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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见尸的,官府也没有办法立案。
“然后呢?”李唐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故苦笑一声:“吴铁牛倒是也找了几天,一直没有找见。他便觉得此事定然是方腊所为,他言道,他的娘子平日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不可能会被人拐走,更不可能丢下他和孩子跟着别人私奔!”
李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其实他也觉得如此,吴铁牛家的是一个很平常的村女,一向最是守规矩,和陌生人都搭不上话的,确实是很难想像她会和别人私奔。
“吴铁牛便到官府去告状,只是你也知道,那马知州乃是一个极为糊涂的官儿,虽然也把方腊找来问了几次话,但这样无凭无据的,自然是不可能定方腊的罪。只是吴铁牛却死活咬定是方腊所为,一直不肯罢休。马知州被他缠得头晕,干脆称病,再也不肯亲自问案,把这案子交给了通判陈信愚负责。
这陈信愚倒是个雷厉风行的官儿。吴铁牛一到衙门,也不等上堂,他便把吴铁牛赶了出去,还威胁说若是他再如此无理取闹,定然严惩!吴铁牛哪里甘心,依旧是每日去擂鼓。陈信愚被他激得大怒,便打了他一顿板子,便把他投入大牢关了半个月。
从大牢里出来之后,吴铁牛倒是再也没有去告状,在家中修养了一阵子之后,便也如他浑家一般消失不见了!”
“啊!”李唐再次失声。难道是方腊他们那一伙为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连吴铁牛也一起给他来了一个“被失踪”?
李故重新坐了下来,总结道:“这件事情的内情,谁也不知道,所以我们都不好妄加猜测。不过,不论如何,吴铁牛总是帮咱们家种田这么多年,确实是一个好把式。留下乞儿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我也不忍置之不理,便把他领回了家中。
只是,乞儿这孩子性子——我观察过他一阵子,觉得此人若是具有惊天的武艺,或者是惊世的才具,恐怕会变成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若他家中未曾遭逢这样的大变,或许还可以潜移默化,改变他的本性。只是,他小小年纪经历了这样的惨事,心中的恨意绝不是以言语可以感化的。
所以,我决定不命人传授他武技,至于读书——我想让他读一些启蒙的书籍,能识得几个字,能写简单的书信也就罢了,你觉得呢?”
李唐虽然不怎么愿意,但他知道李故所说的办法确实是最保险的。事实上,李唐在很久以前就觉得乞儿长大之后未必会是一个善类,他的言语、行为的方式和一般人很有些不同。但是,李唐心下又有另外一层愧疚之情,使他并不怎么同意李故的处理方式。
因为,当初吴铁牛被方腊打了一顿,是李唐出面帮忙告状,虽然最终那一次告状是以吴家的获胜而告终的。但如今想来,那一次的胜利也是吴家如今遭遇这等事情最可能的原因所在。
李故也看出了李唐心中的矛盾,罕见温和地说道:“小乙,你也不要为此事愧疚。因为这件事情你是好意,而且最终也帮助他们达到了好的目的。他们如今出事,根源并不在你的身上,而在于这朝廷吏治**,官商勾结,欺压百姓。这也是我们要推倒这朝廷社稷,重建一个朗朗乾坤的根本原因!”
李唐点了点头,心下却并不怎么以为然。因为他知道,“潜龙阁”其实也并不是一个为民请命的组织,他们所想要做的,也不过是光复祖上的基业而已。
第50章 小儿?伟丈夫?
在李故的吩咐之下,晚饭之前,李唐再次来到了内堂祭拜自己那位挂着李靖大名的先祖,向他禀报这一次科考的成绩。Www!
如今看着那“慎乃在位”四个字,李唐心下就不免有些感慨了。
想当初,中原纷乱,征战不休,城头变幻大王旗也只是朝夕之间的事情,你方唱罢我登场,当真可谓热闹至极。中原的国主虽然素来都被视为正统,但说实在的,各方并不十分服气。而与此同时,江南却干戈不兴,仓廪充实,称得上国富民强。
南唐在和周朝的实力对比中,不论是军力还是幅员都不落下风,而比起民众富庶程度和朝廷的税赋,更是远远过之。但就是这样一个如梦如幻的百二金瓯,却三世而亡,岂能不令人感慨丛生?
这与其说是天命,实在不如说是人事。而人事的最关键所在,就是君王在位不慎,对外或穷兵黩武,主动招引祸害,或胆小如鼠,坐失良机。对内,则是朝令夕改,不修朝政,不问民生。
李璟和李煜父子的这一番作为,不断耗空了国库,更败坏了朝政,致使大宋根本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灭了南唐。
祭拜完毕,李唐便去前厅和李故他们一起吃饭。
李故倒也不避嫌,把范晓璐也叫来同席用餐。席间,李故还难得和颜悦色地不停和范晓璐说话,一副“我其实很亲切”的样子,让李唐在旁边对他腹诽不已。这老头子,若不是晓璐有利用价值,你恐怕早把人家拦在大门之外了!
吃完饭后,李故又向范晓璐道:“范侄女啊,来,咱们去书房谈谈!”
范晓璐是一个自来熟性子,本来心里还惴惴的,尽管李唐已经尽量把李故形容得和蔼了,但她还是紧张不已。但是,经过这一餐饭的时间,她心中的那种紧张的感觉早就消散殆尽了,现在她心下只剩下了兴奋了。因为她知道,既然李故摆出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那就说明他已经接受自己了。
压在她心中多日的一块石头就此落地了,她岂能不兴奋?她忙不迭地答应一声,趁着李故不注意,回头向李唐扮一个鬼脸,撇撇嘴,随着李故去了。
李唐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李故要和范晓璐商议的无非就是婚期这些问题。这些事情,李唐自己倒是不想去操心,李故自然会把一切帮他处理得妥帖,他就是*心,恐怕也没什么可以操心的。
李唐缓缓地走出大门,就听一阵“嘿!嘿!”的稚嫩的呼喝之声。李唐的好心情顿时为之一收,没有想到刚刚吃过晚饭,这小子又在这里练什么武功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武功并不是拿着一根棍子不住挥舞,就能练出来的。没有名师,再好的天赋都会被浪费掉的。
李唐站定身子,往那边一看,吴乞儿那小小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看起来,他今天练的时间太长了,体能接近极限,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就连他嘴里的喊声都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不过,他还是在一下一下地坚持着,尽管他手上已经全然没有了挥舞木棍的力气,只能把那木棍轻轻地提起来,又轻轻地放下,但他还是在一丝不苟地重复着。
李唐看得心下有些发酸。他可以感觉得到,那原本只有两三斤重大木棍此时在吴乞儿的手里,似乎就有二三十斤一般,要想抡起它来,简直就如普通人抡起一棵大树一般。但是,这个只有十岁上下的孩子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样子,尽管从她脸上的表情看来,他马上就要到达崩溃的边缘了。
李唐很想就此叫住他,但话到嘴边,却不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告诉他什么呢,劳逸结合?屁话,这小子犟得很,他认定了努力就能练就神功,你说这种废话反而会被他当作不怀好意。
况且,李唐对于吴家发生的事情,还是很有一种愧疚之心。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不可否认,李唐若是当初不出手相助的话,吴家虽然境遇会十分悲惨,但也远不至于家破人亡,只留下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小孩子了。
正在此时,就听旁边一声轻轻的叹息。李唐回过身去,就看见府里护院的首领高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旁边。
这高师傅说起来也算是李唐的师父了。李唐这一身三脚猫的功夫,就是在他的督促之下练就的。不过,以李唐这个徒弟来反推高师傅的本领,其实是恨不公平的。因为李唐原先体质就很不好,加上习武太晚,况且天赋也一般。有了这些因素,就算是比高师傅高明很多的师父也是不可能教授李唐一身超卓的武技的。武技对于李唐来说,注定只能是用作强身健体。
由于李唐在家的时候,高师傅一直都在督促他练武,加上李唐本来就十分和蔼,高师傅面对李唐的时候并没有太多虚礼。
“高师傅,你这是在叹息什么呢?”李唐低声问道。
高师傅不住摇头,道:“这乞儿虽然天赋一般,但有这样的恒心,若是我能收他为徒,只怕十年之后,等他成年,我就再非他的对手了。小小年纪,单论恒心的话,他绝对是我最佩服的人!”
顿了顿,他又转向李唐道:“其实,若是大爷有他一半的恒心毅力,今日武技也绝非如此不堪了!”
李唐为之赧颜。
却听高师傅继续说道:“想我当年若是有他这份恒心,今日谅也——谅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