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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植听着瞿远的话,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在这个时代竟然有人能够明白这样的道理,简直是石破天惊。
赵立刻反对:“怎么能把朝廷和百姓等同在一个高度上呢?皇上和朝廷从来都在上面,皇上就是天,天地以万物为刍狗。百姓无论如何也不能站在朝廷平等的地位。”
姚善道:“那么为什么亚圣又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呢?既然都把把民放在社稷之上,为什么不能是平等的地位。”
赵一时语塞,朱植连忙出来打圆场:“为什么我要提请各位思考这个问题,是因为父皇屡次教导我天下以民为本,作为官员无时无刻都应该以万民为根本。
辽东的赋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看来如何支配自然没有问题,但可能在民众看来,却不一定正确。既然天下以民为本,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时常听听民众地意见。我建议日后从农民和商户中选出代表参加每年的预算会议。各部在提出预算应公视,然后听取民意代表的意见,这样才能体现父皇天下以民为本的教导。各位意下如何?”
朱植这番话如同一枚撼天雷在众人心中爆炸。什么民意代表,自古从来官是民地天。怎么可能官员办公事由民众来指手画脚。即使如瞿远和姚善这样经常在朱植身边深受影响的官员也一时无法理解。
赵涨红了脸道:“殿下,这,这怎么可以,与草民同堂议事,岂不是有辱斯文?”
朱植心里笑着道:“嗯,这样做仿佛有些过了,那不如这样,你们这些官老爷可以不出来,你们派出手下官吏听取民众的意见,然后将这些意见归总送到王府由郭大人统一审阅。这样就不会有辱斯文了吧?”听着朱植言语中奚落之意。
众人一同起立作揖道:“殿下息怒。卑职不敢。”
朱植“哼”了一声,道:“你们都觉得自己是官老爷是吧?我告诉你们,我们所有人都是从平民百姓中来。我的皇爷爷就是农民。没有这些平民百姓,请问各位身上衣食都是从哪来地?我来辽东第一天就跟大家讲过民为本的道理。希望各位日后切记。
杨长史你草拟一下这个命令,大概意思就是赋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民众有权知道他们交的税用在哪里。是否合理。辽东县以上城市以推举的方式推举平民百姓参议辽东各部财政预算。这个命令就叫《民众参政令》”
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情离开王府,瞿远却单独留了下来。朱植问道:“唉,云飞还有什么事吗?”
瞿远腼腆地笑笑道:“不是,刚才听殿下说的那些话,突然有点感触,所以留下来想跟殿下讨教讨教。”
正说着,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朱植一看竟然是姚善,他没等朱植说话就道:“刚才卑职一直在考虑殿下的话,有的地方想得明白可有的地方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所以特地回来讨教。”
朱植听他们这么说心里十分惊喜,以往自己一些思想都得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绕很大的弯,才能让手下这些自小饱读诗书地儒生们理解执行。
瞿远和姚善是手下难得善于思考的人,他们对新政理解得最快而且也特别愿意提出问题。朱植见二人有与自己交流的欲望,自然十分欢喜,连忙让二人坐下,问道:“二位可谓不约而同啊,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不必有隐讳。”
姚善道:“圣人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按照卑职地理解,圣人的意思是民众是愚昧和自私地,让他们知道了自然会影响官员乃至朝廷的施政,所以圣人又教导我们使民以礼,不应该让他们知道。但殿下今日所言却与圣人相违背,善实在有些不明白。”
朱植想想道:“克一问得好,圣人的确说过这样地话,但圣人的话得综合全面来考虑。圣人同样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均者不平等也,当百姓与朝廷处在不平等地位时,就导致寡,寡者独也。我们都不是圣人,一个人的思想容易犯错,必须有众人匡正。即使是父皇他身边也有大学士,给事中在帮助父皇。
所以如果把整个辽东官员看作一个整体,那就是独和寡的一面,那么辽东的百姓就是均的一面。我们的国家是由什么组成的?是由我们官员还是由天下百姓。对啊,既然是天下百姓的,就不能让圣人所患之忧出现在世上。……”
朱植和姚善、瞿远从圣人谈到天地,从天地谈到民众,不知不觉到了掌灯时分,三人谈兴不减。朱植挖空心思将他所知道人类几千年文明史的政治理想浓缩在话语中,从希腊的城邦到三皇五帝,从岳飞再到朱元璋,从理想国到乌托邦,直把二人侃得如痴如醉。
到第二天天将破晓之时,瞿远已经完全被朱植的“渊博”所迷倒,虽然以往他也感觉到朱植的思想不类常人,却从来没有如此深入地了解过。整整一晚,朱植的思想深入浅出,如同春风化雨般潜入二人的心灵。
瞿远兴奋地问道:“殿下,您说的那个乌托邦这么美好,能实现吗?”
朱植的思绪也沉浸在几千年人类对乌托邦不懈的追寻之中,口中喃喃道:“会的,人间正道,天下为公。”这句话如同黄钟大吕敲击着两人的心头。
此时正好一缕新生的朝阳透过窗棱照在朱植的身上,他的脸上散发出圣洁的光芒。瞿远眼中微微湿润,仿佛眼前这个人正是大道的化身,他一定能引领着自己走入天下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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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烈火荒原(1)
三月二十,兵部驾贴下达到辽东都司,由于之前早已经就出征事宜拿定了主意,驾贴一到,朱植立刻派出信使前往北平将作战计划通报燕王。在他看来这很正常,两路进兵如果没有配合很容易被各个击破。
朱植的意思很明显,作为弟弟对哥哥的尊重先拿出一个计划,送给朱棣审阅,如果朱棣不同意,可以给出他的作战计划,朱植到时候根据北平的计划修改就是了。他相信对于身经百战的朱棣,自然会懂得这个的意思。
铁铉的计划非常简单,辽东军从东向西北,轻骑突破科尔沁草原,寻土河折向西南,直取红鹞子山,只要把此地拿下,大宁方向的蒙古人就是一盘死棋。战役关键是双方配合的时间,如果北平军提早动手,辽东军就无法封闭蒙古人的退路;反过来北平军迟迟不能突破,辽东军又可能陷入孤军深入的困境。
六百里加急一来一回大概要八天时间,朱植利用这个时间对集结在义州三个卫进行最后的备战。为了适应草原作战,斥候部队每人配备双马;辎重部队也变成驮马;考虑到开阔地带弓箭使用量,携带箭矢加倍;另外还征调了几名商队的脚夫作为向导,这几年辽东商人与蒙古人做生意,暗地里也培养出了一大批向导。
在义州前进大营里,还有一支特殊的人马,这是辽东联号的随军商队。所谓商队就是一支劫掠者地队伍。他们带上最好的马夫牧人,等待着在草原中的牛马肥羊。商队随军出征早在征服海西时就成为了惯例,战利品四六开,辽东商号占四分。军队占六分。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着实刺激着商人们地胃口。
但辽东联号如此运作的方式,已经引来辽东儒林的流言蜚语,在儒家的政治道德中,大明地军队乃王师。怎可以以劫掠为利?他们不敢直接指责辽王,只能拿商人们出气,说是商人们带坏了辽王,商人追逐利益的天性让他们迷惑王爷,王爷应该幡然醒悟,制止商人们这种伤天害理的行为。朱植对这些舆论只是置之不理,禁止它传播只会助长这些说法。来自现代的朱植当然知道,所有舆论越压制越容易让它发芽,自然不予理睬。
尼玛率领女真独立斥候分队赶到义州,自从进入军营看到朱植之后。www;z…z…z…c…n.c…o…m更新最快。这个小妮子就一直没有断过笑脸。总是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进入军营中去接近朱植,一会商量一下斥候进军的路线,一会又要求给她找一匹“沈阳马”。朱植总是十分耐心地接待她。当然在男人出没的军营里看看尼玛的身材也是一件十分养眼的事。
三月二十九,信使带回朱棣的回信。他对朱植地计划没有任何改动,只是约定了出兵的时间,四月初一。
陪伴朱植来到义州的铁铉神情凝重地看着朱棣地回信。忧心忡忡道:“既然是燕王主动邀战,为什么对我们的作战计划没有任何改动就转回来了?难道燕王本来就没有计划吗?这个很不正常。”
朱植道:“可能是鼎石地计划四哥十分欣赏。”
铁铉还是有些担心,道:“殿下带的兵太少了,卑职觉得再把广宁中卫拉上来吧。他们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