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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不下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是不隐瞒,直接阐明这层关系,大家面上又不好看。别看这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却是颇费踌躇的。所以,自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在淡化这个问题。只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如今终于到了挑明的时候了。
李唐正要说话,却见范晓璐率先站起身来,说道:“胡伯父好,我姓范,是慕武和清儿姐姐的好朋友!”
“唔!”胡浪毕竟是聪明人,对于“好朋友”这个词还是能理解的。他虽然有些不悦,但更多的却是不安。要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是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而眼前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及笄之龄,不论是样貌还是言行举止都不在自己的女儿之下。更重要的是,她见到生人,并没有一般女子那种羞赧无状,而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可以想见她的出身必定不平凡,很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而且,胡浪也注意到,范晓璐说的是,她和胡清儿也是好朋友。这一点让他有些欣慰。他便点了点头,意识胡清儿坐下,又转向李唐道:“贤侄这一次春闱,结果如何?”
虽然明知道很可能会得到一个令人沮丧的结果,胡浪还是忍不住问开了。事实上,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想问这个的,只是又有些忐忑,一直都开不了这个口而已。
范晓璐刚刚坐稳,连忙又开口答道:“慕武这次高中殿试第三名,已经被官家点授为开封县令了——”范晓璐虽然对于功名并不十分在意,但这是李唐令人羡慕之处,每次说起,她都是极为自豪,所以便抢先开口了。
“探花?!”胡浪愣住了,胡多愣住了,只有胡秀儿笑了笑,一脸崇拜地看着李唐。
李唐赧然点头道:“这也是侥幸所致——”
胡浪听得李唐肯定,立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方才的那么一点不满立即烟消云散。开封县令啊,虽然品级不高,但比起歙州知州来都要受注目多了,升迁的渠道也是多多了。作为一位新科进士,能被委以这样的职位,如后的前程自然是不可限量的。这样的年轻人自然是会有很多人家抢着要把女儿嫁给他的。这样想起来,李唐带着另外一个女子一起回家虽然还是显得年少风流了一些,但也情有可原。
胡多这时候也清醒了过来,呆呆地说道:“教授,你真是太厉害了!”
第44章 名分
虽然李唐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胡家之婿,不过;在这胡家宅子以内,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程序的问题了。wWW;而且,这个程序应该会很快走完的,所以胡家的人对于李唐中探花一事的喜悦就如同自家人一样。
当下,胡浪临时又名人去买来了很多的菜还有庆贺用的彩带等物。当天晚上,胡家忽然张灯结彩,炮仗放了许久,“噼噼啪啪”的响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把胡家屋内的几乎所有人都震成了暂时的聋子。本来只是打算做得丰盛一些作为团圆家宴的一餐饭,愣是被临时改成了胡家所有主仆的一个大筵席。
虽然这些准备仓促,不如一般的筵席壮观,吃的喝的也没有一般的筵席多。但这席上的热闹程度却远胜过一般的筵席。胡家的奴仆之类的还是颇为不少的,加上一群主人,把整个场面烘托得十分的热闹。不过,大家都保持了克制,虽然李唐乃是众人的焦点,却并没有被灌很多酒。
直到夜深人静时分,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去。李唐依然是回水榭别院居住,而范晓璐却随着胡家姐妹一起去花园那边睡了。
第二天早上,李唐刚刚起来,胡浪便到了。
李唐也知道他定然是有很多私话要对自己说的,昨天人太多,有些话自然是无法出口。而且,李唐自己也向胡浪提起过,这次朝廷给假较短,李唐不能在秀沱多呆,这两天就必须动身回家去。
不过,胡浪大清早的亲自过来还是让李唐很有些意外。一般这种谈话还是以晚上进行为好,不过胡浪是十分的心急,加上他浑家不住催促,便大老早过来了。早一刻把事情讲清楚,就早一刻舒心——这便是他现在的想法。
“慕武昨夜睡得可好?”大抵谈话的开头都是这样的寒暄,胡浪也难以免俗。
李唐笑了笑,也回了一句废话:“好!保正找我,有甚要事吗?”
胡浪笑了笑,老实不客气地在李唐的旁边坐下,笑道:“慕武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称呼了?”
李唐顿时有些窘。“岳父”这个词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出口的,李唐倒不是害羞,只是对这个词不怎么习惯而已。
胡浪也没有勉强,道:“你现在不愿叫也没什么,不过嘴上不叫,事情总归还是要办的,你看你们之间的事情,怎么个办法呢?”
李唐略一思忖道:“我这次的给假只有四十天,如今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这件事应该要在半个月之内办好才是,否则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胡浪点了点头。
李唐见胡浪同意,大松一口气。他倒不是担心胡浪拒绝这门亲事,如今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不要说他不可能拒绝,就算是拒绝,也没有办法阻止,因为全天下都知道李唐和胡清儿在一起了,胡清儿再嫁别人已经是不可能。
李唐所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他有些忐忑地说道:“只是这样,就有些委屈清儿了!”对于这时代的几乎所有女人来说,一辈子都只有一个婚礼,自然不愿一切太过操切。风风光光地做一回新娘子,谁不喜欢?
胡浪连忙拦住,道:“贤侄不要这般说,婚礼这种事情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关键还在于夫妻之间的感情是否和睦,琴瑟和谐比什么都重要。关于这一点,我想清儿是很清楚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李唐点了点头。虽然他这一路上并没有向范胡二女言明要举行婚礼之事,但其实她们都很明白这一点,这是一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既然这一路上,她们都没有表现出对时间仓促的不满,到了这一刻自然更不会有这种情绪了——她们都并不是不讲事理之人。
想到这里,李唐连忙表态:“既然伯父这般说,那好极,我明日就回家和家父商量一下,让他尽快出面来操办此事,胡伯父你看如何?”
胡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子,又期期艾艾地开口说道:“贤侄啊!有一句话,我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唐愕然道:“伯父向来是一个爽利之人,有话不妨直说,咱们这里只有两个人,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又有什么是说不得的呢?”
胡浪忽然一拍大腿,道:“既然贤侄这般说,我若是还期期艾艾的,就显得矫情了!我想问一下,那位范小姐她——”
李唐顿时明白了过来,胡浪所要说的,其实就是个名分的问题。他是发现了范晓璐来历不简单,担心女儿到了李家之后没有地位,甚至就是当个普通的滕妾。
其实,他这种担心这如今这个世道并不稀罕。虽然他们胡家也算是有些资财,但也算不上大富之家,而且又是从商的,自从当今官家继位,太后垂帘听政以来,商家的地位又有降低的趋势。
而且,胡清儿本人还有两个更重要的缺陷,一个就是年纪已经太大,这时代很多二十三岁的女人都已经是好几个儿女的母亲了。“女大三,抱金砖”这种话只适宜于少年夫妇,李唐和胡清儿在这个时代来看,确实已经算不上少年夫妻了。
另外一个缺陷更加严重。就是胡清儿曾经有和其他男子私相授受的记录,甚至还为此和这男子缔结婚约。更要命的是,后来还被这男家解除了婚约。
这种事情在李唐看来并没有什么,一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很多女孩子把结婚当作一次旅行,对婚姻稍微不满就离了再找个人结。但在这时代,退婚却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的清誉的影响,是极为重大的。
有了这两点缺陷,胡清儿只要是嫁给稍有权势的人,都很难坐上正妻的位子。除非,她真的愿意寻一个平凡的田舍郎为伴。
而反观李唐,今科探花,又被委以要职,前途光明一片。
以大宋的历史来看,大凡进士前三名出身的官员,绝大多数都做到州一级的长官,或者是朝中各部、寺的贰长之职。李唐的起点更是从有大宋朝以来新科进士所没有的,至少从目前看来,前程又比一般的探花郎要好很多。就算是最终各部主官,甚至是宰执之位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胡清儿想要成为李唐的正妻,胡浪是并不怎么奢望的。但是,奢望虽然没有,期盼却是有的。这就构成了胡浪心里的矛盾所在。
他现在问及范晓璐,当然不是为了问而发问,他其实是要通过打听范晓璐的身份从侧面来打听李唐能给胡清儿的名分。因为他也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