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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佟妃接着说:“只是皇上这段时间总到咸福宫去,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我哑然,原来佟妃是来示威的,我看了看淑惠妃,淑惠妃的脸色有点难看,我笑道:“劳烦妹妹照顾皇上了。”
又东扯西聊了一会,佟妃带着三阿哥告退,淑惠妃也沉着脸回去了,在他们走出门的一瞬间,我看到,小玄烨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眼中竟有十分好奇。
“娘娘,”袭人拿着扇子替我扇风,“您刚才何必那般让着佟妃?”
我轻笑:“无所谓让不让,她也是个可怜人。”
袭人皱着眉说:“佟妃现在三千宠爱集一身,她怎么会是可怜人?倒是娘娘,进宫来这么久,皇上从来就……”说到这,袭人猛地停下,一脸惧色地看着我。
“皇上怎么了?”我问。
袭人“嗵”地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打烂这张嘴。”说着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我吓了一跳,连忙抓起她:“你干什么?”
袭人泪流满面地说:“奴婢说错话了,请娘娘责罚。”
我无力地看着她:“你连话都没说完,又错在哪了?不如你把话说完,我听完后再决定罚不罚你。”
袭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又要跪下。
“不准跪!”我大喝道,吓了袭人一跳,“把刚才的话说完,不然我现在就罚你。”
“奴婢……奴婢不敢。”袭人低下头,小声地说。
“不说?”我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不说就罚你半年俸禄。”
“不要啊娘娘,”袭人又跪在地上,“奴婢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弟,只凭着奴婢的俸禄过活,求娘娘开恩。”说罢连连磕头。
我单手抚额,无奈地说:“好了好了,起来罢,不想罚俸,就把话说完。”
袭人看着我的神色,慢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奴婢……奴婢是说,娘娘进宫来这么久,皇上一次也没来过坤宁宫,相对于有了三阿哥的佟妃,娘娘……可怜多了。”说罢不等我开口便又跪了下去。
我心中有点讶异,荣惠都做了一年皇后了,皇上一次也没来过?不会连房都没圆吧?不过依着顺治的性子,再加上他跟太后的关系,顺治痛恨多尔滚,甚至连带着恨上了当初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孝庄太后,故意冷落我这个太后强塞给他的皇后也不是不可能,静妃不就是他故意挑刺才给废了的吗?虽然这与静妃的脾气有关,但更多的,恐怕是因为静妃是多尔滚指定的人吧。我笑了笑,朝袭人说:“就这件事啊?快起来,瞧把你吓的。”
袭人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娘娘不罚奴婢了?”
我点点头:“你也是为我抱不平,我为何还要罚你?”袭人这才破涕而笑,而我的心中却很难过,我们都只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我的年代,还只是高中生吧?受着父母的宠爱,无忧无虑的上学,现在呢?看着同是孩子的袭人,看着比我还小的淑惠妃向我哭诉丈夫的薄情,看着还是孩子的佟妃带着儿子来向我这个皇后示威,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往后的几个月,顺治还是没在我的坤宁宫出现过,淑惠妃常常来向我哭诉,佟妃也时常抱着三阿哥来向我示威,袭人她们很是为我不平,劝我不该对佟妃那么和颜悦色,我只是淡淡一笑,佟妃的宠爱只能延续到明年七月,七月之后,佟妃将不会再有心情来向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示威了。这几个月来我已经完全适应了皇后的生活,不过我依然小心地控制着去见太后的次数,孝庄,这个在后世名震天下的女人,我没把握骗过她的眼睛。
5
第三章 初遇
4就这样,顺治十二年平淡而平静地过去了。
顺治十三年,大年初一的早上,宫中每一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于宫里的人来说,这是一年中难得的开心日子,按宫里的规矩,这一天,皇上皇后和后宫的嫔妃们,不论身份高低,都要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我早早地便来到了慈宁宫,小心翼翼地陪太后说话,不多时,各宫的主位嫔妃、贵人答应和阿哥格格们便纷纷到达慈宁宫。
顺治的后妃相对于他的儿孙辈算是少的,但也有我这个皇后、佟妃、淑惠妃、静妃、宁嫔、怡嫔、恪嫔、淳贵人、玉贵人、凌常在、安常在、还有五六个叫不出名的答应,大阿哥早夭,阿哥只有二阿哥福全和三阿哥玄烨,还有三个小格格,顺治子女大都早夭,尤其是女儿,亲生女儿只有一个活到成年。
这些人中最抢眼的,依然是佟妃,但我却注意到另一人——静妃,我那个脾气大得吓人的姑姑,她长得跟太后有点相像,如花的美貌竟隐隐超过佟妃,她傲然地站在那里,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任何人,眉眼间的倔强让我竟有些心疼,这样如花的年纪,便被丈夫厌恶抛弃,都说她蛮横霸道,但她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
待她们全都给太后请过安后,便分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皇上到来。等待的过程中气氛相当不轻松,没有人主动说话,只有比较受宠的佟妃时不时的与太后搭几句话,其他嫔妃不是专心地发呆就是偶尔与身后的宫人低语几句,我坐在那里昏昏欲睡,正在我马上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细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到门口,然后所有的妃嫔宫人全都起身下拜,口中齐说:“恭迎皇上。”
虽然总见宫人们跪来跪去的,但这忽拉跪一群的看起来还真壮观。
我也连忙起身拜下,低着头,眼角却偷瞄着慢慢走进来的那抹明黄,修长的腿、挺直的腰、不算瘦弱的胸膛……再往上,我的眼睛就快成逗鸡眼了,不过我没有放弃,薄厚适中的嘴唇正紧紧地抿着,挺直的鼻梁、一双好似深潭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啥咪?盯着……我??再看去,果然,眼睛的主人正微微皱着眉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连忙垂下眼帘。
“都起来吧。”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很好听,但却冷冰冰的。
“谢皇上。”我随着众人谢过恩后才站起来,再次重新打量我的丈夫——爱新觉罗福临。
顺治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肤色白晰,但不是病态的白,稍显瘦弱,脸上写着“生人勿近”,也算得上是唇红齿白了,虽然才只有十九岁,但沉稳的神情,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让人只能仰望,一双眼睛好似一泓深潭,看得深了,就会掉下去。
这就是皇帝啊!顺治,清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皇帝,一国之君的气势果然不凡。
顺治经过我身边时扫了我一眼,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点,切!我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看就不看呗,皱什么眉?一个大男人还怕看?
顺治给太后请过安后又跟太后说了些在我听来毫无营养的废话,例如说:
“皇额娘最近身体可好?”
“嗯,好,有劳皇上记挂了。”
沉默……
“皇额娘最近膳食用得可好?”
“好,皇上有心了。”
沉默……
所有人都站着一动不动地听着这母子间的废话,直到顺治说:“大家都坐下吧。”
这些妃嫔们这才分主位分席坐了,然后是更长时间的沉默,我不禁心中暗叹,这对母子间的问题果然很严重啊。
我被这种气氛压得有点喘不过来气,轻咳了一声,见引起了太后的注意,便笑着说:“皇上,皇额娘,现在距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点什么打发时间。”
我这么一说,太后也来了兴致,笑道:“好啊,皇后有什么好提议?”
“嗯……”我想了下:“不如拔河吧。让各宫的主子各自派奴才们上阵,最后取胜的,就由皇上赏件物什。”
太后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顺治也斜着眼瞄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我讪笑了两声:“如果……”
“好啊,就照皇后说的。”顺治淡淡地开口:“常喜,把去年进上来的白脂玉如意取来,做彩头。”常喜是顺治的贴身太监,长得跟来喜竟有几分相像。
我看着他好半天,才想起叫来喜去准备,这时佟妃笑着问:“皇后娘娘,不知这拔河都有什么规矩没有?”
我笑笑说:“一会啊,咱们抓阄,抓到两个相同号码的就做一组,先是小组间的初选,胜者进入复选,再用相同的办法决定对手,直至产生冠军。不过,”我看着太后:“皇额娘可不能参加了。”
太后看着我:“为何我又不能参加了?”
我笑道:“要是皇额娘也参加的话,最后的彩头一定是被皇额娘赢走了。”
太后听我这么一说笑着道:“好好好,看来皇后是怕我抢了皇上赏的彩头,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参加了罢。”
我掩嘴而笑:“儿臣与皇额娘打个赌如何?如果皇额娘能从紫禁城中找出一个人真心说皇额娘老,儿臣就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