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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绛香楼。”独孤残生柔声道。
她感到喉头发紧,“为什么?”
独孤残生抚着她的发,眼里载满了对她的情意,“因为我想你。”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一种让她心醉的迷咒。
只为了想她,竟将柴家后花园及她所住的绛香楼仿造在挂月岛上。这背后的心血及思念,岂是简短五个字所能比拟。
“你怎么……”泪水簌簌地滑落。
独孤残生吻上她的眼,“别哭……”
她仍旧泪流不止,独孤残生怜惜地吻上她的唇,四片唇瓣瞬间胶着,燃起熊熊情欲,无竟平息的两人,任由纱帐内烈火蔓延……
手掌爱极地来回抚着她滑嫩的裸背,触感之美教他无法停手。柴可人娇弱地贴伏在那壮阔的身躯上,感受着肌肤相贴的亲密,及彼此活跃的心跳。
适才的欢爱曾让她激动得一度昏厥,幸好她很快就醒来,但仍吓得独孤残生不知所措。
她的手拂过他的胸膛、腹部,双眉渐渐聚拢……
“多了好多伤痕……”她心拧紧,手指停在肩上一道细长的痕迹。
“那个……你大哥留下的。”
她讶异地抬起头,盯着他。
大哥何时伤了他?她记得以前没在他身上见过这道伤。
“两年前,我去了梅州。”他将她的头压下,好灵动的眼睛实在无法教他专心说话,“向你的家人报丧。”
他还记得当年出现在柴府时,许多仆人见到他的模样皆吓得站在一旁不敢靠近,而柴浪则先是一愣,随即狂怒,要他将可人交出来。在他说出她的死讯后,柴浪整个人像疯了似的,拔起了壁上的长剑,发狂砍杀他……
“唉……”柴可人叹道,以大哥疼她的程度,当时想必是气疯了,“下手太重了。”
他轻笑了声,“若不是那时我的武功大有进步,早就死在你大哥手里了。”
柴可人忽然想到一点,“这回你们过了几招?”
“三十招。后来是你二哥见我撑不住了,才出面阻止打斗。”其实他也没数,是在一旁的柴洹在事后告诉他的。
她抚着那道剑伤,许久之后才道:“对不起……”
他抬起她的头,专注地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说?”
“若是我曾回家去,你就不会因此而受伤了。”
他凝视着她好久,目光中没有丝毫怪罪之意。
“为何不回家?”
“我忘了……况且,想不到回去的理由。”
是因为有叶非尘陪在你身边?他想这么问,却发觉这句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不,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不想说出口!因为他想念这种两人相处的亲密感觉,极度渴望能持续下去。
“你两位兄长得知你的死,几乎伤心欲绝。”
“嗯……”她红了眼眶。
“嘘……别哭。”他再度压下她的头,温柔地安抚着她,口中继续道:“我在柴府养伤期间,时常到咱们俩相遇的花园走动,坐在你的房里,回忆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有一天,我在花园的亭子里见到你大哥,他静静地坐在你抚琴所坐的位子上,我想……他是在想你。那时,我突然惊觉,当我离开柴府回到岛上后,我该怎么办?这个岛上……没有你的任何东西,我无法像你大哥一样,想你的时候,就可以到曾经有你的地方思念你……”
“所以,你就在这里造了一个同样的庭院,同样的楼阁。”
“其实我一开始的想法很自私,想将它们全数搬移到岛上来。不过,你大哥怎么肯。”他笑了笑,“后来就听从你二哥的意见,请人打造出相同的东西、做出相同的景物。”
柴可人紧抱着他,心中的那份感动已不是言语所能表达。
两人之间静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手触及一道由他左胸切向右腹的狰狞疤痕,她看到他胸前一震。
“那个……是拜叶训所赐。”独孤残生的声音有些僵硬。
“我知道。”
他微愣。
柴可人吻住它,“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她的声音哽咽着,“那时,我醒来后,好不容易爬到悬崖上,却……看见你被他砍了一刀……流了好多血……最后……掉下悬崖……”
他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呼出,收紧手臂,将她牢密地锁在怀中。
“听索情说,当初你漂回岛上时,伤重得几乎快没命了……”她手掌贴着他疤痕错乱的右颊,感到他面部一僵,接着慢慢放松,只是神色间因回忆及仇恨而有一股散不去的冷淡,“我爱你,我真的好想你!”
哽咽的爱语硬生生地刻入他的意识,一股强烈的喜悦如旋风般地将他卷入。
两人当初虽然深深相爱着,但谁也没有将心中的爱意如此明白地说出,因为不需开口,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情意。而他怎么也没想到那简短的几个字由她口中说出时,竟会带给他这般剧烈的震荡。
“可人……天哪。”他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对他的爱意汹涌而上,“你为什么总是有办法教我爱你爱得越来越深,难以抑制……”
两人互诉着爱语,紧紧相拥。心灵上的契合,远比适才的温存更教他们迷醉,宛如一池不见底的湖水,令他们心甘情愿地深深沉溺在其中……
这一日无风无阳,天气有着轻微的阴沉。
九霄厅里,独孤残生听取众人报告着出击海贼事宜的进度。
“大船已经检修完毕,随时可以出海。”
“船上需要用到的物品、水粮已经备齐。”
“最近一次的海贼行动,就遇十二天前袭击咱们岛上的渔船,目前仍在调查他们的行踪。”
厅下的人一个个接着报告自已负责的工作,等所有事情做完讨论及总结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当众人退出九霄厅时,一名青衣人走了进来。
在挂月岛上,穿着青衣之人只有八位,而这八个人皆为随侍岛主的护卫,包括左琦在内。
“曹晏,有消息吗?”
“禀岛主——”曹晏心想,接下来要说的事实在不太妙,“据说五天前,有人搭上了二当家的船。”
“五天前?”
“是的。”
“是叶非尘吗?”
“据看过的人描述,那人应是叶非尘没错。”
独孤残生沉下了脸。
“那么,人呢?”
“嗯……人……”曹晏支吾着。
“说!”
“是。”他吞了吞口水,“每天早上,二当家会在船上备妥美酒佳肴,然后才把船驶出码头……”
“我问人呢?!”
“人……也在船上。”曹晏相信二当家的皮得拉紧点了,“二当家每天早上载着他出海,下午又回到码头,嗯……接着,就带着他……游览附近的山水名胜……”
独孤残生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更是铁青得吓人。
“索情,你好样的!”他咬着牙,眸中射出了怒火,“竟然跟我玩这种把戏,你有本事就别回来,不然——”
独孤残生握紧了双拳,发出一连串的声响。传入曹晏耳中,却像是听到了索情骨头碎裂的声音……
第九章
“唷!”
茫茫大海中的一处,响起了一声怪叫。
索情缩了缩肩头,视线左右不定地瞄着。
“怎么了?”依旧穿着蓝衫的叶非尘饮了口醇酒,看着他莫名的举动。
索情干笑了声。
“没什么,只是背脊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叶非尘瞥了他一眼,淡笑,“他大概知道我已经来了。”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独孤残生。
独孤残生为了将索情驱出自己的视线,便命令他在挂月岛与中原陆地之间,做起渡船的工作。但是由于来往两地之间的人皆是岛上的居民,鲜少有人胆敢坐上二当家亲自掌舵的船,至于逼不得已乘上的人,也只是害怕地瞪大双眼,注意着船只航行的方向,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载住不知名的地方,气得索情只想翻船。
在大感无趣余,他索性把船停在对岸码头,四处游荡乐逍遥,并通知码头上的人,若有人问起去挂月岛的事,就叫那人来找他。因为他想知在独孤残生之前,先会会那位在江湖上颇负盛名的“落林大夫”叶非尘。
索情闻言万分赞同地点头。“他也不想想是谁在为他制造机会。”
没回岛上,不代表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人这几天能和爱妻卿卿我我的,还不是因为他故意拖延时间,没将叶非尘带回岛上去,多给他们一些日子去培养感情——
当然,他承认自己也有恶意捋虎须的意图。
“他会好好答谢你。”
背脊又是一阵寒意,索情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