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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剑,生怕关东军趁夜袭营,当然了,这个习惯与他前一年的经历也有所关系。
“呵呵,温侯,李将军,末将在此恭候多时了!”
刚进关门,汜水关守将徐荣便主动下来迎接吕布,按理说他身为汜水关的主帅是不需屈身迎接吕布的,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吕布在董卓麾下确实有着无人能及的威信与震慑力。
“徐将军礼重了,吕布不敢当!”吕布抱了抱拳,挥挥手叫李肃去领那三万西凉残兵陆续入关,随即对徐荣说道,“胡将军重伤不起,且劳烦徐将军为他准备一处住所……”
“应当的,应当的!”徐荣连连点头,看得出来,虽然他眼眶深陷,肯定是有些日子没有好好歇息,但是当他看到吕布时,心情显然是比之前要舒心地多,毕竟吕布是董卓麾下第一悍将,那可远不是华雄能够相提并论的。
“陈校尉!”徐荣也看到了吕布身旁的陈蓦,见他没有置甲,胸口缠着白布裹上,似乎很是内疚,一脸歉意说道,“那一日听闻陈校尉差人来报,请求援军,徐某当即点了五千精锐赶去相助,却不想中途被袁绍等辈伏击,故而退回汜水关,还望陈校尉见谅!”
身为汜水关主帅,徐荣说的十分客气,一来是他与陈蓦关系不错;二来确实是因为他的调令从而导致陈蓦身受重伤,为此他于心难安;至于三嘛,或许是想借陈蓦拉近他与吕布之间的关系,毕竟陈蓦是吕布的副将,而吕布为人又极为桀骜,有多时候表现地客气但其实并不代表什么。
“徐将军言重了,末将之所以受伤,无非是学艺不精,如何会心怨将军?”陈蓦正说着,便听走在前面的吕布回头过来,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客套话留着日后再说……徐将军,本将军想与你商议一下应对之策,且不知何处商议!”
“哦哦,”徐荣这才醒悟过来,抬手说道,“当日温侯来时急切,徐荣不曾为温侯接风,昨日得闻温侯今日举北营兵马归来汜水关,徐荣已命人粗备一些酒水,还望温侯莫要嫌弃,请!”
“唔!”吕布点了点头。
“陈校尉请!”
“不敢不敢,徐将军请!”
一番客气之后,徐荣领着吕布、陈蓦来到了关内官邸,没过多久李肃亦登上关楼来,徐荣便使唤几名小卒奉上酒水,款待吕布、李肃、陈蓦三人。
期间,那些小卒见陈蓦区区一个校尉却与那三位将军一同用饭感到十分诧异,毕竟汉时等级观念相当森严,按理说陈蓦只是奋威校尉、领牙门将职务,确实没有资格与吕布、徐荣等大将一同用饭,但谁叫他是吕布的副将呢,谁叫他与这三位将军关系不浅呢。
浅酌数盏,吕布一面饮酒,一面问起关东联军情况,徐荣一一作为解答,有些不甚明了的地方,便由李肃、陈蓦补充,如此大约半个时辰,吕布总算是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而对于华雄之事,徐荣也做出了解释。
“叛军二十余万,数倍于我汜水关,徐荣再三相劝华将军死守汜水关,莫要轻出,只可惜……唉,可惜了华将军一员猛将!”
话音未落,就见吕布轻哼一声,淡淡说道,“华雄匹夫,有勇无谋,死便死耳,何惜之有?”一句话唬地徐荣面露惊愕之色。
陈蓦倒是不意外,毕竟他很清楚吕布在雒阳时便非常厌恶华雄,就算华雄还活着,或许吕布也会借着出师不利罪名将其处斩祭旗。
而李肃显然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物,见吕布的副将陈蓦闷头吃喝一声不吭,又回想起前些日子的种种,当即开始数落华雄罪状,在为徐荣开罪的同时博得吕布欢心。
可怜华雄一员猛将,被李肃数落成不尊将令、贪功冒进、致使遭受大败、损兵折将的罪魁祸首。
不过说实话,华雄确实是难辞其咎。
随便拟了一份战报送到雒阳去糊弄董卓,吕布着手开始处理关东联军的事宜,毕竟关东大军一日不退,他与陈蓦便一日不能回雒阳,汜水关寒苦倒是其次,关键在于吕布不想给董卓任何轻松的时间,当然了,如果能借此锻炼一下陈蓦,吕布显然也是十分乐意的。
虽说是吕布要比华雄尊重徐荣,但是在出战事宜方面,吕布也显得有些刚愎自用,他并没有采用徐荣的建议,因为比起徐荣、李肃、陈蓦的述说,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为此,他要出关去见识一下关东军的军容,顺便会一会陈蓦口中的关羽、张飞。
徐荣本欲劝说,但是回头一想,见吕布只打算带数千兵马出关,也就应了下来,毕竟吕布选择的战场就在汜水关下、诸侯联军大营之外,即便有什么闪失,他徐荣也能当即出关援助,再说了,吕布可是董卓麾下第一悍将!
时间选择在十二月十六日,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在那一天,陈蓦身上的伤势基本痊愈。
那一日,寒风阵阵,吕布提三千飞熊军并诸多麾下曲部将军为中军,叫陈蓦领两千三河骑兵为侧翼作为掩护,又着李肃率四千步兵在后掠阵,摆在阵势浩浩荡荡朝着关东联军大营而去,而徐荣则在汜水关登高眺望战况,一旦有稍许差池,便率军出关相助。
而关东联军一方,袁绍等人也应战而来,麾下兵马比之吕布何止多了数倍,除袁绍之外,还有河内太守王匡、东郡太守乔瑁、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上党太守张扬、徐州刺史陶谦等人,又叫孙融、曹操两人引军救应各部,粗粗一算,竟然有七八万兵马。
以近十万兵马去迎战区区不到一万的西凉军,不难想象这些诸侯对于吕布的忌惮。
双方人马在相距两箭之地摆开阵型,那滞重压抑的气氛,就连上过几次战场的陈蓦也感到呼吸不畅。
感受着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陈蓦不由想到了长社城下的那一场惨烈战斗……
就在陈蓦思绪恍惚之际,他忽然感觉有人好似在轻轻推自己,下意识转过头,见自己副将王思咳嗽一声,隐晦地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将军,温侯召将军过去说话!”言语间,透露着诸多羡慕与自豪。
“唔?”陈蓦愣了愣,转头望向吕布,见他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尴尬一笑,一勒马缰来到吕布身旁。
“沙场分神,武人大忌,你可是要找死?!”吕布低声呵斥一句,随即微微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待会,你曲部三河骑兵便跟随我飞熊精骑一同进退,我会派我麾下将官郝萌前去指挥,至于你,就跟随在本将军身旁!”
对于吕布临阵免除了自己军职,陈蓦很不理解,但是回头一想,他便顿时明白了过来,吕布,多半是要借沙场厮杀向自己传授一些平日无法传授的东西。
“诺!”
陈蓦抱拳应命,心情隐隐有些激动亢奋,因为他从未见吕布展示过自己的实力,即便是两人切磋的时候。
对于董卓、关羽、张飞等人的强大,陈蓦好歹有个头绪,但是对于吕布,陈蓦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即便自己使尽全力,也无法迫使吕布认真,更别说动用命格之力,即便陈蓦从董卓口中得知吕布的命格是上古凶兽【穷奇】。
“擂鼓!”轻喝一声,吕布徐徐来到阵前搦战,只见他头戴紫金冠、身披连环铠,体挂百花袍,手提方天画戟,坐跨嘶风赤兔,扬手一指关东诸侯,虽然从始至终不曾说话,但却更显出非凡气势。
面对着吕布的挑衅,关东联军出现了小小的骚乱,足足半响时间不见有人出战。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关东联军有一员将领提枪出战,乃是上党太守张扬部将穆顺。
“来!”吕布倒提画戟,对着穆顺勾了勾手指。
虽然言语间没有任何挑衅、奚落,但是在关东诸侯眼中,吕布显然要比华雄更加张狂。
不出意外,穆顺被激怒了,从很远处便开始冲刺,手中长枪舞地飞快,反观吕布,却见他仍然保持着单手倒提画戟的姿势,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那越来越近的敌将。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但是吕布的胆大显然是出乎了陈蓦的意料,即便那穆顺已近在咫尺,吕布依然没有任何行动,那时,就连陈蓦也隐隐为吕布捏一把汗。
“狂徒受死!”
穆顺大吼着提枪刺向吕布,那时候,他的枪尖已经险险触及吕布面门,但结果是,他手中的枪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因为吕布的画戟比他更快。
那一戟,陈蓦看地清清楚楚,吕布仿佛是洞察了穆顺的行动,很轻易、很轻松地一挑画戟,在穆准脖子处划了一道,伴随着飞溅的鲜血,一颗头颅被挑上半空,待落下时,被吕布一手拎住。
回头再看穆顺,却见那无头的尸体仍然还保持着提枪的姿势从吕布身旁掠过,随即扑通落下马背。
望着不远处那匹战马低下头舔着自己那毫无生息的主人,陈蓦惊地