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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以慰万民!”
官民军臣齐声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轰天震响经久不息之中,只有太子一个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要是把它全部搬到毓庆宫寝殿去,我还能不能睡得着觉呢?”他正在想象“金屋”地大小形制,忽地听到康熙对自己道,“胤礽,明君不以小过而掩臣功,记档,着赐凌啸紫缰、皮条!”
胤礽大吃一惊,紫缰和皮条乃是近支宗室子弟固有的八种身份象征物之二,有这八种叫做入八分,所以才有不入八分镇国公的爵位,如今凌啸屁的爵位都没有,可就凭着这两样玩意,在外地谁敢不让他的紫缰马,谁敢不怕他的开道皮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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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凌啸却率着归心似箭的大军从盛天急速向武昌疾驰,除在通州盘恒半日,补充了兵部送来的军械粮草补给,还兵送钱给丰台和派出三百亲兵回府护卫以外,竟是马不停蹄地一路急飙,向南,向南,再向南!
儿行千里母担忧,夫戍边疆妻日愁,湖北兵恨不得插上翅膀地心情越发焦人,以至于好几次的傍晚,凌啸的中军都不得不派人追赶尽量南插湖北军先锋。三千八百里的路程,就是在玩命一样的行军之中渡过的,日行四百里的恐怖速度,让凌啸摇头苦笑不已,妈的,在西北为了救皇帝才抛弃辎重日行四百,现在你们为何要跑得这么欢实?!当德安府就在脚下的时候,湖北兵的速度竟然快到披甲人都赶不上的程度,这让凌啸气得跌脚大骂,“这群败家子,这么热的天,你们不怕中暑。难道也不考虑一下战马?”
荆州将军思德安、湖北巡抚施世伦早就得到了快马驿传,在凌啸率军到达吴家山地清晨,就已经发动了将近三十万军民来迎接功勋彪炳的湖北军。和北京城的凯旋典礼制度昭彰不同,汉口郊外的官道两侧,更多的是感人。
无数的乡民军属赶来,把狭窄地官道簇拥成为长达四十里长的人荫大道。知府柳铭看到涌动的人群将道旁的良田踩踏得不成样子。但一向重视农桑的他却熟视无睹,此刻他不是百姓的父母官,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他只想知道一件事,随征的儿子柳向连是否还活着。
在震天响的呼儿唤夫声中,猎猎作响的“钦授忠勇勤王军”大旗过去了,迎风招展地“钦命镇守福州建州将军凌”的大麾过去了,接着前来的竟是身披白麻、四个一组的披甲士兵,这让无数前来寻找亲人的军属们忍不住放声痛哭,嚎啕遍道。因为,两千神色肃穆悲痛地披甲士兵担着的是无数的牌位,牌位之下是触目惊心的骨灰麻袋。
看到了亲人身影的军属们一阵喜极而泣,没有看到地慌张得边哭边喊,而已经发现了亲人牌位的军属们。都是眼睛一黑就昏倒了下去。
施世伦在接官厅门口看到这种乱嘈嘈的人间悲喜剧,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对身边地思德安叹口气道,“老思,看来今晚的武昌城会是哭声一片。身为巡抚父母官,我的心好不是滋味啊,近万将士为国捐躯死得光荣可他们的遗孤家属,我们却有心无力。”
思德安莫名一愣,急道,“皇上不是拨了内孥三十万两的抚恤吗?我思德安不敢说是清如水,但谁要是连这笔银子都敢坑的话,老夫我就是要动将军旗牌,先斩后奏的!妈的,难道候爷一片苦心给这般家伙们搞了养廉银子,还不知足不成?!”
话声未落。就听到戈什哈跑进来道,“将军大人,抚台大人,驸马爷的帅驾到了接官厅外,各位大人们都去迎接了。”思德安和施世伦精神一抖,连忙迎接了出来,半年地时间,凌啸已经不再是出去打仗的手下总兵和参领,而是官拜从一品的驸马爷,就连平级的思德安也得尊他一声爷,何况是二品施世伦?
凌啸快步过来,一把搂住两人,连拱手的礼节都不许他们行,退开两步在万众瞩目之下,双腿跪了下去,面上还带着泪痕的他肃道,“小子凌啸向乡梓父老汇报:湖北军此次为国出征,血战之中歼灭敌寇六万余,瓦解敌军十二万兵凶战危中,一万三千一百八十四名荆楚儿女,有九千三百另五名忠魂永留大漠之中,但他们的牺牲致使葛尔丹国破身死,罗刹国割地赔款,功勋卓著可载史册,吾皇钦赐忠勇勤王军称号,全军以御林军饷之,三十万两内孥以厚恤将士,五十人加官晋爵以增色故土。无论存亡,皆乃荆楚好儿郎!”
两位军政大员连忙扶起了凌啸,大声叫道,“不错,无论存亡,皆乃荆楚好儿郎!”
湖北军顿时一片欢呼,齐声将这句话传了开去,有什么事情能比得到乡梓的认可更激动人心的呢?
这种欢呼暂时冲淡了哀伤,但凌啸没有忘记悲伤,“军门,抚台,我出钱,请你们在武昌洪山修个烈士陵园,统一安葬这群烈士。烈士的遗孤,全由我何园来安排学业和生活的资助,具体的安排,请顾先生和你们再谈,进城吧。”
思德安和施世伦大为惊讶,但还没等他们把嘴巴合上,凌啸一转身就见到了一个身穿五爪正龙补服的亲王,就是恭亲王常宁,还在愣怔间,就听到这个恭亲王阴阳怪气道,“纵然是奴才见了主子可以不行礼,但侄女婿见了叔王总该磕个头吧!”
这恐怕是来打咱的兴头,报复豪成的吧!凌啸嘿嘿一笑,一个千礼打下去,“给叔王请安。”
常宁大为得意,嘿嘿,这个家伙没圣旨,本王不用闪避!他方咧嘴一笑,却听凌啸寒着脸问道,“怎么?武昌香胰厂督办副使见到了钦差永远兼办香胰大臣,难道,是可以不行参礼的吗?!”
思德安噗哧一声喷笑的时候,常宁的脸一下子刷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移动圣旨?!
PS:明月笑道,“今日明月豁出去了,凌晨起床,子夜收班,就不信搞不出四章来,弟兄们,接第一章!”凌啸却被豆腐脑呛得一咳,“搞得像什么似的,切,弄这么悲壮,无非就是想读者说声:明月,接票!你反正五一七天有首页小封,有本事的话,五一不去旅游啊!”明嫂一声咳嗽,凌啸连忙端着碗跑得老远。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爱别墅爱公园
在常宁怒哼一声的参礼中,凌啸看到了大汗淋漓赶来的豪成和何园众人,兄弟见面竟是这样的温暖,两人都是不禁心头一热,拥个满怀复又抱臂细观良久。从宁夏城一别,已经是两个多月不见,其中的生死之忧,手足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军过江入城,自有金虎宣布全军湖北籍士兵探亲两日,披甲则径入葛店镇标大营驻扎,新一轮的挑选福建籍弁佐的行动就交由周文渊去办了,他在湖北绿营之中人缘好,交游阔,要是凭勤王军那御林军薪饷和提汉军旗籍的待遇,还不能挖到福建军官的话,他周文渊就实在无颜见江东父老了,更何况思德安施世伦和凌啸的关系摆在那里,而凌啸一手勒着全湖北军官的养廉银子,谁敢不放人?
但这都是后话,华发两枝,在周文渊去办差的时候,一众千总以上的军官,被湖北军抚们请到了黄鹤楼下的蛇山上,大摆庆功宴。
凌啸却差点被湖北官员们给放倒,人的酒量就是这样,对那些烈士家属深深同情的凌啸,越是看到满场的红顶戴禽兽袍,心中越发难过,酒喝了三巡,凌啸就已经颇有翻涌,若不是商场上酒乃生意胆的磨炼,心中有事的他只怕是马上就会吐的。但很快,一个低级官员的敬酒,迅速地让凌啸清醒过来,竟是乘着酒劲勃然大怒。
这个端杯给凌啸敬酒地官员是藩司衙门的八品库大使石从雁。年纪不过二十七八,但胆子却是不小,昂然站立地举杯道,“驸马爷以护驾起,以军功隆,卑职不才。想问问驸马爷对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何见解?若是能够令石从雁心服,这杯酒卑职就敬得心服口服!”
首席相陪的藩司通古柯大吃一惊,在众人的惊讶之中面红耳赤,这在末席的无礼小官是他的属员,虽是才从户部地六品主事上贬黜下来,但也没有料到他会这般丢脸,马上板着脸训斥道,“石从雁不得无礼!”
凌啸却已经侃侃而谈,“若是为烈士们修筑陵园和照顾他们的遗孤,还做的不够的话。那么本将军可以告诉石大人,大丈夫为国捐躯,反抗侵略,死得其所!”
石从雁哈哈一笑,“将军所言甚是。但我辈既为民之父母,是不是应该抚幼抚孤,善恤烈士家属?可惜的是,朝廷自南京化银厂解来的三十万两抚恤银子,如今库中却只有不到十五万两。而账面上竟然还记着征收这笔银子的火耗达四万两,请问将军,您听说过无需火化的抚恤银子竟然还要征收火耗的吗?”
石投静湖千层浪。满座皆惊之下,竟是上百双眼睛一起看向通古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