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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大功之将,尾巴就得要翘到天上去,谁也不服谁,说不定还各立山头,到最后,一支好好地军队就会离心离德!哼,天下军队,勤王军是朕立起来的一个招牌,也是朕寄予擎天保驾厚望的唯一一支军队,岂能让它变质沉沦?所以,这个管的任务,只好朕来担着了!要是交给阿哥们或者兵部派员去管,只怕等你回来的时候,都没将领认得你啰!所以,朕才独独以黄浩领兵,却调出几乎所有大将到浙闽遍地开花,呵呵,即使到时候黄浩一人骄将辜恩,你在福建浙江,帮朕振臂一呼,马上就有七八枝勤王军站起来!呵呵。”
万万没有想到,康熙竟是从核心离去军中分裂地层面来考虑的。还明言今后勤王军还是凌啸来领军。虽然凌啸绝对不相信黄浩会负了自己,但康熙这么做,无疑是老成谋国未雨绸缪!学到东西的凌啸,一面略觉佩服和安心,一面自然狂拍马屁,“呵呵。原来是皇阿玛亲自帮儿臣泰山压小山,皇上深思远虑,周详稳妥,儿臣代勤王军谢主隆恩!”
康熙却是一摆手,幽幽说道,“唉,啸儿,蒙古和罗刹蠢蠢欲动,勤王军再也不能去浙闽了。再说,没有它留在京畿独立震慑。朕有些担心日后会有人铤而走险,尤其是变法之后。”
康熙的这话一出口,顿时就让凌啸想起了一个很恐怖的问题。别人是知交遍天下,自己却是仇人满天飞,没了官职权柄。没了军队护体,岂不是任人宰割,稍有势力地,谁都可以来暗杀,来陷害、来报复?!
凌啸地脸一下子惨白起来。“皇上,能不能把我的一千亲卫留给儿臣?”
康熙地脸一下子苦恼起来,“啸儿。能不能把他们给朕充入大内御林?”
靠,原来康熙还觊觎自己的那些精英卫士!虽说他也知道戊寅之变让大内御林损失泰半,可自己的性命也很金贵,一有差池,敌人是绝对不会那么好说话,请雷神劈自己再超越的。凌啸一下子傻了,可康熙都这么说了,凌啸只好万般无奈地遵旨,这时候。他才后悔没有去后宫试一试。
“哈哈,朕逗你的!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朕赏给你的那些披甲奴,你不是可以用嘛?选些剽悍的出来,把十几个亲卫统领安排进去调教一番,不就成了?哼,要不是那些人曾经受过奴役,说不定心存冤恨,不适合充作御林军,朕何尝会坐享其成?!”康熙猛然大笑起来,从怀里摸索一番,将一个物件向凌啸丢来,“罢了,看你很是顺承,朕送你这个,在野时候用用,当做是补偿!”
凌啸哪里有心思深想康熙居然也会开玩笑,接过那东西一看,赫然就是当日自己曾用过的“如朕亲临”地玉扳指!
晕……在野皇帝?!
这一下,可把凌啸乐得不轻,虽然他满脸正色地逊谢不已,心中却是骇然地狂喜。康熙丢玉扳指的时候,说的是在野时候用啊!也就是说,这玩意现在是他的了,凌啸地安全有了空前的保障,一千披甲亲卫贴身,能调动一省八旗绿营的玉扳指,只要不是遇到大批的造反军队,谁敢在明面上动凌啸一根毫毛?!而要是有哪个家伙不长眼睛,敢欺负他这在野驸马的时候,那家伙一定会倒大霉地!
如此一来,凌啸越看康熙越觉得可爱,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不料康熙却对凌啸的逊谢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妨事,玉扳指本是一对,朕如有国事要用,朕还有一个呢。”
……一对?!
……不会吧?凌啸大骇,翻来覆去地看那扳指,看到并无明显的阴阳雌雄特征,这才渐渐放下心来,欢天喜地地再次拜谢了康熙。康熙笑了一下,单手虚抬一下示意凌啸退出。
凌啸这才明白那玉扳指已经是自己地了,正要辞出,不料,本已转身的康熙,忽地驻足抒一口长气,一句话闷闷讲出,“黛宁敲击了登闻鼓,引起骚动,京城已是议论纷纷,甚至言之凿凿地说,她告的就是你。既然不能杀你,她自然就算是告输了,赢了还可赦免,输了可就要流放。罢了,念在金枝玉叶,两千里罢!你去宗人府,和她道别一声吧!”
康熙竟然还是要流放黛宁?!凌啸当即大忿,要不是你逼迫我们,姑姑还在萦怀楼不亦乐乎呢,怎会莫名其妙倒霉?!她有什么过错?还不是为了欣馨和大母?还不是为你这哥哥对我的“提醒”,当个掩饰的替罪羊罢了!
扑通一声,凌啸双膝重重地跪倒在金砖上。
康熙猛然一转身,冷声道,“妇人之仁,你又来?哼,朕得要提醒你,你已经没有了官职爵位,一级都不能抵消!”
凌啸焉会容忍康熙把黛宁流放到冰天雪地的地方去,当即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掏出玉扳指举在头顶。妈的,一千披甲儿郎不是泥巴捏的,要是还都护不住自己,这块破石头除了耍威风欺负鹌鹑外,又有屁用!
康熙怔怔地看着扳指温润的光晕,心情地复杂到无法明传的地步,他既是希望凌啸为黛宁求情,又实在不太愿意女婿和妹妹之间有任何机会。
但是,“但是”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康熙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哪一条“但是”,不自觉就一脚踢在凌啸的屁股上,怒狠狠地骂道。
“亏你还要阿哥们测量国土绘制地图,那淮河以南,不也全是离京两千里吗?!……你还敢举?!不要就给她戴,滚!”
第四百零八章 不能戴的扳指
去往宗人府的路上,凌啸发现,刚刚过去的这短短三天,永生永世都将难以忘怀。
一场戊寅之变,让他失去了很多,麾下同袍、实权官职、宝贵时间,但凌啸也得到了很多,甚至是惊喜。原本只是期望救回能容忍自己徐徐改革的康熙皇帝,并以此拥立之功获得更大的容忍空间,可谁也没料到,饱受刺激的康熙,不仅和自己信之任之,情分达致巅峰,而且竟然加入到维新一族,夫一出手,就让凌啸发现了他的超绝才干。那才干,不是知识,而是驾驭和使用知识的本领,就好比是科学家永远只能被政治家所驾驭一样,其中举重若轻的国手布局,和举轻若重的兵家必争,又岂是时而愤青蛮干、时而疲于奔命的凌啸所能够望其项背!翁婿古今携手,国学科学组合,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民族腾飞的契机所在吗?为了这个契机。凌啸甚至愿意失去更多!
凌啸此刻地心里话,自然是说得很漂亮,但人性显然善忘,也更不愿意失去已经拥有的,他显然是已经忘记了,刚刚在乾清宫。他连黛宁都不愿意失去呢。所以,看到宗人府官员请他进去,那恭敬巴结的模样之时,凌啸的心里其实很不好受。明天,最多后天,康熙就会以忤逆抗旨之罪,革去自己的顶戴花翎和所有职衔,剩下一个空桶子的外戚身份,不知到时候还有没有人,像现在这样看着自己大气都不敢出?
宗人府地空房很是狭小。凌啸在一尺见方的窗口看去,黛宁坐在豆大的油***焰前,托着粉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她连坐牢都坐得优雅的气度,凌啸不禁想起了雍正,康熙的加盟。客观上也是拜这个狠人所赐,顿时,以前的家仇之恨不觉淡了许多,连那个乾隆之母,凌啸也释然了。笑道,“姑姑是在想凌啸么?”
黛宁惊得一颤,却不抬起。仅仅是冷冰冰却勾人的眼眸一瞟,脆声响起,“本公主在想柳诗诗。”
凌啸被哽,却不着恼,嘻嘻一笑,让宗人府主事打开门,示意下人们都滚走之后,板着脸道,“还公主呢。你现在是庶人,马上就要流放两千里了!走吧,随我去府中歇息几日,想吃什么美食,想看什么好戏,想嫖什么美女,想玩什么花样,花销我凌啸包了!”
黛宁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显然是不相信地剜了他一眼,面色微红地啐道,“纵使你权势薰天横着走,说话也得要看个场合,哪有……哪有在宗族之地胡说八道的?……哼,你现在信了没有,固伦长公主,也会有陷在大内的一天?!快说,你会不会为我毅然拔刀?”
“毅然拔刀?我还旱地拔葱呢!”像黛宁这样绝对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凌啸自己都不知道会否拔刀,自然就不肯欺骗于她,他一屁股坐在床边,鼻翼一张,猛吸她弥散在房中地香气,本想继续玩笑几句,忽地一阵沮丧泛起,苦笑道,“我这天功驸马都有被革职削衔的,你一介公主陷在大内有何稀奇的。走吧,姑姑。”
黛宁不禁愕然,细看凌啸的脸色,竟真是唏嘘不已的落寞,顿时呆在那里,已是忘记了自己也被削爵流放地处分,也忘记了问他是为什么。黛宁很明白,权柄对于男人的重要性,有时候甚至值得男人以命相搏,而失去了权柄,尤其是曾经熏天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