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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叹叹气,转身靠墙坐好,石家妹把弄着手枪说:“大齐,等下叛贼冲上来,我们就一起开枪,等子弹打完了,我们还可以选择体面地战死。他不是天国人,到是可以选择投降的。”
程子强微笑着,左臂一抖,事先藏在袖子里的手枪滑到了掌心,他熟练地让手枪在手上转动着,最后指向楼顶的楼梯处说:“投什么降啊,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石家妹赞许地说:“说的好!象个男人!”
大齐睁大眼睛瞪着程子强说:“我说兄弟,你有这一手刚才怎么不直接干掉那个叛贼啊。”
石家妹道:“大齐啊,你做事专一,就是不爱动脑子,刚才你的枪可一直对着他的脑袋呢!。”
程子强道:“刚才那个将军也是有两下子的,他看出我袖子里藏有枪,但是大齐用枪对着我,我不敢妄动。可将军也不敢直接朝我开枪,他怕我拼命再伤及他,于是他命令大齐开枪打我,这样一来,如果我想活命就必须先开枪打大齐,如果大齐抢先杀了我,他自然省事,如果我杀了大齐,他也就有了先杀死我的先机,直到这位美女局长出现打破了僵局。”
大齐听了个云山雾照,不明就里。
石家妹道:“天国的男人啊,听话!就是都有点缺心眼……”
程子强暗道:“在天国哪个敢在你面前耍心眼啊……”
三人没在说话了,在枪林弹雨中说话也是蛮耗费体力的。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生命中的最后一博,可这最后一博却最终没有到来,到来的是海军隆隆的支援炮火和石家驹的援兵,他们胜利了。
干净的床单,柔软的凉被,加上藏青色的护士服的腐朽思想所侵蚀的,再加上程子强住院期间访客不断,所以给他的住院生活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些遗憾。
碧泉饭店一战,让程子强成为了心系故国的海外爱国人士,于是上海和部分外地的各个机关部门纷纷前来探望,并敬献了花篮,程子强心想,如果我死了,花篮就一定会变成花圈了。除此之外还有几家报刊杂志的记者的采访,经他们手下的一番妙笔生花,程子强已经可以肯定,就算是母亲重生,也无法从这些报道认出自己来了。写的太玄了!
但是程子强发现了其中有一点反常,报刊对自己和冯敬爻大肆地吹捧,但是对其他参加碧泉饭店保卫战的人员,报刊上却罕有报道。尽管有小道消息说凡是参加碧泉饭店“平叛”作战的人都将受到非常丰厚的奖赏。可程子强却隐隐觉得这里面一定会有什么不妥。他把自己的担心和许永君说了,并要求许永君马上辞职和自己一起回海南,但是许永君却支吾着说现在要准备无数的汇报材料,原本这次折损人手就多,人力已经严重不足,自己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可以辞职的。不过没过几天她再次来看望程子强时却带来了一大包手稿,要程子强待为保管。程子强晚上闲及无聊的时候翻了翻,那手稿大概分为三部分一是《日本的崛起给东亚局势带来的变化》;二是《天国对外政策的转变》;三是《国家与世界》。大致看了看之后,程子强感叹道:永君真是个才女。而且她一定也预料到了前景不妙,才让自己保管这些书稿的,可她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走呢?程子强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让紫烟先行准备随时返回海南,胧胧现在对程子强也佩服的不的了也要求一起回去。至于程程看来已经对程子强死心了,决定留下来经营饭店,反正维修费用是由天国承担的。
为预防万一,程子强还委托杜月声为其安排一条可以随时离开上海的秘密通道。原本两人并不是太熟的,但是自从程子强准确地预言了碧泉饭店“可能要出事”后,二人的关系密切了不少,程子强发现此人为人仗义,做事精细,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空气中弥漫的不安逐渐凝聚起来变的沉重,事情果然如同程子强担心的那样,嘉奖的事情已经没有人在提起了,到是天国宗教监督委员会的人员逐渐活跃了起来,连程子强也被盘问了几次。碧泉饭店事件成为了天国各势力进行新一轮斗争的导火索,他们以匡烈间谍案为借口,以纯洁天国军政领导机关为手段开始了被后世人称之为“大清洗“的血腥运动。
每天都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据说上海情报站的站长石家驹已经逃到海军避难去了。不得以,程子强提前出了院,开始安排几人离开天国的适宜,现在明着走已经不可能了,天国对情报人员宣布了新的纪律。只有另想办法了。
程子强发现许永君其实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她要做什么事情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好不容易约了她商量离开上海的事,却被她反客为主地改变了会议的议题。
“我觉得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她说道,但这话不是对程子强说的,而是对杜月声说的。
程子强忙说:“永君,我们好象应该谈的是离开上海的事情。”
许永君对程子强正色说道:“子强,先让我把话说完,然后再谈我们的事情。”
一直以来许永君在程子强面前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这次陡然变了脸,让程子强有些措手不及。
见程子强负气不说话了,许永君又对杜月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吗?”
杜月声笑道:“在天国谁敢乱有抱负啊。”
许永君说:“你能说出这话来说明你还是有一些想法的,虽然我们平时接触不多,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你不是个一般的人。”
杜月声说:“不一般又怎么样?”
许永君说:“现在的局势很糟糕,,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对天国是有害无利。原本天国就有新旧两党之争,现在新派人物里出了匡烈这个间谍给了旧派可乘之机,恐怕天国内部又要有一番腥风血雨了,没办法,从洪秀全时代起,内部血腥斗争就已经是传统了。”
杜月声问:“这和我的抱负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永君接着说:“如果只是内部清洗到也罢了,偏偏这种情绪又传染到了民间,这几天你们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到处都是反日游行,日本在天国投资合资的企业遭到冲击和哄抢,凡是在这些企业工作的天国人都被无一例外地被称做”汉奸”。更好笑的是有个画家画了一幅“钱塘日出”,结果也居然被认定为汉奸画。这中狂热的爱国是不正常的,最终只能害了自己的国家。而且有的地方已经打死人了。”
程子强平时是很注意资料信息收集的,但是这几天忙于准备离开上海的事情,虽然也注意到了街上有游行的,但没想道居然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他心有余悸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可不妙,原来海南闹萨而维特主义,也是先游行砸商店,后来就动了枪火……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许永君道:“我正想和你说,我现在不能走,我现在已经被告之要接受调查了,如果我走了那就是“畏罪潜逃”。而且凡是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被牵连的。”
程子强心里知道许永君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他却不觉得牵连了别人会有什么关系,只要许永君没事就好了,于是他说:“你光想着会连累别人,怎么不想想会连累我们的孩子呢?”
许永君一笑说:“我以前一直不敢和你说,其实我自己算错了经期,我根本没怀孕,但是怕你知道了生气,就一直瞒着你?”
程子强呼的一下站起来,又缓缓地坐了下去说:“你骗我的,你不想走,所以骗我。”
许永君道:“我现在没必要骗你,到是以前我怕失去你,才会骗你。”
程子强道:“那你现在不怕失去我了?”
许永君道:“不了,还不知道明天活的成不呢?”
程子强呆呆坐了一会说:“那好吧,从现在起,你没我了。”说完站起来走了出去。
见程子强出去了,杜月声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他真的很喜欢你。”
许永君道:“他身边的女人多,很快就会忘了我这个丑女人的。我们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说吧。”
杜月声道:“好啊,我看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看中我这个小人物。”
许永君道:“好吧。现在国内一片反日浪潮,而且盲目乐观好象天国这个巨人只要一翻手掌就可以把日本压扁似的,太盲目乐观了。我们的海军很弱,五艘巡洋舰加起来的吨位才相当于日本一艘重巡洋舰,直接去攻打日本是不可能的,而且天国的决策层也不全是傻子,他们也知道凭借现在的国力是没有进攻日本的实力的。但是他们知道对付日本的同盟清国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杜月声道:“你的意思是,天国终于要对清国进行反击了?”他的鼻息兴奋地煽动着。
许永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