尽力不再给季默言添麻烦。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磬儿小心翼翼地扶着萧峣进屋里去,季默言立在篱笆墙外背对着屋子,挡住门廊。
磬儿刚进屋子,那群疯马贼子已然来到季默言的面前,对峙着,气氛越来越紧张。磬儿将萧峣扶到一个角落躲藏起来,而后在木门后面巴望着,紧张地注视着院子里的一切。
“看起来,你们这里似乎起了内讧啊?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女人?哈哈哈…”这笑声真是让人厌恶,他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的笑更是轻狂。
“中将大人,别开无恙啊…”季默言直视着领头的那匹白马上的人,他的高傲自大在季默言的眼里,真是可恶之极。但是,季默言这人喜怒从不形于色,就算他多气,多想将他碎尸万段,此刻依旧能对着那马背上的人无所谓地笑。
“不敢不敢,怎能让三殿下称呼下官为大人呢?下官可受不起啊…”中将抱拳假惺惺地一拱手,却是根本不下马。他身后的五名下士更是握剑时刻准备着中将大人的一声令下,他们各个坐得笔直,就等着仗势发难的一瞬间。
季默言冷冷一笑,手中的剑更加紧了紧,沉声道:“中将大人辛苦追来这里,一定不是为了与季某寒暄吧?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不是么…”
“三殿下果然干脆!下官若是再这么藏着掖着,倒显得是在下做作了…殿下身份尊贵,又是邻国皇子,下官自当不能拿殿下怎么样!可下官又有公务在身、职责所在,因此,下官不得不冒犯了…”中将瞅了瞅身后跃跃欲试的下士们,瞥了一眼紧闭木门的屋子,悠悠道:“三殿下若是肯交出磬儿和萧峣,下官绝不为难三殿下。”
季默言面色不改,只是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中将大人,季某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指教!这杜家庄山高水远的,您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说来惭愧!下官早就来到梁城,只听闻萧峣在府衙养伤,可惜一直没有那女子的消息。今日刚巧,萧大人骑马来此,下官这才找了过来!”中将大人毫不保留地说道。
很明显,萧峣就是出卖他们的罪魁祸首!尽管萧峣不是有意的,可的确是因为萧峣来找磬儿,才让中将大人有机可乘…
第二百一十一回 求求你,不要死(四)
中将大人正兴致勃勃地打着如意算盘,如果季默言生气了,那他的目的就得逞了!中将大人就是要季默言主动交出萧峣,这样不费一兵一卒的方式当然再好不过!
“原来如此…”磬儿听得真切,原来是因为萧峣才让这些人追来了这里。
当然,萧峣也听得真切…他的心一点点下沉…
“巧的很!下官正愁没有办法接近你们,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你们为了一个女人而争斗真是恰到好处!而下官远远观望,在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下官正好渔翁得利…”说到这里,中将大人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而后一转笑颜,中将大人故作说教般的姿态认真道:“想必三殿下已经分析了我们现在的形势,对你们可是很不利啊!下官不想为难三殿下,还请三殿下让开一条路,莫要做无谓的挣扎!而三殿下身上的伤,怕也得及时医治了…”
季默言微微垂眸瞥了一眼自己臂膀上的伤,还在渗着血,他站在那里不过短短的半盏茶的时间,已经滴漏了一小滩血迹了。季默言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手下的剑微微转了个面,那是准备交锋的姿势。他抬头定定地看向中将大人,悠悠道:“恐怕不能如大人所愿了…”
中将大人当然看到了季默言手上的变化,脸色一沉道:“得罪了,三殿下!”说完,他缓缓拔剑,他身后的下士跟着拔剑,等着中将一声令下。
“默言…”磬儿双手抱在胸前,紧张地巴望着,感觉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喂,丫头…过来,丫头!”
这,这是邱老爹的声音?他在哪儿?磬儿回身,循声而去。木门对面的墙上有一扇窗,磬儿扒在窗口向外望。就在屋子后面的草垛子上,磬儿看到邱老爹艰难地立在上面,朝自己招手。
“邱老爹,这里有人受伤了…你快去梁城府衙叫人来啊!”磬儿急切地说道,可是不得不压低声音。邱老爹总在兀自叨念着什么,好像并没有听磬儿说话,急得磬儿一头大汗。
邱老爹一直在比划什么,磬儿尽量让自己凑过去,尽量听得仔细点儿。只见他一直在指着左边的墙壁,磬儿迷惑的扭头看向屋子左边,那里摞着高高的麻袋,其它什么都没有啊?可是邱老爹似乎让自己做什么,磬儿莫名其妙地走了过去。
艰难地挪开好几个大麻袋的时候,磬儿这才发现其中的玄机。原来,麻袋倚着的那面墙上有一扇门,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磬儿望了一眼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萧峣,浅浅一笑,磬儿连忙去挪那些很重的麻袋。
萧峣起身,缓缓走了过来,他走路都那么艰难。磬儿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在他的手拉住麻袋的一瞬间,磬儿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背,将他拉到了一边,认真道:“让我来吧!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磬儿…”萧峣支支吾吾,那句话他一直没能说出口。他很惭愧,都是因为他,磬儿才会再次陷入困境中。仿佛自己的每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