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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一拍桌子,怒道:“一月之前他们还是同殿为臣,如今不慎被俘,你们有什么好笑的!”众将这才收了笑声。
朱棣站起来走到两人跟前,抽出侍卫佩刀,为李坚松绑,但李坚却无动于衷。朱棣看着李坚冷笑两声道:“看来驸马对本王还是不服?”
李坚道:“败军之将只求速死尔。”朱棣心中一哂,想找死还不容易,现在为你松绑了,怎么不去寻死?可见这驸马并无死志。
朱棣也不计较,道:“所谓靖难本是家事,连累驸马要上战场,不知道七妹可好?我那两个外甥可好?”
说起来两人还有姻亲关系,见朱棣提到妻子,李坚态度稍微有些软化,回道:“公主和孩子都好。”
朱棣点点头道:“一别也有一年没见他们了,孤想念得很。只是现在与朝廷为敌,不能看到他们。驸马也要委屈一下,请回北平暂住些日子。”
李坚道:“殿下,你现在所为不是靖难而是叛乱,请殿下息兵,向皇上请罪。”
朱棣脸一寒:“有黄齐这等奸臣在朝,我大明如何能够安宁,驸马不用再说,快去北平吧。”说着一挥手,两边侍卫将其押了下去。
朱棣又放开顾城,当年顾城乃朱元璋身边亲兵,大小数十战,皆有功。松绑之后,顾城对朱棣见礼,口称殿下。朱棣也好生劝慰一番,顾城并无必死之心,见朱棣这番规劝,也就坡下驴,归顺了燕王。朱棣命他一同回北平,辅佐世子镇守。
第二天,朱棣借助士气,燕军急攻真定北、东、西三门。耿炳文经过一夜的调整,也发挥善守的才干,据城死守。
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四十章 勾心斗角(1)
真定惨败,天下震动。
一阵由西伯利亚吹来的急行冷锋卷袭大江两岸。连续两天的降雨,让应天的气温急速下降,颇有一雨成冬的味道。真定败仗的消息在京城是藏不住的,九月上旬已经在城内散播开去。习惯了胜利的民众对于失败不太适应,城中气氛压抑。街道上的行人纷纷紧紧衣服,撑着雨伞匆匆回家;街道上本来繁华的门店也早早上板,不做生意。
一场秋雨,层林尽染,皇城周围围绕着一片树林,叶子或红或黄煞是好看,只是北风吹过给人一丝透骨的寒意。在皇城最深处,一个年轻人铁青着脸,默不作声,在他面前围坐着几名官员,大家也默不作声,只有窗外刮过的北方时常让梧桐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年轻人拨了拨手中精美的茶碗,喝了一口水,抬头看着在座诸君。没有事的时候,大家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个不亦乐乎,这会有事了又一个个跟闷葫芦似的。朱允不停地用各种方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多年来的严格礼教训练让他早已学会了克己复礼。但当靖难事起的时候,他却在大臣们面前失礼了。
那次之后无论方孝儒和自己的皇后都通过不同方式跟朱允讲过这个问题,他也知道那不是上位者所为。所以此时朱允强忍着内心的不快,面色仍如止水一般。
方孝儒最后一个走进御书房,连忙告罪迟到。朱允也不怪罪。着人看座:“来啊,给方师傅看座,给众卿上茶。”众人连忙道谢,茶端上来。每人浅尝一口也就放下了。
朱允笑笑道:“方师傅,最近你身子一直不大好,就不用赶来了。”
方孝儒连忙站起来道:“陛下恕罪,这么大的事。老臣理当为陛下分忧。”
朱允挥手让方孝儒坐下:“师傅请坐。真定之战地塘报大家想必也都看过了,都说说应该如何处置?”
黄子澄看看左右,站起来道:“启禀陛下,耿炳文丧师辱国,应该严惩,望陛下明证法典,将其枭首传边。然后再发大兵北伐,平定燕乱。”此言一出,他的眼神瞥了瞥旁边的齐泰。
耿炳文当初是齐泰举荐的,如果要治罪。齐泰这个荐人不力地罪名是跑不了了。齐泰脸色铁青,默不作声。Wap;z…z…z…c…n.c…o…m更新最快。杨靖在那次庭议的时候帮着齐泰说话,所以此时也一脸凝重。他知道黄子澄与齐泰以前虽然是同年,情同手足。但两人自从进入中枢之后。见解总是有些相左。黄子澄认为齐泰忘恩负义,不肯和自己站在一起;齐泰倒是一心为公,反而总觉得对黄子澄过意不去。于是黄子澄对这个同年一点也不留情面。甚至总想将他扳倒,只是皇帝很会平衡双方的关系。现在机会来了,黄子澄上来就咄咄逼人。
方孝儒咳嗽两声也站起来道:“整整十五万大军,一朝尽丧,耿侯还号称名将。如此丧师辱国实在不可容忍。臣赞同黄大人的意见,请陛下立刻下召招回耿侯,治他地罪责。”
练子宁自从靖难事起后进入中枢,此时对于黄方二人的话非常不满,他也站起来对皇帝作了一揖道:“耿侯丧师罪不可赦,但不该处以这样的酷刑,他是两朝元老,杀了他不但不能振奋军心,还会伤了朝中老将们的心。而且目前首先不应该考虑这个,关键是如何应付目前这个局势,耿侯还困守在真定,应该立刻派军援救。”
黄子澄冷笑两声道:“难道练大人还想保一保耿侯吗?如果不先杀他的头,便是奖罚不明,天下兵马如何差使?”两人几乎吵了起来。
刘三吾本来如老僧入定一般,此时突然睁开眼睛道:“杀耿侯不难,谁人能代其位?”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的。
此言一出,刚才还在争吵的两人都住了嘴,刘三吾话总是不多,但一说就会打在要害的地方。朱允也不喜欢他们刚才的争吵,立刻接着刘三吾的话茬说下去:“黄、练二位爱卿不要再争论了。这个真定败绩,责任一定要追究,但以朕来看,罪不致死。削夺了他地爵位也就够了,另外责任追究到耿炳文一层,不要再追究其他人。
刘爱卿说得对,耿炳文一定要撤换,可是朝中有谁能够担当讨逆大将一职?各位有什么主意?”朱允金口一出,等于免去了耿炳文的死罪,但活罪不能逃,削夺爵位的惩罚对于一位开国老将来说简直比杀头还难受。
杨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他也没有想到,耿炳文率领地大军竟然输得那么快,在杨靖心中,真正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只有两个人,只是他知道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建文地信任,所以既然说了白说,杨靖选择了沉默。
可是练子宁仍不死心,他知道徐辉祖不能让建文满意,但另外一个人呢,这个人坐拥精兵十万,战将如云,而且也是惟一能在声望上与朱棣匹敌的人物。练子宁道:“陛下,臣保荐一人,他出马必能平定燕逆。”
朱允“哦”了一声,转头看着他:“练爱卿请讲。”杨靖眼睛盯着练子宁,一个劲给眼色,希望他不要说出来。
但练子宁还是决定要说:“臣举荐辽王。”
此言一出,在座诸君无不震动,黄子澄立刻跳出来反对:“不可!陛下,万万不可。辽王,怎么能用辽王。”黄子澄脸瘪得通红,只是就说不出理由。
练子宁道:“辽王是最好的人选,为什么,就因为他指挥地辽东军。黄大人,耿侯怎么败的,你我都清楚,京营军纪败坏,训练松弛,战斗力不如开国之一二,如何能够抵挡燕逆的虎狼之师。也就只有辽王率领的辽东军,才是堪与燕军匹敌的精锐。让辽王为帅,一方面让他帅辽东军从北向南威胁北平,另外我朝廷大军在南线步步为营。以南线为铁砧,辽东为铁锤,粉碎燕逆。”
黄子澄道:“笑话,练大人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京营以及各地卫所还有五十万大军,只要集中这支力量,如何是燕逆能够抵挡的?再说,辽王野心勃勃,如果给他掌握天下兵马,只怕等他灭了燕逆,他就成了辽逆了。陛下,辽王切不可用。”
齐泰道:“黄大人,正因为辽王和燕逆不对付,才要让辽王为帅,这样可以让他与燕逆自相残杀,互相削弱力量。臣附议。”
朱允看手下争得不亦乐乎,他的脸色也很是沉重,他摆摆手制止了各人的发言,道:“辽王虽然是不错的人选,可惜河北山东才是平乱的主战场,辽王不可能帅师远途转战山东。此议作罢。”
朱允此言一出,黄子澄不等练子宁反对,已经躬身施礼:“陛下圣明,臣遵旨。”练子宁与齐泰对视一眼,也都不再言语。
黄子澄冷哼一声,仿佛胜利了一般,又道:“臣还是坚持原来的意见,应该让曹国公李景隆挂帅。同时命令辽王督促辽东兵马星夜南下,为国分忧。”
练子宁扑通跪在地上,道:“陛下,不可啊。曹公从无实战经验,资历尚浅,如何能担待如此重任。”朱允见他如此激动,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方孝儒道:“韩信拜将之前好像也没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