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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把门吹开。一道寒风钻进来,阴森森的夜晚就在外头,天空中没有半点月光。密密麻麻的星星不满了整个天空。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啊。老天爷咋这么不帮衬?”冯国璋一声叹息,段瑞已经站起身来。整了整军装道:“就这么定了吧,我连夜出发。二位兄长放心,只要我在佳木斯一天,就一定守住。”
牡丹江,齐成功的指挥所外,望着漫天地星光,一脸文弱的齐成
默的面朝着东边,独自站在黑夜中。
两日来艰苦的阻击,让齐成功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痛惜地同时,更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自豪。孙浩团的表现,更是让齐成功脸上光彩无比。整整36个小时,面对俄军几倍的兵力,硬是一步不肯后退,官,几乎换了一遍,危机时刻怀揣集束手榴弹扑向敌群者,比比皆是。
黑夜中一支担架队,悄悄地从前方不远处走过,从这里过去三百米不到,就是战地医院。
齐成功不由的迈步朝医院的方向走来,因为想起孙道公也受了重伤,当时知道情况的时候,战局正惨烈地继续进行中,没来得及看看。
刚刚踏进大院子,院子里整齐的摆放的盖着白布地一排一排尸体,立刻让齐成功停下了脚步。
一个胳膊上吊着绑带地军官,一下就进入了齐成功地视线内。
“孙浩!”齐成功喊了一声,正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抽烟地孙浩,立刻站了起来,看清楚是师长大人后,立刻小跑过来。
“敬礼!”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呆着做啥?”齐成功很想表现的和善一点,可是看着一脸硝烟未洗的孙浩,脸色不由的便凝重了起来。
孙浩悄然的回头往了往手术室里面的灯火,低声道:“我们团长在里面抢救,已经推进去四个小时了。”
齐成功的脸色不由的越发的凝重,孙道公是他一手从老部队要来的,今天白天战斗激烈的时候,应妙才的手臂叫老毛子骑兵劈下来的时候,二营的阵地要不是孙浩带预备队及时增援,就守不住了。久攻不下的老毛子恼羞成怒,不顾阵地上还有自己的骑兵,用重炮进行无差别轰击,一发炮弹落到孙道公身体五米之外。
手术室的门悄悄的打开了,出来一个满脸疲惫的洋鬼子医生。
“医生,情况怎么样?”齐成功一个大步上前,关切的问。
“手术很成功,从他身上取出了16块弹片。他的伤势太重了,能不能挺48小时,就得看他的意志力了。其他的,只有上帝知道了。”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么?”孙浩不由着急的问,
“可以,现在还在深度麻醉中。”
一群医护人员推着孙道公出来,两人上去,孙道公闭着眼睛,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看病人就要进特护病房,护士回头拦住两人道:“你们不能进去,免得伤者伤口感染。”
这是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重外伤者能不能活下去,更多真的是要看个人的意志力和老天爷了。
护士的话,两人不敢不听,一起停下。这是院子那头一阵轻轻的吵闹声传来:“你怎么不听话啊?乱跑什么?”
“小护士,我求你了,就让我去看我们团长一眼。”这声音熟悉的很,孙浩听了不由失声道:“政委。”
由警卫员搀扶着的应妙才,一条袖管空落落地飘着。听见孙浩的声音,不由的一阵激动,举目看来,发现齐成功时,立刻一手推开警卫员,挺直了胸膛举手敬礼道:“师座!”
应妙才是政工人员的出身,有政训部的背景,平时看起来带着厚厚镜片的眼镜,一个非常文弱的人。没想到啊。就是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上了战场就敢端着刺刀和人高马大的老毛子拼命。齐成功看着应妙才苍白的脸,喉咙剧烈地蠕动几下,心里不禁一酸。
11师有这样的官兵。这仗何愁不胜?
“我命令,都回去休息吧!医院里有医生和护士呢,都给我好好的养伤,养好了我还指望你们重新上战场杀敌立功。”齐成功说着眼角不由的模糊了。飞快地扭过头去。
…………………………
蒋怡鼎有点上火了,一个军整整打了一天,居然没能突破丹东守军的外围阵地。劈头盖脸的将担任主攻的师长一顿臭骂,回过头来就接到军部发来地电报。
“俄军主力约十万人。已经向你部逼近,速速后退组织防御,勿使俄军打通中朝通道。第一军已经奉命向你处靠拢。望你部稍作后退。死死黏住俄军主力。不使逃脱。”
蒋怡鼎吸了一口凉气,放下电话冲到地图跟前。看清楚电报上俄军所处的方位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按照目前的部署态势,一旦俄军主力逼近,完全有可能反包围。
怎么办?丹东一线在没有建筑和夜战工事地情况下,绝对是易守难攻,也正因为这一点军区战前的作战计划,才放了个第四军和宋庆他们来打丹东,现在倒好了,丹东没快速拿下不说,还要面对俄军局部优势兵力的反扑。退过鸭绿江更是不能考虑地问题,真地退过去,就等于把北面地出路让给俄军了,俄军随时可能冒险北上,到时候不要别人枪毙,自己自杀得了。蒋怡鼎想了一会,有了主意。不过需要宋庆和徐邦道的配合,于是立刻派人请宋庆和徐邦道来一起商议。
已经是半夜了,两人接到蒋怡鼎地邀请后,还是先后赶到了第五军军部,蒋怡鼎多少有点惭愧的转达了军区的命令。按说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部署,要是第五军要是完全拿下了丹东,这仗打起来完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主动权就在自己的手上了。
得知俄军主力已经逼近,宋庆和徐邦道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即都凝重了起来,一起看着蒋怡鼎,毕竟这里还是他说了算。
“两位,眼下我第四军打了一整天,老毛子的外围阵地已经拿下了三分之二,如果两位能阻击俄军主力一天以上,我第四军绝对有把握拿下丹东,这样以来老毛子就算来到城下,想要打通中朝通道而攻击丹东,就要面临久攻不下被我军围歼的危险。”
蒋怡鼎这个建议,无疑充满了诱惑,可是巨大的诱惑往往伴随的是巨大的风险。以不足三万的杂牌军去阻击十万俄军主力一天,这对宋庆和徐邦道而言,实在是心里没底气。
“蒋大人,是不是请示一下军区?”宋庆是老江湖了,所以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事实上这个意见等于是一种试探,同时也是一种进退自如的策略。
蒋怡鼎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一下这个老家伙,心道得给他们好好分析一下才行。同时蒋怡鼎心里又暗暗的着急,时间紧迫,还得耐心的给这两个不配合的家伙分析形势。
努力的挤出笑容来,蒋怡鼎拖过地图道:“两位请看,目前摆在我们的面前的方案,只有三个可能。第一,退过鸭绿江,凭借鸭绿江的天险守住边境线。很显然,这样等于把北上的道路给主动让了出来,万一俄军主力直接北上,我想我可以找个地方挖坑把自己埋了,省的丢人现眼。第二,后退十里,构筑防御工事。可惜这一带几乎无险
一旦俄军部署一支阻击部队,挡住前来增援的第一军我们两只军队很可能就是被击溃的下场。第三条,我之前已经说了,冒险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没准能够一举扭转被动局面,同时两位也能一展伸手。”
宋庆和徐邦道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蒋怡鼎说地一天就能搞定丹东的话,似乎有点水分。到时候真的打起来了,丹东迟迟拿不下来,两人的家底只有打光的结果了。所以,两人只能一再慎重。
“蒋大人,你还是说说具体怎么想的吧,我们再商议一下。”徐邦道目光中闪过一道激动,身为军人,在对外的战场上。自然想打出个名声来。
蒋怡鼎见两人动心了,连忙笑道:“请看这里——滚兔岭。老毛子人多兵多,辎重自然也多,只能走岭下的官道。这里是也附近唯一算的上有利地地势了。两位率部抢先占领这里,构筑工事,阻击俄军主力。”
蒋怡鼎的计划,实际上已经打动了宋庆和徐邦道。归顺了新政府后。两人确实也需要一次拿得出手的战绩来为自己正名,不然杂牌军这个尴尬的身份,可能要顶在头上一辈子。
二人相互看看,蒋怡鼎赶紧又加了一把火道:“这样。我把调一个重迫击炮团和一个重机枪营归你们指挥,加强一下你部地火力。”
“干了,要死卵朝上!”宋庆猛地站了起来。一锤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我们立刻回去。连夜整队出发。”徐邦道说着站了起来。蒋怡鼎赶紧补充道:“两位这一去,责任重大。面对俄军主力,如果守不住,请及时撤下来。”
“嘿嘿,蒋大人,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