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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苍邑城停“留的期间,他从城中老百姓口中听闻在城外西郊的苍邑山里有个”狂风寨“,寨里的山贼无法无天,只要遇着他们,非但财物被洗劫一空,有时还会被杀、被掳,稍具姿色的女子,则会被他们捉回山寨享乐。所以除非必要,不然他们绝不会西行,若真要西行,那也必定绕个好大的远路,宁愿多花点时间,也不愿不幸去遇上他们。
独孤青当时听了只觉一股莫名的热血涌上,想去会会那群山贼,看看他们有什么本领,于是便只身前往苍邑山。
到了山下,却正好见到有人在打斗,一群绿衣壮汉持刀对付几名红衣男子。看清民政部后,他明白了那几个红衣男子是行经此地的镖师,而那群绿衣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狂风寨的山贼。
他不说二话地上前去帮忙,很快就击退了那群山贼,他当时认为狂风寨也不过尔尔;待那些镖师向他道谢后离去,他便上山打算挑了狂风寨。
山上途中,一道黑影如狂风般向他袭来,独孤青不由分说便和那人打了起来。对方强劲的功力让他感到讶异,他不敢分心,使出所有的看家本领,专神应付。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分上下。
过了上百招,对方已渐露败象,独孤青正想乘胜追击,却不慎踩到松动的土石,他连忙移稳住身体,然就在那松懈的一瞬间,对方锐利的刀尖已刺进他的左肩。
当他想还击时,却发现自己左半边已不能动;刀上有毒的念头才一闪逝,他便昏厥过去。
后来,他才知道那名黑衣人原来就是狂风寨的寨主叶训,而自己之所以没死,是因为叶训解了他的毒。
但叶训会这么做,并不是良心发现放过了独孤青,而是想慢慢地折磨他。
叶训并没有让他饿着,每天定凖备好三餐让他吃,只是每天中午过后,他就会到牢房里拿起鞭子,狠狠地鞭挞独孤青,日复一日,让他身上的伤永无痊愈的一天,也教他无法轻易地死去。
那时的独孤青心中只塞得下两件事,一是对叶训的仇恨,另一件则是那日对柴可人许下的承认。
无论如何,他都得再见她一面!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执着。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看守独孤青的人见他病奄奄的,一点威胁也没有,所以就渐渐放松了戒备,夜里睡得呼声连连。独孤青看凖了时机,轻而易举地解开了牢门的锁,而那名看守的人也在睡梦中丢掉了性命。
悄悄地离开牢房后,他先躲在暗处,观察寨里的情况,知道除了守夜的人之外,其它人早已入睡。于是,待五更将过,守夜的人精神最松散之时,他一把火烧了厨房,厨房燃起熊熊大火一下子就延烧到了其它房舍,没一会儿叫喊声四起,独孤青便趁乱逃出了狂风寨。
第四章
“那后来呢?你身上的伤……”柴可人担忧地问。
见她为他如此挂心,独孤青心头顿时一暖,他笑着安慰:“没事的。在我逃出了狂风寨后,我又奔了一段路,不知不觉就昏倒在路旁,幸好被路过的人所救。”
是呀,如果他有事的话,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她面前呢?柴可人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救我的那个人叫叶非尘,正好懂得医术,我这一身的伤就是让他给医好的。后来我们俩还结拜为异母兄弟。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因为大哥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由于他年纪小于叶非尘,所以他为弟,叶非尘为兄。
“可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吗?”
对于她的请求,他无法拒绝。独孤青慢慢地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那布满丑陋伤疤的身体。
柴可人倒抽了一口气,心疼地轻抚着那一道道疤痕。而每触摸一下,独孤青的身体就越显殭硬。
“是不是很痛?”她问。
独孤青摇头。
“可你的表情看起来好象很痛苦。”
独孤青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他的表情之所以看起来痛苦并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她的手……
“我想亲你。”他沙哑地请求着。
柴可人只觉脸上正冒着热气,望进那深邃多情的双眼,她渐渐迷失了自己,眼眸微敛,迎接他落下的唇……
这夜,绛香楼的灯熄了,而独孤青没有离开。
饭厅中,柴浪再度以专注的眼神看着柴可人,这使得同桌的柴洹一对眼珠子来来回回地在他们身上打转。
柴洹在家排行第二,大多时间都不在梅州,负责巡视柴家商行各个分行,也顺道游山玩水。离家三个月,今天再回来,却见到了不同以往的怪异气氛。大哥猛盯着小妹,而小妹则是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着饭,表情是带着绚丽的光彩。
他纳闷地扒了口饭,但却更加困扰,因为今天的饭菜没有特别好吃啊,但小妹却吃得一脸的幸福……
“咳!咳咳……”柴可人突然被饭粒呛到,难受地咳着,柴浪立刻递了杯茶给她,一手则轻拍打着她的背。
“想什么想到出神?”待她停止咳嗽后,他问。
柴可人睁着无辜的大眼摇摇头。
“是吗?”见她有意隐瞒,柴浪也不再追问,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然在一旁的柴洹却发现了一件事,就是柴浪平静的眸光改变了,似有一种风暴在那之中产生……
琴音流畅地穿梭在柴家的后花园,十只纤指弹出了主人心中的欢喜愉悦。
只是那种心情却无法引起共鸣,暗处里,有一人正蹙眉聆听。
就在曲子正激昂之时,刺耳“铮”的一声,伴随着痛叫声响起。
“可人!”独孤青立即从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上跃下。
他紧张地进入亭子,来到柴可人身边,握着她的手腕,看着鲜红的血液从那细微的伤口中渗出,他赶忙撕下自己衣服的一块布,将她受伤的指头包扎起来。
“原来你在呀。”柴可人脸上满是笑意。
“受了伤你还笑得出来?”
“和你身上的伤比起来,我这点小伤哪算得了什么。”
独孤青叹了口气,从一旁抓了张椅子坐在她身边,“这怎么可以拿来相提并论。”
“为什么不行呢?”
“总之,你是我所喜欢的人,我不希望看见你受到任何伤害,就算只是这一点小小的伤口。”独孤青手抚着她的脸,温柔地道。
柴可人笑逐颜开。
四目相望,两人眼眸中荡漾着浓情蜜意……
“相聚不过数日,今天起咱们要暂别一阵子了。”独孤青道。
她一愣,“为什么?”
“我要回家请人来向你的家人提亲。”见那张娇容霎时染成一片嫣红,他不禁爱怜地轻啄了下她微烫的脸颊。
柔蜜的气氛尚不及蔓延,便被一道冰冷的声音给冻结——
“不必了!”
柴可人讶异地转头看向出声处,“大哥?”
柴浪神色阴晦地从隐身的地方踏出,狠厉的目光直射独孤青。
“大哥……”柴可人被他此刻的表情吓住。自小到大,她从没在大哥脸上见过如此阴沉的神情。
独孤青听她唤那人为大哥,便已知道此人是梅州首富——柴浪。
“在下独孤青,拜见柴爷。”他躬身行礼,跟着梅州的人这样叫他。
“你若真懂得何谓‘礼’,又怎么会出现在柴家的后花园?”柴浪冷声道。
“啊……”独孤青心头一惊,“当时在下一时情急,才会……”
“你早已藏身在树上,这一点已形同窃贼,和情急与否,又有什么关联?”
“这……”独孤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回答。若是平日,他早有适当的话来应付,应付不过,最多是施展第三十六计,先跑再说!
但现在可不行了。因为在他面前这人是柴可人的大哥,关系着两人未来的重要人物,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他,所以一开口说话就变得和平常的潇洒自若不同,十分地拘谨,这也使得他脑子一下子难以运转。
“大哥,他是我朋友。”
柴可人这么说本是要缓和柴浪对独孤青的敌意,但没想到柴浪竟然接口——
“只是朋友吗?小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大哥,你是说我们刚……才……”本来要说的话,渐渐地消失在她口中。
柴可人本以为柴浪说的是适才两人私定终身的事,只是当她对上那双洞悉一切的精明目光,她知道,事情曝光了……
“大哥,你怎么晓得的?”柴可人微红着脸问。
“你的颈项上有清楚的痕迹。”
闻言,她立刻伸手覆住自己的右颈。她心想,定是大哥在为她拍背顺气时,被他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