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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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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的,里面还有八百元人民币,不至于身无分文,他的心情才略微好了些……
千万可别挂了,至少在见到爸爸妈妈和云儿之前。想到这里,凌啸鼓起勇气,艰难地爬起来,认准西北方地树林子走去。在他的映象里,在江汉平原,一般土地都是庄稼良田,而树林密集的地方多半是农村的住房附近。
水草沼泽地十分难行,同时身上地疼痛如影随形,难忍至极,凌啸咧着嘴走了不到一里路,就感觉撑不下去了,不得不坐到一个土堆上歇口气。
“豌豆布谷——豌豆布谷——!”天空翱翔的是两只布谷鸟。
听到布谷鸟的鸣叫声,看着那鸟儿轻盈地滑翔,凌啸想起了鸿雁传信的传说,谁能给我的云儿和爸爸妈妈带个信呢?
——嗖!破空声传来。一只布谷鸟悲鸣一声,坠落下来,正好摔在凌啸脚旁。凌啸吓了一大跳,定睛向地上的鸟看去,不禁愣住了。
箭!一支三尺三棱蔟竹箭!长箭尽穿鸟腹,羽尾半没,乍一看还很难分辨出哪是箭羽和鸟羽。这年头打猎谁还用弓箭啊,都是手持“砰”地一响的猎枪,至少也是气枪啊。
“打猎本来是休闲娱乐,感情哥们你还练过!还真***复古啊!”凌啸抬头看到西北方两三百米出有个人正在向自己这边跑来,心中就禁不住想对这位猎人表示佩服。那个人,绕着沼泽上的小塘,速度不慢,渐渐近了,看得出是位身材矫健的六旬老者。老者兴冲冲奔猎物而来,看到凌啸傻愣愣地站在这里,尤其是凌啸那极具回头率的悲惨样,也是张嘴吃了一愣。
两个人就这样傻瓜一样地相隔十来米站着,死死地盯着对方。
那老者终究还是醒过神来,拱手微揖到:“请问这位小师父是那个庙里的僧人啊?为何如此惨像,莫非被野雷打了?”
凌啸心里翻江倒海,波涛汹涌,终于,在老者问话前,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闭上双眼。眼前这老者粗布补丁皂衣,半旧线衲短靴,身背箭壶,手执长弓,山羊胡须,满面风霜,眉宇间隐隐有郁郁之气。凌啸直觉感到,这面前的老头肯定不简单,那一箭的骇人穿透力,就是自己这样孔武有力且练过些散打泰拳气功,大学生运动会曾经得过3枚铜牌的年轻人,在一米距离内都无法做到。更让凌啸产生不好预感的是,老者的发音怪却熟悉,是最近十几年再没有人说的仙桃土方言了,而且发已花白的老先生竟然还留着清朝的辫子!
难道在演戏吗?难道时空错乱,大清臣民误入虫洞,来到二十一世纪观光?难道……
遇上了这位清朝遗老,三个可能性中首先排除了演戏,演员也是现代人啊!没有现代人会用这礼节,还问这种问题的!那么就是时空问题了,只是不知道那清朝老者和自己孰主孰客?凌啸想起了快眼看书520小说网上那些时空穿梭小说,带着对时空的畏惧和命运的祈祷,他学着老者的礼节,深深地鞠一躬,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问道:“老人家,小子我迷路了,请问您(衲)哈,这里是么事地方啊?”
老者听到我的问话,对我的口音也不以为异,正色道:“伢哟,这里是湖广沔阳州杜台湾,你想到哪地去呢?”
“您(衲)说这里是沔阳州?您衲肯定这里是俗话说的沙湖沔阳州,十年九不收的沔阳州吗?”
老者听到凌啸的质疑,红着脸,撅着山羊胡,道:“你这伢,么事不相信老头子呢?我屋就在北边两里的高台坡住,从康熙十三年起,这二十年来,这里的一沟一坑,一草一木,我都摸的清清楚楚的!来来来,你看这往西16里就是仙桃镇,往东20就是……”
没等老者显摆完他丰富的地理知识,凌啸双眼一黑,仰面就倒。
凌啸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加上严重的烧伤,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如果不是怀着对亲人和爱人的眷恋,恐怕早就挂了。听到康熙十六年这个年号,凌啸知道了,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无法见到云儿和父母了,别人说距离都是指空间距离,而如今自己离亲人爱人却相隔300多年。空间距离不可怕,或者说是还有盼头,只要还在地球上,凌啸坚信自己哪怕穷毕生之力,爬也可以绕赤道几圈。但是300多年的时间差,阎王爷可不会给自己一丝盼头的。不好的预感往往如料而生,自己竟然中了起点中文的“时空大奖”,凌啸又怎么不受宠若惊而荣幸得晕过去呢?
PS:码字很苦!新书太难,明月说:紧握手中笔,演绎梦里戏。不想做太监,恳请你推荐。
第二章 梦里方知身是客
夜晚。凌啸醒了。对于昏迷,凌啸可不陌生,他以前患过消化道出血的病,也曾休克过十几分钟,他知道昏迷过去就像是无梦的睡眠。所以,凌啸这次清醒时,并不记得和想起太多,只是感觉身上皮肤很痛,还有的就是对现在的环境充满迷惘。
这是一个不高的房间,如果硬是要加上形容词的话,那可以说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房间。松树糙木做成的梁檩柱,两块破木板加栓加轴便是房门,一尺来高的门槛,泥巴杂茅草糊成的墙壁,墙壁上挖了个见方的洞,那肯定是窗子,这一点从洞口上用木棍支着草编的帘子可以猜到。窗右挂着一只箭壶和一支长弓,弓底下则有些锹锄之类的农具竖靠在墙边,其中一只扁担还斜压在床边帐子上,而黑糊糊的帐子下,就是凌啸现在躺着的床了。这张床古色古香,漆色宝气,雕花刻鸟,与这个房间可谓格格不入,完全破坏了房主人的无产阶级形象,当然床上的破棉絮还是保持有艰苦朴素本色的。床头边四棍一板的东西是谓几,上边一盏光线昏暗的油灯,边上放着两只有几个缺口的陶碗,一碗里面盛满药汤,药是中药,凌啸闻得出来,药汤还是热的,油灯光下,还有热气缓缓飘起。另一只碗则是盛着些肉汤,碗下摆着两只竹筷。
凌啸看得出来,屋主人也就是那个老者,把自己救了回来。他想起了老者的话,自己现在位置还是在湖北仙桃,可是年代却是在清朝康熙年间。顿时伤心、悔恨、愤懑夹加,这该死的老天!你把那些无牵无挂的家伙一雷劈到了古代,让他们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娶妻纳妾,咱可是从来没有羡慕过、红眼过、嫉妒过啊!你凭什么把我凌啸这有牵有挂的人弄到古代,让我父母失去儿子,云儿失去爱人?依着父母亲倔强的个性,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们一定是呼天抢地地痛哭,然后满世界至死方休地寻找他的下落;而云儿这情深意重的女孩,恐怕会久久地沉浸在悲痛和伤心之中,处于绝望的等待之中。
神啊!救救我吧!凌啸怔怔地看着油灯,感觉到自己的心好疼。他明白自己回去的机率是很小的,甚或是不存在的,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这一刻,他真希望父母能不长寿,云儿能不专情,免得他们的痛苦太漫长,又渴望妈妈长期拜的神仙菩萨是真的存在,能听到爸爸妈妈那泣血的呼儿声,和云儿痛不欲生的哀恸。
“小伙子,你醒啦!”门板开合,老者跨步进来了,满脸都是喜悦。
被打断了哀思,凌啸看着老者,知恩知报的他想爬起身来对老者道谢,无奈一动之下,全身俱痛,只得开口道:“多谢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凌啸给您(衲)添麻烦了!”
老者呵呵一笑,帮凌啸半坐起来,然后坐在床头,端过一只陶碗道:“你叫凌啸啊,算不得么事!我这老头子住在这低洼水垸里,平日里十天半月都见不到外人来,今天只不过碰巧把你背回来而已,雷都劈不死,是你命不该绝啊!再说了,即使是救了你,菩萨也说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老头子我为自己在修善业罢了,不要望心里去。来来来,把这雀子汤喝了,可以补补身子啊。”
看着这善良的老人,接过雀子汤,凌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泪水却立即像放闸之水涌了出来。多么像那善良的爸爸妈妈啊!
老者温言道:“小伙子!男儿有泪不轻弹!皮都焦了大半,疼是肯定地,但是男儿汉就是要心坚志刚!莫学那姨娘样,来来来,先喝汤,养好身子骨再说事。”
凌啸知道心中的苦楚是无法明言的,说出自己的遭遇既是骇人听闻,又于事无补,加上自己也是饥肠碌碌了,于是抹去泪水,把雀子汤慢慢吃下。雀子汤肉鲜味美,凌啸即使是满腹哀伤,也吃得津津有味,老者满脸欣慰地看着他吃汤,不由得缓缓叹息一声。
吃完了汤,凌啸再次向老者道谢,“多谢您(衲)了,我叫凌啸,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啊?”
老者笑道:“伢你就不用客气了,老头子是罪余之人,和我那老婆子从湖南逃到此处,偷生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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