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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材高大,这么一步步地“趋”过来,看起来真是费劲已极。
好不容易来到近前,刘氏一眼就认出他乃是宦官童贯,脸上便露出一丝笑意。话头被打断的不悦之情一扫而空。
作为一名懂得经营的皇后,刘氏知道,赵煦身边的每一个信重的人都应该成为她结交的对象,这一点并不能因为她已经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就有丝毫的松懈。因为有的时候,一个宦官是能起到关键作用的。至于今天还未说完的那些话,错过了今天,以后还有的是说出来的机会,多少天都已经等下去了,她又岂会在乎多等几天?
赵煦见童贯一脸慌张的样子,不等他跪下行礼,迎面便问道:“童贯,何事如此惊慌?”他这问话里面却是多少含着点怒意的。他刚才和皇后正谈得温情脉脉的时候,却被童贯匆匆跑进来坏了事,心中的恼怒是可想而知的。
童贯“扑通”一下跪倒,期期艾艾地说道:“不,不好了,官家——科——科考泄题了!”
“啊!”赵煦瘦得象竹竿一般的身子倏忽弹了起来,用有点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说什么?”
童贯此时终于缓过气来,说道:“泄题了,科考泄题了!”
赵煦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他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这一下真是完了,我大宋立国一百多年以来,一直重视科考,对于科考的题目更是保护得极为严格,贡院一旦封锁,是由皇城的侍卫殿前司直接负责守卫的。要想从这里面把考题偷运出来那是千难万难。因此,这一百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科考泄题的事情呢!
这一下倒好,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这一点,对于赵煦这样以开创国朝前所未有事业为己任的皇帝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官家!官家!”
刘氏看势头不好,连忙走上前去,扶住赵煦摇摇欲坠的身子。
赵煦终于醒过神来,立即狂喝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传旨,命侍卫亲军步军司派人立即把贡院团团围住,封锁城门,事情水落石出以前,只准进,不准出!命大理寺和刑部立即会同查明案情。立即把侍卫亲军殿前司都指挥使下狱,命副都指挥使协助逮捕相关涉案人员!还有,宣章惇,快去!”
赵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面色涨得通红,一个忍不住,狠狠地咳嗽起来。回头见童贯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下一怒,一把挣开刘氏的双手,嘴上一边咳嗽,一边走上前来,对着童贯铺头盖脸就是一阵猛踹!
第89章 兄弟相残
多少年来,东京城从来没有象今日这般紧张过。wWW、禁军三衙各路兵马一齐出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封锁住了各大城门和贡院。
南薰门外,一大群人排好队列,正在依次进城。其实,上谕虽然只说准进不准出,但这些把守城门的军士也不可能随便什么人都放进城去。那些衣衫不整的、面目狰狞的、油头粉面的都被一一拦下来,盘查了再盘查,在这个紧张时刻,大家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工作积极性。
而且,这一次这些军士的精神面貌和往日也有了很大的不同,对于那些借口丢失了官凭路引的,非但不会如往日顺手接过他们手中递过去的沉甸甸的敲丝,反而会一反常态地摆出一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样子:“嗯?你这厮想贿赂朝廷公人吗,居心何在?来人呐,把这厮拿下,使钱贿赂的,一定是心中有鬼!这种人,一抓一个准,交给刑部和大理寺那些问案高手去劳神!”
那些本来手上都暗暗抓着敲丝,准备以钱开路的一听这话,连忙都暗暗四下一环顾,找准机会偷偷溜出了队列,苦叹着向城外走去。大理寺?刑部?开玩笑,进了那种地方,即使身上一点事也没犯,真的只是丢失了官凭路引,不剥层皮,出得来吗?何况,他们这些人多半都是犯了一些事的,羊入虎口,还能有好?还是在在城外找地方盘桓几日,等风声过了,再进城吧!
而这一行列之中,就有一个一矮两个样貌颇为丑陋怪异的男子。这二人身上都颇为褴褛,头上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十分惹眼。
那高个子很有些不满地横了矮个子一眼,满含怨气地说道:“都是你!这下好了,进不了城,耽误了教主的大事,如何交代?”
矮个子眼神闪烁不定,显见心里发虚,但嘴上却不肯轻易退让:“这岂能怪我!昨夜我们到城外的时候,城门就已经关上了,今日这我们再到这里的时候,城门又封锁了。这和我又有什么相干!”
高个子见矮个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他两句非但脸上毫无愧疚之色,反而一味只顾推脱责任,心下不由大怒,忽然回过头来,怒喝道:“你难道没有听见那些人说吗?今日早晨这城门还喂封锁,可以自由进出。我二人若不是为了躲避那煞星,何至于等到如今才入城?若不是你好色无礼,忘却了教主他老人家的大事,那煞星又岂会对我等下那等狠手?”
矮个子知道此时绝不能弱了气势,若是不顶上的话,这误事的责任就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想起教主对误事之人的严酷手段,饶是他胆气极壮,也是心下冰寒。当下,他只有强辩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和那煞星本就是老对手了,仇人见面,他又岂会轻易放过我等?我看他昨天坐在那里看起来很是安分,其实早在等机会出手了?恰巧又发现我等最近功力大有退步,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高个子摇头不已:“强词夺理!强词夺理!以你的武功,又岂会看不出他昨夜其实并未使出全力?他只是想要把我们逼出那屋子,以免对那一对不会武功的男女形成威胁而已。若是他一心想要取我等的性命,我等如今还能好生生地在这里说话,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伤?”
矮个子竟狡辩不过,索性抵赖:“他的目的,我又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是他误了我们的进城时辰!”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事和我并无关系!”
高个子见他如此无赖,一时失声,倒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只好说道:“罢了,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找机会再进城吧!至于这件事,教主他老人家慧眼如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有决断!”
矮个子没有接话,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暗忖道:“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愿帮忙遮掩一二!难道我和你同行同宿、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竟然这一点情分也没有?”
两人一路尽挑选那些偏僻无人之处行来,越走人声越稀落,那白雪之上的脚印就越发稀少。好不容易,两人来到一处山神庙前,见前后左右并无他人踪迹,心下大喜,便有将之变成临时落脚之地的意头了。
二人走进庙里,见内中光线昏暗,阴阴森森的,而且摆设杂乱,蜘蛛网到处都是,地上灰尘厚得一脚踩上去,都差点看不见鞋子了。旁人若是见了这般环境,当然跑都来不及,但他二人见了,却反而有些欣喜,各自忖道:“我等在这里歇脚,你总找不见吧?”
但是,二人这个念头刚刚兴起,就听后面一个声音道:“你们是不是在想,你们在这里歇脚,我总该找不见吧?”
二人浑身一震,倏忽转过头来,就看见那大门的门槛之上,正立着一个全身黑衣之人,脸上还蒙着一张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和一张小小的嘴巴。此时那双眼睛正在眼前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内中满是讥讽的笑意。
“是你?!”一高一矮两个人嘴里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他们心下同时泛起一阵凉意。原本,他们以为已经摆脱了这个人的追踪,但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不动声色地跟在自己身后这么久,自己竟然毫无知觉。
二人硬着头皮左右分开,同时抽出兵刃,摆出一副死拼的架势。
那黑衣人轻轻一哂,虽然高矮二人看不见他脸上表情的变化,但却能极为清楚地听出这笑声里面包含的自信和不屑。但他们已经无法表示愤怒了,因为他们忽然发现,对方这么笑,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自己就应当被这样讥笑!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黑衣人闲庭信步一般向前走了两步。他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披着月光,在柳树林边悠闲地散步一般,丝毫没有强敌当面的觉悟。
“啧啧!堂堂大明尊教的两大护法,竟然打算在这等破落之地落脚,何其悲夫!何其悲夫!想到世事无常,报应不爽,真是令在下感慨不已啊!”
高个子知道不能让他再这样发挥下去了,因为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心中战意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而逃跑之念倒是越来越浓。再让他随意发挥一阵,不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