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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风尘三侠’手底下见个真章。”
胡小官人开始还满脸严肃地听着,到了后来终于出端倪。“被人扇耳刮子,哭喊耍赖,告状搬救兵”,这不就是说的他吗?于是,他勃然大怒,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们三个是木头做的?还不给我快上?”
那“风尘三侠”听了,只好苦着脸挥舞木棍向李唐冲了过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唐虽然还称不上行家,但是一看这三人的出手,心中剩下的最后一丝疑虑立马便烟消云散了。若是这三人真是大高手的话,他们首先绝对都是影帝级别的搞怪巨星。
对着三个玻璃人,李唐倒是不好意思全力出手了,他担心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三人中的一个打出个好歹来,就惹上麻烦了——现在这个时刻,他是万万不能惹上任何一点麻烦的。
就这样,诡异的局势形成了,一方虽然人多势众,又有杀伤性武器,但实力羸弱,另一方虽然实力相对来说强大得多,但心存顾忌,不敢全力施为。双方竟然就这样很诡异地战成了平手。
而更为诡异的是,虽然场中棍棒和手掌齐飞,但是打了好一阵之后,双方却没有一次正面的碰撞。“风尘三侠”的木棍固然是碰不到李唐的衣角,李唐的肉掌还没有扫到“风尘三侠”的身躯。
应该说,这样的打斗虽然热闹,但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以至于店里那几名住客本来还饶有兴致地探出头来观战,这时候却都不耐烦地把头缩了回去。而那胖子王掌柜则干脆靠在柜台上打起瞌睡来——昨夜被胡小官人那么一折腾,有些睡眠不足。
只有那胡小官人没有厌烦,兴致盎然地大声呐喊,手舞足蹈地为自己的手下加油鼓劲。只可惜,随着时间的迁移,他的三个手下耐力方面都渐渐出了问题,他们的呼吸已经渐渐变成了喘息,大冷天的,额头上已经是汗津津的。
李唐这时候也开始佩服这“风尘三侠”了,虽然三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武功,但是耐力着实不错,尤其是这时候已经气喘如牛了,仍然没有歇手的意思,实在是殊为难得。
但是,光靠一股子精神气在支撑,终究是难以长久的。又过了一阵子,三人终于纷纷停下手来,任凭那胡小官人再怎么呵斥都不再动手了。
其中一人甚至就这么直挺挺地往地上坐下去。李唐连忙伸手一把拉住说道:“你最好还是随便缓缓走一阵子,凭你的体质,就这么坐下去了,我不能保证你还能不能再次站起来!”
那人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胡小官人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拉住李唐说道:“我手下的事情,要你多管!”此刻他还没有注意到如今场中的实力对比已经不是4:1,而是单纯的1:1了。
李唐倒是没有趁机逮住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以一个医士的身份发誓,我绝不是危言耸听!”
那人听见李唐说自己是医匠,不敢怠慢,连忙艰难地挪动身子,缓缓地四处走动起来。
胡小官人听见“医匠”二字,心下一动,用十分奇怪的语调说道:“你,你说你是医士,有,有什么证明?”
李唐见他虽然站立在那里,手指却仍然不本分地在自己身上乱抓,心下恍然,便说道:“我和你胡小官以往并不熟识,但我知道你平日一定是喜欢捣蛋,喜欢斗殴。还有,你坐着的时候就会感觉浑身难受,总想站起身来四处走动,对吧?你看见别人用心做事的时候,总想过去破坏,对吧?你记性很不好,经常丢三落四,对吧?”
怎么会不是?这小子虽然虽然已经十岁出头了,但是多动症的症状简直太明显了。
胡小官人眼神越来越亮,忽地一把抓住李唐,说道:“神医,救救我!救救我父亲!”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当事人李唐固然是始料未及,半睡半醒中的王掌柜也没有料到,他的瞌睡虫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
而令王掌柜更为大跌眼镜的事情就在下一刻发生了:李唐或许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事情的转变,怔了一下,胡小官人竟然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李唐虽然在这个时代生存了这好几年,但对于这种动不动下跪的习气还是很难以接受,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把胡小官人拽起来,一边说道:“起来好好说话!”
他这一拉,胡小官人大概是看出端倪来了:这位神医不怕打,不怕骂,也不怕偷,就怕跪!这下子胡小官人就越发不肯轻易起来了,拉住李唐的裤脚耍赖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李唐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不说清楚情状,让我怎么答应?”
胡小官人说道:“我的症状你都能看出来,显见比以往那些医匠都高明多了,一定会有办法救治的,不是吗?”
李唐头有些打,在这个时代,多动症还没有被认为是一种病,即使是高明的医匠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救治方法。自己倒是能治,问题是这病和感冒发烧不一样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他现在赶路要紧,哪能为这事耽搁许多时日?
这时,又听胡小官人说道:“我得罪了你,你若是不愿意帮我,也就罢了,我父亲的病你务必要去看看,不然的话,我今天就不起来!”
李唐听了这话,心里对这胡小官人的感官好了不少。虽然调皮捣蛋,做事没有分寸,但总还是个孝心的孩子。于是,李唐只好苦笑道:“你起来,我随你去看看你父亲!”
第12章 难言隐疾
胡保正名浪,字伯涛,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都保正,但他家的庄园着实不小。WWw、不过也难怪,大宋的地价是相当低的,绩溪这种州府边县的土地一般也就是一贯多钱一亩。胡家作为一方的大地主,建造一个占地几亩的庄园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因此上,李唐进到胡家的门庭之后,又走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亭台楼阁才来到了胡保正的卧房。
胡浪显然是早已得到了通报,一干服侍的丫鬟早就不知道被打发到什么地方去了,屋内只有几个庄丁在。
李唐有些纳闷,要说丫鬟妈子们比不得收入房中的妻妾,见客时一般是不避生人的,就是明道先生(程朱理学大家程颢)也没有胡保正这么明道啊!
不过,李唐的这种疑问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场面话说了几句,刚进入正题的时候,胡浪就显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这个神情李唐现在已经是十分熟悉了,大抵男人得了什么隐疾就是这表情,具体情状可以参照前几天才见过的孟老实。
不过,胡浪说不出来,李唐当然也不能帮他猜,如果开口就问“你*?*?还是不育?”恐怕不等胡保正有什么表示,一干庄丁就上来,把自己打成上面三种病俱备的衰哥了。
只可惜胡保正并没有象孟员外那样随身带着一名“新闻发言人”,嗫嚅半天,还是只好闭上眼睛哀嚎一声:“文房四宝!”
说不出来就写出来,这办法倒也不错。
很快,庄丁便取来了文房四宝。胡浪拿起那枝中山兔颖笔,手上轻轻颤抖几下,终于在那张雪白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字:“大苏学士《又与王庠书》中病!”
李唐暗暗“靠!”了一个,如今这世道确实不好混,病人老给医生打哑谜。孟老实如此,胡保正也是如此。光有医术,要是没有学问看来也当不得名医。
好在李唐的继承了一个自小饱读诗书的人的记忆,很快就从苏轼的《又与王庠书》中过滤出一种病:痔疮!
“痔疮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李唐暗暗腹诽,“都说‘十个男人九个痔’,人家苏东坡这样天下闻名的学者都敢堂而皇之的把这病写在信上,胡保正居然费了这么大劲说出来。这人是不是光明磊落,真是一比就有结果啊!”
不过,李唐脸色没有丝毫波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胡保正大大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以前找的那些医匠大多数都是无法解开他的哑谜才没有办法给他治病的。那些最终领会他的意思的,多半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唇舌,弄得病人和医者双方都大汗淋漓,才终于弄清楚怎么回事的。
眼前这个年轻的医匠能仅凭这一句话就明白过来,足见还是有些本事的。为此,他那颗半死的心忽然有了复活的迹象。
但是,接下来李唐的一句话却令他陷入了更大的尴尬之中:“保正,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病状呢?”
李唐有这样一问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想要摆脱胡小官人的纠缠,就必须要让胡浪主动放弃。而对于一个连“痔疮”二字都腼于提及的人来说,要他脱下裤子给人看他那长满痔疮的屁股,实在是太为难了。
痔疮本身并不是很难治疗的,李唐知道胡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