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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默言不顾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管身后好几个“看客”在观望,紧紧地环抱着磬儿的腰际不肯撒手:“甩开了淩晔国送亲的大臣后,我就偷偷脱离了仪仗队。因为担心你,我就沿路看看,没想到真的遇上你了…”
磬儿双手环住季默言的脖颈,将小脸深深埋进季默言的胸膛,听着他出声的时候胸膛里闷闷而有力的腔内音,磬儿无比幸福,因为这个声音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伴随着沉稳的呼吸,还有怦怦的心跳,就像一曲雄壮的大漠之歌,磬儿陶醉其中。
“真不敢相信还能在这里见到你,真好!这样见你一面,我就什么都不怕了…”磬儿眼眶里闪动着激动的泪光,唇角的笑意甜美之极,即便很清楚季默言必须离开,能这样拥抱着告别,磬儿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磬儿姑娘,这些日子你受苦了…颐方一直以为你跟殿下在一起,就只顾着查案去了,回来之后才得知事情经过…”颐方立在季默言的身后,微笑着开口。磬儿终于接受了季默言的心意,看着主子与磬儿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心中自然高兴。
磬儿缓缓站直身子,朝颐方甜甜一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还要多谢颐方公子总替磬儿着想,来回奔波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对了,你们这样离开,那些使节们会不会…”
季默言打断磬儿的担忧:“找到你,知道你平安无事就好了!我必须尽快追上队伍,磬儿,我来是有东西交给你…我们先上马车,边走边说吧!”说着,一行人陆陆续续上了马车,马铃儿叮铃铃唱着。
车厢里坐着三人,颐方从怀里取出装着镯子的绢帕,还有季默言手书的一封信交到磬儿的手里。
季默言的表情甚为严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样一张明朗的脸庞:“磬儿,我要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看完之后烧掉它!还有,这是你忘记带走的东西…原本我是将这些托付给少钦,让他转交的,可是恰好颐方回来了,说起了你与萧府的事情,我太担心,就自己出来找你了…”
“我没事,萧殒应该不会再来抓我回渌城了。很多事情其实说出来,也没有那么多解不开的过节…但愿萧国玉大人能听得进去,不要在纠结于十五年前的案子了。”磬儿紧紧握住娘亲的镯子,摩挲着悠悠道。
颐方忍不住开口:“磬儿姑娘说的可是余世海的灭门案件?我赶到渌城的时候,听探子来报,说萧府的人得知你去过余府的那片废墟。还说起过你与一个妇人出入某个小店,听那形容,我觉得很像绣夫人,看来他们一直在跟踪你…他们以为,雅夫人将某个东西交给你了,以为你要出城报信…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磬儿想了想,轻轻张口,宛若清风拂过,飘扬而抚慰:“十五年前,绣夫人是娘的贴身婢女,又恰巧被李浩宇所救。一直隐匿在渌城生活,直到李浩宇找到了我,并将我安排在绣织纺里做活儿。他们帮助我暗查娘的事情,渐渐地我便得知了娘和皇后娘娘之间可能有一些摩擦,亦或是娘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藏了起来,这致使皇后娘娘十五年来一直不间断地来寻找…”
“原来如此,怪不得李浩宇总是跟着你…可是他明明为大哥做事,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加害于你呢?”季默言想起了那么多次误会磬儿,皆是因为李浩宇在磬儿的周围晃动,他是大哥身边的人,以前追随陈妃与母后作对。若说他没有目的地接近磬儿,季默言始终不太相信。
磬儿知道季默言担忧什么,可是李浩宇在磬儿的心里就像师傅一样的地位。认真盯着季默言的眸子,磬儿极力想要证明李浩宇不是坏人:“他说,娘曾救过他的命!若不是因为这样,十五年前他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赶来救下被王爷带走的绣夫人,也不可能及时找到娘亲的遗骸好好埋葬…”
“什么?你说…姨母的尸骸已经安葬了么?民间传闻不是说,没有找到么…”真是不可思议!季默言瞪大了双眼,原来民间那些个传闻都是李浩宇造谣生事,害得他跑了多少冤枉路。
一想到李浩宇对娘亲的大恩,磬儿就是满心的感激。让娘不至于在死后还受活人贪婪的急功近利,娘能在一片安静的乐土眺望故乡,这已经算是最幸福的守望了:“我也是近日得知的,因为怕有心人惦记,娘的坟墓并没有留下名字。”
磬儿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一事,关于余府的那片废墟…有些事情我不想再隐瞒了,其实慕容可欣是余世海的外孙女,是余府唯一的血脉。十五年前的灭门惨案,的确是娘为了保护慕容府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可是娘并没有冤枉余世海,他的确是北琰国皇后娘娘派来的细作!”
“可欣的事,我调查过!只是你不该什么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觉得姨母害了她们一家,你就欠了债,可是你这么大方地将我送出去,不是正准备害我们一家么?”季默言的面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慕容可欣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教育”磬儿的话,又都是些老掉牙的陈年旧账,他知道磬儿的顾虑很多,不单单是为了可欣,还有慕容府里她在乎的每一个人…
因此,季默言也只剩下在这里兀自生闷气罢了。看着磬儿有些失落的神色,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于是转换了话题:“这么说,萧府的人一直是以余府灭门做借口,在暗地里调查姨母藏起来的一个类似令牌一样的东西?那他到底是哪一派的…是和余世海一样为母后办事,还是早就叛变投靠了大哥,再或者他真有什么爱国情怀,为淩晔国的老皇帝效命不成?”
说到令牌,季默言也是满腹的委屈。都说皇宫深院莫谈情,十几年来,因着母后的殷切期盼,季默言不忍让母后独自在后宫无依无靠,受那步步高升、却傲慢无礼的陈妃的气,这才收敛了自己总往宫外跑的性子。因为母亲是后宫之主,季默言有责任捍卫母亲的尊严。
可是,尊重母后的威严,并不等于赞同她霸王硬上弓地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自古以来,皇族兄弟残杀有几个可以平平安安度完余生?
季默言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能当上皇帝…可是十几年了,她本着亲情相系,让儿子多年往来于两国之间寻找姨母,却从未提起令牌一事…她居然利用了儿子最在乎的亲情来替她完成自己的“霸业”,每每想及此,季默言都是痛苦万分…
颐方低着头,沉色道:“大有可能!不过,爷,颐方回渌城也去了一趟商号,听闻近日官府着手调查商号的货单流向…并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何用意,但是颐方认为这事儿和萧府脱不了关系…”
“我想,你们应该也听说了,萧峣现在是渌城的巡领,管辖城府一代的商贩,我感觉他是冲着季府商号去的!他是个文人,一向都那么潇洒自由的人,甘愿被武将之职束缚住,恐怕只有一个原因。他太自负了,最忍受不了背叛,也许他觉得我背叛了他…他在报复!”磬儿的声音轻轻的,好似自言自语一般。
犹记得离开渌城的那夜,萧峣的眼神比他的话语更加冰冷,就像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插向磬儿的心口。多少年来,磬儿可以忍受比那天残酷更多倍的误会和谴责,然而毕竟萧峣是她曾经爱过、曾那么在乎的男人,她可以让天下人误会谩骂,唯独这个在心里停留过的男人是不可以的!那就像千万只小猫,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心肝脾肺肾一般折磨…
就算他们的故事已经真正成为了故事,变成过去、变成可以封存的一段记忆罢了,一想起他的堕落和自己有关,磬儿的心就由不得自己了…
季默言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并不是因为萧峣对他报不报复,而是听着萧峣的名字再一次从磬儿的口中说出,并且看到她脸上的低迷沉重,季默言有些吃味!盯着磬儿微微失落的神色,季默言强掩着自己的怒意沉声道:“我不在乎他怎么对我,我只要知道你的心里不再有他就好…磬儿,我可以给你时间遗忘,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因为我已经等很久很久了…”
磬儿的心扑通扑通跳动着,嘴巴动了动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为什么…磬儿好想解释:季默言,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我和萧峣已经成为过去,他不会再干扰我的任何决定,所以请不要这么难过…
季默言等着,可是磬儿终究没有说一句话,失落瞬间袭来,这时车窗外传过一个侍卫的声音:“三殿下,前方将进入漠北的管辖范围,以免接受盘查,是否改道绕行?”
第一百七十五回 初到亲王府(一)
“停车!”季默言的眸中是淡淡的伤,车子在路边停稳后,季默言将磬儿扶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