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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多多少少便有了些发乎内心……革新派风光无限势难阻挡,八爷党风消云散落水狗悲,这种一边倒的凯歌形势,使得胤禵暂时放松了警惕。还没往老八老九别有居心上去想。而关于他和胤祥谁更被凌啸所喜,则是深远又贴身的现实利益,果如八阿哥所料,信亲王甫一目睹。便呆若木鸡,量化了的统计对比表,一目了然得胤禵悚然而惊。
委屈,涌上了老十四地心头,浓烈得在他脸上都不能不表露出来……为什么不喜欢我?论才情,摆亲疏,晒资历,胤祥他哪一点能超了过去!再说情分,自西征到福建再到欧洲,咱们不都是同样与你紧紧相随么?!
老九大局上不行。阴人细节上却很是精湛,见好就收,一句话都没有深谈。
因为他晓得。这个恶弟弟目前的心理状态,只是达到了八阿哥期望中的初级阶段“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的委屈状态而已!胤禵暂时还不会对凌啸死心,也不会对自己灰心,必将还要想千方设万法,展现才干。增加感情,努力地在框架内争取化解凌啸地偏心。可是,一旦种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甚或贡献更大,凌啸却偏心更重的时候,嘿嘿,那他老十四就会水到渠成地臻于化境,步入八阿哥期望中的高级阶段“你凭什么不喜欢我”的怨恨状态!
不过,老九不想深谈,老十四却非要深谈不可,“来呀。给门房上说一声儿,让他们去部里通报一声。爷今日有些痰喘,不去检视部务了,有要情急务的,来王府禀报。哦,另外,命令王府侍卫把这里封了,两进院子为距,胆敢放进来一只苍蝇,军法不容!”
他想和老九谈谈,一是因为,和十三阿哥喜欢敞开心扉不同,常常把心深埋的胤禵,鲜有知心之人,在这个问题上,他胤禵没多少人可以深谈。二则是因为,老九前拙今精的反差表现,多多少少让胤禵有些儿奇怪,“九哥请喝茶,别枯坐啊!呵呵,前些时我事务繁忙焦躁,心性儿不好,慢待了九哥,你可别往心里去。说到底,咱们如今也是钦定的同乘一条船,这同舟共济难免有个为头的,弟弟责得紧了些,也是为了船不翻嘛。再说了,你上次地那个任务,呵呵,办得也太……那个什么了……要是也办得像这一回这么漂亮……哈哈……莫怪莫怪。”
胤禟当然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问旨在盘底,答得甚是得体,也很坦白,“什么莫怪?当然要怪!亏你还是统帅驭将之才,你也是出于八爷党,当知道九哥之长处就在于阴谋计算,而不是怀柔招揽百官的狗屁差事上,上次明明就是你用人不当呢!”
的确是坦白,坦白得胤禵都为之语塞。是啊,老九又不是春华毓德地八贤王,那“摇扇儿阴阿哥”的名声早就传遍朝野,百官谁不对这种人敬鬼神而远之?要他去招揽人,不把别人吓得四散而逃那才是个怪事!倒是像这回的暗中监视和分析超亲王,根本就不用你拿鞭子催,他都能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主动去办好呢。真是知人不善用,活该啊!
见老十四难得被自己搓揉上了一次,老九要多爽有多爽,忽地儿一阵的兴奋,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似有“卧底情结”一般,脑袋比什么时候都还要清明。面对胤禵的赔礼和谈下去地邀约,老九表面上欲擒姑纵,心内却是一阵狂喜……快了,只要循着思路,八哥说的第二阶段就要快了。
但老九高兴得太早了,他忘记了一个人,一个暂时比老八和老十四都要牛逼的人。
兄弟二人正在各怀鬼胎地深谈,忽地,门外有一个声音猛喝,“敢亮刀?你找死!”
嗡!老十四和老九毛孔齐齐一炸,如此密谈居然碰上了打搅?兄弟俩第一感觉,便是有了刺客上门,而且是武艺高强如神人地刺客!要不然,刚才胤禵亲口下令的“连苍蝇也不许靠近两进院子”的军令,岂不是成了见风即散的狗屁?刷地一声,胤禵拔出佩剑一跃而起,胤禟则下意识地奔到墙边,操弓搭箭,配合得天衣无缝,操作得行云流水,只等那扇紧闭的门窗一旦被踹开,立刻就给进犯刺客以沉重打击。
不料。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哈哈大笑,而且细听还极为耳熟,“哎,程平。别这么不通人情。毕竟,这里是十四爷的王府重地,也算得上是白虎堂那样的军国重地,不得造次!再说了,咱们是第一次拿了至高通行令上门,也要给王府侍卫们一个认识与适应地过程嘛!”……至……至高通行令?!
新东东问世,胤禟胤禵听得面面相觑,正有些不知究里何故,只听得刚才那人昂然报名道,“十四爷。卑职新任社调寺正卿胡骏求见。”
胤禵这才知道的确是熟人上门,一面装了病容开门召见,一面却在心里更加地迷糊……“社调饲”又是个什么东东?
胡骏进来扯乎一通。两人这才晓得了些端倪。所谓社调寺,全称“社稷调查寺”,乃是比照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等同规格设立的厂卫机构,正卿从二品,副卿正三品。下设新官名正四品“特别探员,、正五品“特别帮办”,配备御林军出身地千户军官若干。说白了,就是清朝版的东西厂和锦衣卫。不过却是公开的。只有三条的职责很简单,却十分的笼统:监视朝野百官缙绅军民中的奸佞之徒、侦缉意图颠覆朝廷官府和阻挠超越革新的大案要案、密查与遏止一切不利社会稳定的社团邪教、串联组织和结党萌芽!
至于胡骏刚才提及的“至高通行令”,则是又康熙皇帝亲自核准颁发的特别通行令,权力可谓通天至霄,入海达泉……举国上下,除了紫禁城内朝之地外,社调寺地特别探员和特别帮办,可凭此令畅所通行执行侦缉,任何人胆敢阻拦。杀无赦!
胤禵两兄弟目瞪口呆中,胡骏笑嘻嘻地道出了此行的具体目的,“呵呵,王爷,张中堂昨晚拟了明发天下地圣旨之后,向皇上提议,外省也就罢了,自有将来的各地分寺探员下去传达,不过京师和奉天都是国亲勋贵云集之地,突然有了个能痔疮各王府私密之所和军国要地的社调寺,大家难免有些不适应。这不,奉张中堂钧令,卑职略备薄利登门拜访各个王府官衙,呈请大家的配合和支持。同时,也请各府各衙侍卫扈从之主官,去社调寺大堂上喝茶,领会有关的社调规则。一想到爷您也是革新砥柱之首,所以,卑职这才第一个来您这里,冒昧之处,还请爷见谅。”
尽管胡骏口口声声说地都是张中堂,但老九老十四谁不晓得这是凌啸的授意?事前毫无征兆,凌啸却来了这一下子,一时间,着实让他们措手不及,连忙点头应允地把胡骏送走了事。不过,老九在送胡骏之前,冷不丁地突然问了一句,“社调寺设在啥地方啊!”
“东便门内。”
胡骏走了,老十四却对老九这有意一问上了心,暗里寻思,“东便门?那不是就在胤祥的怡亲王府旁边不远吗?靠,为什么不先去咫尺之遥地老十三处,却第一个上我这里来?”
对凌啸猛不丁使出的这一招,老九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因为,胡骏为什么第一个便到这里来,这个中缘由,恐怕只有老九是晓得。他接连几天不加掩饰地在超亲王府对面酒楼逗留,胡骏这新厂卫的头子不留神了才怪呢!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着,这道理不仅适用于盗贼,也适用于密探,只不过,当适用于密探的时候,只会更加的恐怖!
而老十四比他还要毛骨悚然,悚然得甚至有些疑神疑鬼……不对啊,社调寺要炫示他们的通天权柄,说一声就算了,干嘛还要请各府侍卫主官去喝茶呢,难道他们想要威逼某些人当他们的眼线不成?
不过,等老八下午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送走了胡骏,胤祀望着他的背影,他看得比谁都深,都透彻……凌啸啊凌啸,想不到你搞出这么个厂卫来,也玩一箭三雕:外侦朝野上下,痛击胆敢抱成了团反对革新之人,你行!内慑革新本垒,吓阻手下在习怡信争嫡,中分别站队,你阴!旁压十三十四,逼迫得他们短期内不敢明目张胆地争斗……你毒!
“凌啸这一搞,胤祥啊,胤禵啊,在他的革新车辕下,你们起码得要老实卖命老长老长一段时间了……你们好惨啊……噗!”胤祀渭然长叹一声,把老十三和老十四很是同情了一番,不过同情之余,他终于把忍了好久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心腹长随们大惊失色之中个个惊诧,为什么八爷同情人家,却同情到自己会吐血?
但这恐怕只有老八自己晓得了……人家老十三老十四再惨,好歹也是风光无限的台面阿哥,而寄人篱下的他却不晓得,等待中的老十四爆发,还要再等多久才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