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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云摸出一块怀表来看了看时间,这是盛宣怀昨夜送给沈从云的礼物。
呼啦一下,五十名学员快速的散开,忙碌开了。时间仅仅过了钟,干净的甲板上五十名收拾利索的学员,整齐的站在沈从云面前。不用说,这些学员在天津武备学堂没白呆。
“很好,都是好样的。回头你们自己推选临时的一正一副的队长出来,在路上就由队长们负责指挥每天的操练和行军。每日操练,是我订下的第一条纪律,每一个人都必须服从。今天是第一天,现在开始选队长。”
轮船渐渐的驶向大海的深处,海面上的波涛渐渐的显示出威力来了。沈从云不晕车,不晕飞机,不等于他不晕船。看似平静的大海,实际上总是有波浪在起伏,第一次乘坐这个时代的货轮的沈从云,没多久就抗不住了,赶紧领着盛小七回到自己的船舱里,沈从云捧着预备好的痰盂,吐的个一塌糊涂。盛小七倒是不晕船,在一边不住的给沈从云拍着背。
整整一天,沈从云只是喝了点水而已,开始的时候还尝试着吃一点东西,结果吃多少吐多少,接下来就知道在适应晕船前放弃吃食物了。
第二天一大早,饿的脸色苍白的沈从云,依旧出现在驾驶舱外
上,脸色苍白,静静的看着前面甲板上学员们和护卫伍在操练。
李耀祖他们十几个,都是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这一番操练下来,很快就成了害群之马。新任队长余震和副队长赵星龙二人商量了一下,又赵星龙领着李耀祖他们,单独接受队列训练,其他人有余震领着进行每天的操练。
李耀祖他们这一下可算是遭了罪了,学员们在学堂里,队列训练的教官是一个退役的德国军人,完全是按照德国军队的习惯来折腾学员,一个正步走的站立姿势保持的,一站就是半小时。赵星龙也以身作则摆了个正步走的姿势站着,李耀祖他们也只好跟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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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李耀祖摸到沈从云那里诉苦,结果给沈从云一通臭骂,最后来上一句“不想干就滚蛋。”
李耀祖灰溜溜的回去了,次日一早沈从云出现在高出的船舷前时,下面依旧是一片口号声,一、二、三、四。
轮船在大海上整整走了十天,总算是到了广州,沈从云从第三天开始就不怎么吐了,基本适应了在海上的航行,说明身体素质还是过得去的。
整整十天,这让沈从云非常的怀念飞机,从天津到广州不过两个多小时而已。就算是有铁路,坐火车有个三四天的,也就到地方了。
“铁路!真的需要一条铁路啊!”沈从云走下轮船时,这个愿望变得越发的强烈了。
慢慢的走出码头时,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喊:“来的可是沈从云沈大人?”沈从云顺着声音看过去,之间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手上拎着一根文明棍,穿着长袍马褂,带着小瓜皮帽,领着两个随从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文明棍是西方人喜欢用的玩意,这个精瘦的中国男子,一身中国打扮偏偏拿着文明棍,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可是从这个人的表情上来看,人家感觉良好,一点都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一派我行我素的作风。
“正是在下!阁下是?”沈从云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这位老兄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言语神态间自然客气的很。
“在下辜鸿铭!现为张督跟前幕僚,见过沈大人!”
又是一个历史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精通英、法、德、拉丁、希腊等九种语言,博士学位就拿了13个,倒着读英文报纸嘲笑英国人,说。:化,第一个将《论语》《中庸》翻译成英语德语流传到西方,与列夫、托尔斯泰书信往来,给日本首相上过孔学课,被印度的“圣雄”甘地成为“最尊贵的中国人”。
辜鸿铭学贯中西,却偏偏是个保守派,他喜欢痛骂西方人,而且都骂在点子上,很多西方人崇信辜鸿铭的学问和智慧到了痴迷的程度,这么一位超级变态的BOOS站在沈从云。:。子都不敢拿。
“原来是辜先生,晚辈有礼了。”沈从云依足了后进的礼数,客气的拱手长揖。
“呵呵,客气了。世人都说沈子归是竖子狂生,还传出了一个疯子的外号,我看不然。可见留言之以讹传讹,不足信也。”辜鸿铭很满意沈从云的态度,笑了笑很不客气的就受了沈从云的晚辈礼,惊的身边的一干人,个个都拿敬仰的目光看着辜鸿铭,其实就盛小七和李耀祖他们,如何晓得辜鸿铭是哪路神仙啊,不过是见沈从云如此恭敬,自然也都跟着敬仰罢了。
沈从云心中暗暗苦笑道:“我就算再狂,在您老人家跟前,我也要有狂的本钱啊,你头上顶着13个博士学位呢,我就一学士,>;:了。”
“惭愧惭愧,从云以往行事鲁莽了。”
“别客气了,跟我走吧,张大人正等着见你呢。本来不该我来接你的,不过听说你是从西洋回来的,中法再次开战以来你沈子归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两,于是便向张大人讨了这个差事。呵呵,想见识一下当今最富盛名的青年俊杰啊。”
第三十五章 绍兴师爷
辜先生还是先走一步好了,在下还有一些手下,我得们。”沈从云可不敢和辜鸿铭废话太多,不然谈起西方的事情来,搞不好就要露底的。
辜鸿铭没想到沈从云有这么一说,不由的一愣道:“怎么?还要等什么手下?”
沈从云笑道:“请看!”
出了码头,余震立刻指挥学员们开始整队,这也是沈从云要求的。学员们列队前进,一个一个都显得非常的安静,看着这些学员沈从云也颇为满意,可是学员们穿着清军服装的样子,沈从云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味道。
沈从云扭头叫来盛小七道:“去给我几个洋裁缝来。”
学员们由前来迎接的人领着去安顿了,沈从云这才回头朝辜鸿铭笑道:“辜先生,请!”
两顶轿子赶紧过来,沈从云见了轿子就皱眉头,在船上已经关了十天了,还要关在轿子里。沈从云摇摇头道:“辜先生,我还是走着去好了,坐不惯这玩意,里面憋闷的慌。”
辜鸿铭一副意料之中的微笑,轻轻的拍了拍巴掌,一辆马车啼啼塔塔的跑了过来,这是一辆洋马车。
“请吧,沈大人。”
这老夫子还真不简单啊?还搞了两手准备,看来这是铁了心要给我也上一上课了。我得留神,辜鸿铭可是做大学问的,别给他问出什么不对来。
“辜先生请!”沈从云不敢居先,往边上一站,手一伸。
辜鸿铭也不客气。先上了马车。等沈从云也钻进来后,轻声对前面道:“走!”
沈从云的运气不错,辜鸿铭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对沈从云过去地事情没有表现出过多地关心,大致的问了几句,最后感慨了一声“南洋华人虽富,却没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作为后盾,每每受人宰割无还手之力也。”
这话让沈从云想起了历史上印尼地一系列排华运动,心中不由微微一阵酸楚。默默的低下头没再说话,辜鸿铭似乎也没有继续聊天的情绪,闭上眼睛靠着养神。
两广总督衙门无疑是一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所在,1865第二次鸦片战争,两广总督叶铭琛不思抵抗,让英法联军给抓了俘虏,最后客死他乡不说,就连两广总督衙门里存放的档案。都让联军给席卷一空,如今这些档案还存放在英国国家档案馆内。
外表上看起来张之洞无疑是一个非常有气度的人,沈从云在书房里见到张之洞地时候,张之洞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面貌忠实的青年。
“子归啊。久闻大名,今日终得一见也。不愧是青年才俊啊!可惜朝廷下了庭喻,本官要道湖广总督任上,深感遗憾啊。”张之洞说话很客气,没有出去接是自持身份,这点也并不过分。
“香帅过奖了!从云不过运气好,得以为朝廷办了点事情而已。”沈从云在张之洞面前可不敢托大,语气神态甚是恭敬。
“呵呵,李合肥说你是竖子狂生,我看不然啊。当初一介白丁面对李鸿章敢直言不讳,此为读书人之风骨也,他李合肥气量不足,摔了你一个屁股墩。想起来,当年本官在朝中为官时,也是屡屡上书,陈言时弊。”张之洞拿自己和沈从云比,沈从云可不敢比,连忙笑道:“从云如何比得香帅。李中堂对从云有知遇之恩,从云没齿不忘。”
沈从云言下之意,张之洞你就别说李鸿章如何了,要说也别在我面前说。
张之洞楞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好你个沈子归,左大人曾数次来信,对你赞许又加,中法和谈一事,左大人还专门发电报请本官联名保举你为谈判主使。”
提到左宗棠,沈从云连忙举手朝东边拱手道:“左大人之气度,从云一向是非常敬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