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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哭!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大哭!
凌飞而上,他把她抱下树。“梓儿、梓儿!”他摇着她,从她茫然的视线里,察觉到不对劲。
“不要丢下我……呜呜……娘,不要丢下我……心儿会乖,你们不要丢下我……”苍白小脸上满是泪水,她紧紧抓着他的襟领,彷佛没听见他的声音。
“你清醒点,我是你相公,我带你下树了,没事了,别哭了,我们在地上了……”战场男儿顿时乱了阵脚,不知该怎么让她停止哭泣,李默寒用力抱紧她,不断在她耳边安抚、哄着。
“将……将军爷……”金梓逐渐清醒过来,她用力的抱住他,然后晕过去。
“梓儿!”李默寒大吼一声,生平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他到底在闹什么脾气、要什么别扭,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为什么刻意吓她,让她害怕成这个样子!
“夫人在树上哭喊,不管我们怎么叫,夫人都不理;我们架长梯想上去接夫人下来,谁知夫人不断的挥手抗拒,怎么也不让人靠近;我发现夫人的情绪愈来愈激动,才去找将军求助……”
看过大夫的金梓,闭目躺在床上,她的脸上毫无血色,眉头紧蹙,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大夫,她如何?”李默寒一刻也没离开过床边半步。
“受了惊,我开个方子让夫人宁神,让夫人好好休息便可。”大夫将开好的药方子交给武总管。
“她多久会醒来?”李默寒替她盖好暖被。
“一个时辰,也或许两个时辰,李将军,夫人发生什么事,为何会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这一问,可真是问到大伙的心坎处了。
要说,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去自己吓自己?
下人透露,说是亲眼见到将军大人把夫人晾在树梢上,这害夫人受惊的罪魁祸首呼之欲出,指责的眼神纷纷指向那位欺负夫人的将军身上。
“李将军,别再让夫人受到刺激,对身子不好。”欠下身,大夫让武总管送出去。
李默寒脸色晦暗,两拳紧握。
“将军,你干嘛一脸不悦,人家大夫又没说错,要不是你,夫人也不会这样……”厉眼扫来,石无拓识时务的退到安全范围,门边。
让人说一下也不行,明明就是他的错嘛!
“统统滚出去!”将军发怒了!
一声令下,所有仆役全闪了出去,只留不想走却又不能走的石无拓。“将军,那方才谈论到一半的计画……”
“我现在没心思,过些天再说。”他是火冒三丈,却是因为自己的行为。
石无拓瞪大了眼,不是待会儿,而是过些天?
叛军赤隆多朗派的暗杀杀手都准备要埋伏入宫了,这将军老爷还说过些天再谈?
“你还不走!”
走走走,哪敢不走,将军是自己顶头上的官,他说滚,自己都得听话用滚的出去,讲走,客气了。
“慢着!”
石无拓翻白眼,将军大老爷又有啥事啦!
“跟武总管说一声,要他命人多搬几个暖炉进来。”记得金梓老说这屋里冷,“还有,要他交代膳房多做点补身子的药膳……”
半刻后,石无拓笑脸吟吟地离开。
夫人不讨将军喜的谣言在府里传得天花乱坠,但他看来,事情却完全相反。
身为下属的他,有必要为长官端正视听,这歌功颂德,向来是他这张嘴巴最擅长做的事。
黑暗里,她想伸手抓住前方熟悉的身子,可她构不着,也喊不出声,一道道凄厉的声音却不断流进她耳里,奶娘的惨叫、翠姐姐的哭喊、王伯伯的哀号、娘的泣啼、爹的嘶吼……
不想听,她却阻止不了。
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下?留下来只会听见一声声胆战心惊的叫喊,她不要留下!
娘!
金梓从昏迷中吓醒,整个人猛然从床上坐起。
“梓儿?”
梓儿?
在叫她吗?恍惚中,她循着那声低沉好听的嗓音望去,见到充满忧心的面孔,心口一酸。
“梓儿,你怎么了?”见她欲哭的表情,他紧张的捧起她的脸蛋。
将军爷的声音好暖呀!让她忍不住想落泪。“将军爷……”
她喃喃唤了一声,不顾一切的投入那副宽阔胸膛里,抱着他放声哭喊。“将军爷,我是心儿,我想起来了,我是心儿……娘丢下我……大家都不在了……我怎么可以忘了这事儿……”
她的泣声让他揪心,她的乱语让他心惊,就怕她被吓傻了。“什么心儿,你是我的妻子金梓,我的梓儿!清醒点!”李默寒摇着她。
“我的梓儿”四个字,打醒了金梓的神志,她从回忆中回神,想起自己在将军府,想起讨厌的将军爷把自己扔在树上。
止了哭泣,声音仍哽咽,不断打着嗝。“将……将军……爷……”瞧她,连简单的三个字都说不好。“你……刚刚说,我是你的……什么?”
不再出现怪言怪语,李默寒松了口气,坐在床沿,揽着这频频吸气打嗝的小女人。
“你刚刚叫我梓儿,可以再叫我一声吗?”他说她是他的梓儿,这是自己嫁给他之后,所听过最好听的话。
“梓儿。”他依了她。
金梓满足的闭了眼,吸足了气。她是梓儿,不再是心儿。
“对不起。”
她眨眨湿润的双眼,方才,有人出声吗?
“我为上午那件事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害怕坐在树上,对不起。”
金梓坐挺下身,讶异眼前这个高高在上、呼风唤雨惯了的男人,居然会吐出这三个字。
她没看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后悔。
难得,她占了上风。“那,以后将军爷不会再动不动吓我了吧?”
“不会。”
“也不会动不动吼我。”
“不会。”
“更不会一生气就砍我脑袋吧!”
“我从没有说过会砍你脑袋。”李默寒眼底的愧疚变淡了,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金梓点点头,这好像是耶!
“那……将军爷以后可不可以温柔一点?我是你妻子嘛!多少说点好听的话来哄哄我,别每次都绷着张脸说话,多吓人;还有,将军爷应该学学银妹妹的夫婿,他对银妹妹可好了,什么都依她……”
得寸进尺的继续要求,男人的毫无反应终于引起她的注意,这一抬眼,才发现他变脸了!
糟,不知不觉她得意忘形起来,劈哩啪啦把满腹牢骚一泄而出,会不会又惹的他勃怒?“算了,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金梓声音细若蚊蚋,下一瞬间,她“啊”了一声,双手环住将她抱起的男人颈部。“将军爷,你要抱我上哪?”
“别说你昏睡了这么久,肚子还不饿,我已命人做好晚膳,随时等你醒来可以用。”他交代外头去把吃的东西加热,送进房里。
“等等,将军爷,您不先换件衣服吗?”一见李默寒任她泪水弄绉、弄糊的领口,她想起自己的失态。
“无所谓。”比起一件衣服,他在意的是这女人在恐惧什么。
金梓任他抱着入厅里用膳,之后又由他喂药,替她的手指上药,最后抱着她上床杨,还替她将屋里弄得暖呼暖呼。
今晚的将军爷,让她好喜欢呀!
她不像以前那样怕将军爷了,或许真让莫修少爷说对,发现他的好后,自己便会喜欢上他。
“将军爷。”这一晚,是金梓第一次主动滚进李默寒的怀里,将她的螓首贴上他的胸膛,她轻轻叹息,满足地偎在他怀里。
软绵绵的声音让他的眼神不自觉放柔,有一下、没一下抚顺着她散在他胸前的柔顺发丝。
“我想找天出趟远门,行吗?”
“想去哪里?”难得他的声音充满了宠溺之情。
凭印象,她想起了四个字。“杨柳绣庄。”
杨柳绣庄坐落在两个山谷间,几十年前,谁不知道这首屈一指的顶级丝线,就是出于杨柳绣庄的金蚕丝。
金蚕丝不需染色,本就透着金黄光泽,韧性强,冬暖夏凉,不怕蛀蚀,不易毁坏,最令人称奇的是,绣庄之宝金蚕宝衣穿在身上,不但百病不侵,还可强身益寿。
可惜一场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令杨柳绣庄上下一百余人全数死亡,金蚕的养殖法失传,金蚕宝衣也下落不明。
李默寒不知道金梓为什么想去杨柳绣庄,但他隔天即为她打理好一切,甚至还向人探知有关杨柳绣庄的背景。
这些民间地方事,以前他从不过问,难怪石无拓又在大惊小怪了。
“将军,你真要陪夫人外出,那……我们的事儿怎么办?”他好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